掌櫃笑呵呵:“好說好說,所以小姑娘你要麼不是神霄的,要麼就是近期來神霄且很出來沒什麼名氣。”
顧曳:“誒,我就是來神霄做客打秋風的,實力差得很,只能在後面替人喊加油,所以胖子啊,咱們這一路得多讓大熊抗怪。”
顧曳這話剛說完,門外走進來幾個神霄弟子,一邊嘀咕今天怎麼都沒人,一邊往這邊看來,一看。
“顧姑娘!”
“是顧曳!”
“是!”
這些神霄弟子一件顧曳第一反應就是握住腰上的降,但瞧著顧曳翹著兒回眸一眼撇的樣子,他們得罪了?
這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兇殘人。
於是趕上前打招呼,相當之客氣。
顧曳打量了下他們,奧,裡面還有一個趙闊呢。
“你們這是要出去?”
“是的,顧姑娘,劍南道那邊妖孽橫行,我們這是去降妖伏魔的。”
顧曳挑眉,劍南道?那邊事兒這麼多?
“走之前還要吃頓飯啊?”
顧曳這話一說,幾個弟子面不太自然了——這話聽著怎麼像是要上斷頭臺的。
“主要是悅來的飯菜確實好吃,顧姑娘你這兩年待在我們神霄都沒出北竹山,沒吃過。”
菜好吃?顧曳想還能比夭夭做的好吃?
“似風,好了嗎?誒,最後一盤菜來了。”掌櫃的這麼說著,他自己卻坐在顧曳邊上,那便是別人送菜?
顧曳隨意一瞥,那簾子開,一個人走出。他的手裡還端著一個砂鍋,長腰,步子很穩,顧曳視線從往上瞟。
奧,這很長,高至也有一米八五了吧。
三角寬背細腰,那張臉.....
顧曳目頓了頓,指尖點了下茶杯,現在廚藝好的都長得這麼好看?
這個廚子將砂鍋放在桌子上的時候,趙闊忍不住也看了這人一眼。
英俊,相當之英俊,雖脣紅齒白,但臉頰廓十分鮮明軒昂,有西方男子的骨骼分明,眉眼卻也有東方的清韻,冷冽如江川上雪。
論容貌....也僅次於那位夭夭了。
但夭夭之雌雄難辨,近乎於妖,這人卻是更契合人間的鐘鼎絕。
趙闊一時有些黯淡。
放下砂鍋後,這個人說:“請慢用。”
麻痹,還是低音炮!
他轉走了,對顧曳視若無睹,對神霄弟子們的灼灼目也視若無睹。
顧曳深深看了他一眼,看了一眼驚愕的趙闊等人,再對掌櫃的說:“這樣一個男子卻名聲不顯,要麼是新來的,要麼就是一直待在廚房沒出來。”
“來了一年多了,剛來的時候可惹了不小姑娘鬧騰,後來他就不肯出來送菜了,我也對外說他走了。”掌櫃的笑呵呵,瞧了瞧顧曳,“但我想著顧姑娘倒跟那些小姑娘不一樣,沒鬧騰著要看他。”
顧曳依靠著椅子,“有什麼好看的,真看上了,要麼勾搭人心,要麼勾搭人,只看不難道還學那典故掛鹹魚看幾眼就能下飯?”
在場幾個男人聞言頓時沉默,收錢的圓臉小姑娘看顧曳的眼神也不一樣了——就說是個不正經的人吧!
卻也有人想:邊有個夭夭已經夠若妖姬勝似吸人氣了,沒道理近水樓臺不撈月啊。
吃飽喝完顧曳就帶著胖子走了,三人一排死過田埂,顧曳順手摺了一甘蔗,後面兩人有樣學樣,一人扛了一甘蔗走了。
掌櫃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多出來的兩個銅板,笑了。
但顧曳卻聽到削著甘蔗的李大雄問:“猴子,那掌櫃的是不是有貓膩。”
胖子搖著鈴鐺疑:“噫噫噫?什麼意思?”
李大雄撇:“猴子一向對長得不好看的男人沒太大興趣,尤其還年紀一大把,肯跟他說那麼多話,必然是覺得那人有些不對勁。”
顧曳:“他端菜出來的時候,下盤穩得不行,腳下地面灰塵都不一下,步子頻率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偏差,手很厲害的。”
李大雄:“就不許人家端菜端多了練出來的啊?”
顧曳:“端菜的送菜要麼快要麼慢,頻率哪來這麼穩!而且你只曉得我對他興趣,難道沒想到他對我也興趣,不然跟我說那麼多幹嘛,一個一眼能看穿我能耐的掌櫃,會是一個凡人?”
李大雄拍拍腦袋,“還真如話本說的,每一座門派大山下面開個小店,店老闆必定是世外高人.....”
顧曳不置可否,卻見胖子直勾勾看著自己,“你這什麼眼神,被我貌迷住了?”
胖子臉紅,喃喃道:“我就是想,顧姐姐你待我好像也熱的,也是覺得我長得好,被我吸引了?可我年紀還小啊,孃親說要等我二十五了再考慮娶親呢,你大我好幾歲,我孃親不會同意的.....”
李大雄:“哈哈!”
你是在辱我麼?胖子。
顧曳覺得這個胖子可能是沈青玥派來懟的,於是面無表了甘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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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一起走的效果就是不一樣啊,路上的人一看這一排死蹦躂蹦躂的都紛紛避開,讓了好寬敞的路給他們,還有田裡耕作的農婦農婦怕得跟抖篩子一樣扔下一籃子大餅就走了,顧曳廢了不小力氣才把貪吃的李大雄拖走....
胖子說茅山弟子還是有好的,起碼趕起路來比皇帝開道還威風。
可不是麼,皇帝開道也就嚇退活人,茅山弟子開道,這連鴨都嚇飛了,屙了屎鴨屎共長天一。
不過嚇了不人後,有一個地頭上的老里正拄著拐站含蓄得請求胖子別走大路,不然道活人多,衝撞了氣就不好了。
菜鳥茅山道士胖子忙點頭,一邊拐角就跳下了田埂,濺了顧曳一泥。
這大路走不了,晚上也投不了乾乾淨淨的民宿——哪個人家會騰出房間給九個死哦。
站院子?
於是只能找破廟破觀什麼的。
恰好這天還下起了濛濛小雨。
李大雄抹了一把臉,“猴子,我覺得不妙啊,每次咱們外出接任務一遇到雨天就沒好事,且這雨天容易出鬼祟......”
顧曳:“我在想,我把胖子殺了搶他上的錢財,這些死沒了人控會不會詐。”
胖子一臉驚恐:“會的,顧姐姐。”
奧,那還是算了,顧曳放棄了這個打算,還好專業找破廟的李大雄又看到了一個破廟,趕在大雨傾盆前,三人連帶九個死人進了破廟。
這趕是個技活,趕一日,早晚都得給上死人妝,一是爲遮掩死的恐怖狀,二是爲了防腐壞,更怕被邪氣侵。
茅山弟子也最怕下雨,一下雨這妝就掉了,李大雄進破廟後招呼顧曳他們進來,一擡頭看到那第一死的臉,嚇得一咕嚕從階梯上摔下來。
“出息!都從這一行多年,膽子還這麼小,早該讓死頭讓你多去採些墳頭香菇。”
顧曳踢了李大雄一腳,進了破廟。
一進門指尖就從腰上囊袋裡夾出一張黃符,李大雄爬起,一驚:“你哪裡的符!”
“買的!不然你以爲我的錢都哪去了,真去買胭脂水了?”
老子天生麗質也不需要胭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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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剛讓九死跳進門,就看到這一幕,不由也是一驚,“這就是傳說中的黃符啊,若是察的,點燃後便可分辨此地有沒有邪祟附著,我聽說清微跟神霄那些厲害的弟子可以指尖一彈就用降力點燃它,顧姐姐你...”
顧姐姐拿出了火柴,點燃了黃符。
十分原始,接地氣得很。
胖子只能認爲顧姐姐跟自己一樣是個只能在背後吶喊助威的作戰替補。
要打架還是得大雄哥上啊。
黃符燒了,沒異樣,若是黃符都驗不出來的邪祟,也多是三卦以上降師才能對付的,這世上也沒那麼多厲害的髒東西,還恰好老被他們遇上。
李大雄:“也不一定,每次你都.....”
顧曳瞥他一眼,李大雄安靜了。
胖子這廝不喜歡讀書也是有道理的,心裡就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單純地很,一聽沒邪祟,高興得不行,搗鼓著東西就要給死上妝,顧曳跟李大雄則是清理廟裡的蜘蛛網什麼的。
降師麼,出行必備團或者席子。
前者打坐,是修爲高深或者專心修行的人必備的,這漫漫長夜得修煉過去。
後者睡覺,是奎山這種一門派的懶人必備的,但是顧曳跟他們不一樣。
帶了三張席子。
一張上乘質的鎮江草蓆,可摺疊很,墊底!
一張上乘質的北竹峰竹子涼蓆,風防還帶清香,墊中,還是顧曳自己做的。
一張上乘質的北竹峰皮席,茸茸的很暖和。
這錢是沒了,一如既往得窮,但好歹生活水平上來了。
胖子:“噫噫噫,好齊全哦,就缺一張虎皮被子了。”
顧曳:“我比較喜歡豹皮紋的,看起來。”
李大雄:“......”
矯這樣,難怪妖怪就喜歡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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