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尾隨上去敲他們幾板磚嗎?猴子你真是越來越壞,可是我喜歡~~~”
“瞎說什麼,咱們是有素質的人,打打殺殺那不適合我們。”
顧曳將板磚拿過來,目一掃,吳夫人登時留意到這板磚上赫然有腳印。
怕是這顧姑娘要開始查了!
心中一定,看向吳三爺,後者也反應過來,便是讓其餘下人都退下了。
屋中只剩下吳家三人加一個丹丹,再就是顧曳兩人。
“顧師傅儘管施法吧,需要什麼準備的嗎?”
“給我一把小刀。”
無需出去找,吳三爺一翻手就從袖口中拿出了一把緻的彎月小刀。
上面還有墨藍的拇指頭大小寶石呢,好看得很。
顧曳一看就挑眉了,“這刀不錯啊,西域胡人那邊的?”
也極貴重。
“顧師傅好眼力,這是我在邊關抗戰的時候曾繳的一把戰利品,乃是西域月氏胡人大匠希爾那親自打造的,削鐵如泥,雖比不得降靈不凡,但論實在殺傷力,實在是不俗的。”
顧曳暗想能跟瑞士軍刀比?不過用刀削板磚上的跡.....
唉呀媽呀,就輕輕一下,這板磚直接被削出一面,石灰做的?不是啊,是真正的石質。
顧曳看向三爺,人家一臉驕傲。
切,又不是你打造的。
顧曳將削下來的跡末弄進茶杯裡,又拿囊袋裡的太圭水倒了一些進去......
分啊!李大雄一看就知道了,以前頭佬用過這法子,不過他們也就見過一次。
猴子要用?
最重要的是——其他材料都不用嗎?
李大雄懵懂中,顧曳已經站起來,對著眼前的茶杯掐了手印,脣蠕。
降師施法多數如此,可除卻攻擊法之外,其餘大多繁瑣,那個準備這個準備的。
可現在....李大雄看著顧曳指尖結印,脣了。
念得降語他是認得的,畢竟奎山也就那九個降語,這些年被顧曳跟夭夭兩個超級學霸給折磨得也把它們背了,所以他聽得出來,但太快了!
他覺得比自家師傅的唸咒都快!
猴子的咒法怎麼會這麼快!行才四年,竟這麼厲害?
李大雄懵的時候,吳夫人三人已經看到那杯子裡的黑紅末被水攪了,是的,那水自己轉起來,且散發出靈的暈。
咒起來了!
好快!吳三爺跟吳夫人對視一眼,他們不是沒見識的,眼下雖然沒見到顧曳真正出手的手段,但單看這起咒的速度就讓他們心驚。
這得多厲害的控制力跟對降咒的練度?
三夫人顯然不懂,但是最認真的,看著那跡在水中融化,那水散發著淡淡的,很快變。
跡早已凝固變黑,此刻重新變紅,且隨著顧曳指尖一併,往上一指。
“起!”
隨著手指,嘶嘶嘶,水中衍生了纖細的氣,一條往上擢升。
三夫人握住三爺的手,擔憂得看向牀上迷迷糊糊還在吃餞兒的丹丹。
那氣朝飄去....飄著飄著....卻是繞過了。
顧曳挑眉,李大雄也錯愕,繞過了!
氣在屋中飄走,卻是鑽到了一個小櫃子中。
顧曳飛快上前,打開那櫃子,櫃子裡面卻是什麼都沒有。
咦?顧曳還未說什麼,李大雄就說了:“猴子,師傅說降分是通過分辨生種類,可以區分妖邪跟人類,這個沒有落在丹丹上,這不是丹丹的咯。”
不是!?吳家三人錯愕。
不是丹丹的,那是誰的?
難道是那鬼祟的?
“難道是那狗兒小寶的?”三夫人忽然開口。
顧曳轉頭看,瞇起眼,指著這櫃子,“這裡從前是那小狗阿寶的地方?”
“是的,以前丹丹十分喜歡阿寶,整日陪它玩耍捉迷藏,那阿寶也機靈,時常跐溜一下就竄進那櫃子,還會自己關上門,可有意思了,卻沒想到....”
吳家三爺沒有兒家的心腸,對小也缺乏耐心,聞言便是說:“若是它的,那必然是它在作祟要害我兒!”
吳夫人也半信半疑,委實是以前那狗兒阿寶實在太可了,對丹丹也是極爲親近,怎麼會忽然害呢。
莫不是妖了?
“這是狗兒阿寶的跑不離,至於是不是阿寶作祟還很難說,首先,這邪祟用了阿寶的僞裝出丹丹的腳印到那銀杏樹,我在樹上查出有邪氣,但邪氣籠罩其外,卻不,並非是老銀杏散發出來,而是邪祟故意放在外面讓其他人察覺,因此僞裝出老銀杏乃邪惡的假象,它的目的是讓你們把這老銀杏給砍掉燒燬。”
“讓我們毀掉老銀杏?”吳夫人驚疑,“爲何?那鬼祟的目的難道是老銀杏?”
“你們之前也看到了,千年的桃樹開的桃花做餞兒可以驅邪護,降書《非植靈之》上有說過:桃者,夭夭灼華,壽也,聚天地水之華,正也。所以桃木可誅邪,因吸天地靈水分,是生機象徵。”
頓了下,顧曳指著現在還可見落拓樹木飄葉的老銀杏。
“書上也有說過:銀杏者,慢慢也,十年微寸,百年生長,中正大氣且華雍黃,向而紮氣運,避一方邪。”
“這老銀杏也有幾百年道行,紮此地,當時你們吳家崛起,它便是冥冥中彙集你們吳家風水一方氣運,與你們息息相關,這在道中譽爲共生。你們用自己的人氣跟善念保它在這天地間茁壯生長,它則用自己的葉脈給你們一方納涼辟邪,彼此互惠,可現在那個邪祟盯上了丹丹,卻被老銀杏所阻攔,便使了這歹毒的計策,試圖讓你們誤會老銀杏纔是禍源,如果你們真的把它砍掉了,不說丹丹會當日斃命,就你們吳家今後氣運風水也毀於一旦!”
顧曳說了這麼一大堆,有些口,眼前卻是已經倒好了茶。
是吳家三爺,後者十分殷勤,因早已被折服。
“原來如此,原來啊....難怪當時阿公說嫡系之中我們大房掌宗族榮耀,但這銀杏院子必給三弟,以保護他一方平安。”
吳夫人想到這裡,對上三爺夫妻的目,可不是嗎,如果沒有這老銀杏,丹丹肯定會死,那就等於毀了三夫人,誰不知道三夫人一向質羸弱,多年就這麼一個兒,若是兒夭折,勢必活不下去的,而吳家三爺只妻,保不準也一起去了。
再想想嫡系就他們兩兄弟,小的死了,大的孤掌難鳴,這就是衰弱的徵兆!
一想到這裡,三人都出了一冷汗。
“可惜阿公去得早,並未詳說這老銀杏的福氣,差點讓我們斷了這福源。”吳夫人用繡帕額頭,嘆氣:“這幾日我其實已經被說了,若是顧姑娘沒有來,我怕是真的會讓人砍了這老銀杏。”
吳家三爺也點頭,“我也了這個心思,還好還好,懸崖勒馬。”
於是三人都一臉激得看著顧曳。
“你們別高興太早,得記著,第一,阿寶是第一失蹤的,這是對方的第一步,因爲阿寶常年在這院子生活,老銀杏對它並不陌生,也不抗拒,這是那邪祟要抓它的原因,因爲只有阿寶的纔可以避開老銀杏。等它帶著阿寶的氣息了院子後,便是讓丹丹陷夢魘,讓你們變得慌,再陷害老銀杏,讓你們砍掉老銀杏,最後它就沒有任何阻攔,本尊院子,那時候你們誰都不是對手。不過我不知道它爲什麼費盡心機盯上丹丹,估計問題就在丹丹上,我並不懂相人之法,你們得找個專門相生辰氣運的人來幫丹丹看看,不要只盯著降師,而且必須保,這是你們現在第一要做的。”
齊三爺點頭,表示這件事給他。
“第二就是之前我說的,三夫人你是丹丹生母,對你有眷,也對這屋子有執著,之前你們肯定想過讓離開這個屋子吧,可不肯?”
三夫人跟吳夫人都點頭:“是的,當時我們懷疑這老銀杏有鬼,也覺得這院子不安生,想給換個地方,卻不肯,且近乎瘋魔,我們怕得太,無法了才讓一直睡在這屋子。”
現在想想,丹丹或許知道這屋子能保護。
“丹丹....”三夫人忍著淚,著已經睏倦睡去的丹丹。
在這樣危難的時候,他們作爲親人卻沒能幫到半分,只有一個人扛著,才這麼小.....
顧曳撇過臉,看著茶杯裡已經沉澱下去的,太圭水已經消耗完了。
想了下,說:“這就是另一個關鍵了,丹丹並非懵懂的,等清醒的時候可以適量詢問一些事,比如是否夢見了什麼長得很醜的東西,你們儘量用開玩笑的語氣.....這個事兒就給你了,三夫人。”
三夫人點點頭,是讀書人,最會講故事,已經盤算著晚點用講故事套問下。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事,那阿寶失蹤之前最喜歡去哪些地方你們羅列下,一般狗狗比較親近主子,不會管自己跑得太遠。”
顧曳想著,忽然心念一:“還要把丹丹平日裡常去的地方也羅列下,阿寶當時可能是去找丹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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