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子於邊境只是一個曲，也只有吃羊牛的那些顧客才私底下口口相傳狐疑，老闆娘卻知道禍從口出，對人絕口不提。

不過....戰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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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國家七張地圖，道院統一安排船隻漂洋過海。

大唐一共出了九艘船，不是人多裝不下，而是不同的人安排不同的船。

最前面的那艘是李滄海跟沈青玥幾個天宗待著，後面一艘是大唐的中砥強者，其餘七艘纔是各個宗門代表跟天才們。

朱煌是王級裡面的佼佼者，在第二艘，第二艘的人不。

葉焚香等人在百年前就乾坤上人了，何況現在，加上李滄海有意栽培，好的步了王級門檻，次一些的如胖子等人也到了乾坤上人，甚至都距離王級也只有一線之差。

在邊疆也是分化開的，如今反而能聚一起了，百年來倒是頭一次，不過經過百年，雖然因爲修爲的緣故，從外表上衆人都只比從前一些，可百年啊，曾幾何時他們也才二十多呢。

“現在看後面那些小鮮，還真覺得自己老了。”茅靈兒趴在船尾欄桿上看著後面那些船上的年輕天才，臉上很是唏噓。

“也沒事了，有些人老了還是有好多小鮮喜歡。”

“誒，還是胖胖你最可了~~”茅靈兒覺得這話中聽，喜滋滋得親了胖子一口，胖子微微一笑，“是啊是啊，我說的是李滄海前輩們。”

茅靈兒：“....回去休離吧，孩子歸你。”

胖子：“....”

氣哭，每次一不開心就說要離婚，都是被那人帶壞的！

不過兩人才提起這茬，旁邊葉焚香等人表都不太對勁。

胖子兩人也回神了，臉也稍稍凝重了。

小鮮？這種說法起初是一個人提及的。

顧曳。

那個人已經整整封山百年了呢。

百年不見，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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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島終於到了，可船隻遠著，一個個都目瞪口呆。

“天啊，這就是星辰島？”

“滿天星辰嗎？爲何我們之前在相距不遠的海域本看不見這樣的景象。”

“是鏡面吧，將海域景象隔絕，只有我們到了這裡，憑藉地圖過了限界才能看見。”

所以過往的商船本不知道這片海域有個星辰佈、絕天下的星辰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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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海跟沈青玥去過天昆吾，自是有見識的，一開始他們都覺得這星辰島既是吾主姜獄自己打理佈置的，必然有相當的天昆吾風格，沒想到在星辰星河之下，島上建築跟風景卻完全是另一種風格。

任的，灑的，又帶著幾分張揚。

像極了一個人會喜歡的風格。

兩人對視一眼——又是一朵很有水平的燦爛桃花。

封了百年的山，仍有一朵桃花願爲開，倒不負那人平生的燦爛。

“我只期許未來能有過去的快樂，也有過去沒有的釋然。”

人死了，總不能復生，死過至親，所以能看開，可顧曳顯然比重。

或許誰都沒想到奎山裡面，比誰都肆無忌憚也作風涼薄任的顧曳，最終會是最重的那個人。

“但願吧。”李滄海長吁一嘆。

船靠岸了。

還沒下船，李滄海就看到了一個人站在海邊。

這人高大英武，但頭髮灰白，上穿著突厥東塔特有的袍，給人的覺——重劍無鋒。

突厥的第一天宗拜月。

拜月這個人很有名氣，算是跟靈道人一個時代的，不過百年前中原大，突厥人最歡喜的就是大唐的天宗幾乎死絕了，於是齊齊侵攻殺，結果沒料到年紀很小的李滄海突破了天宗，雖當時拜月基於尊嚴並未出手，但百年後，恐怕還是得一戰。

起碼現在，站在船頭的李滄海跟他對視的時候，旁人都有一種骨悚然的覺。

而那僵持的力量對衝也讓本要靠岸的船隻被阻攔在外。

好一個下馬威！

大唐的人大怒，可岸上的突厥人卻紛紛暗爽，不年輕人更是大笑著。

還沒笑過三秒。

嘩啦，水流涌。

船隻全部靠岸了。

“嗯？跟我鬥意志的時候還能控水，厲害。”拜月忽一笑，停手了，甩袖離開。

高手如他，自不會管手底下這些年輕人的意氣之爭。

但他收手也不意味著他敗了。

“跟我相爭的時候，若是我不敵，你跟北鴻也自會出手，想以此測量我們所有人的實力....”

李滄海收手，風輕雲淡。

“突厥一共來了三個天宗，我們這邊才四個。”

比對方多一個？突厥最強，有三個天宗，可扶桑吐蕃五國各有一個，那就是八個。

足足是他們兩倍。

船上還有一個天宗座山，跟靈道人差不多歲月的，可能還晚了一點點，但並不擅攻，而拜月的霸刀強大，就是天昆吾的天宗也沒有幾個敵得過。

“星辰大比，也未必只比年輕一代，他們肯定會手。”

沈青玥等人心裡有數，知道這是一場戰。

若是敗了，大唐多年的榮耀會結束，但哪怕敗了。

“亦是重生。”

李滄海輕輕說。

大唐的人也正下船，他們登上星辰島的時候，也意味著新的時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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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國爭霸，每個國家一百人，總共七百個天才大比，就是場地裡麪人涌也顯得十分熱鬧，但在觀戰者席中，諸國強者喝酒吃食對話中各有機鋒，但除卻貶低攻擊大唐之外，他們的主要目的還是要在天昆吾面前刷臉。

不過這刷臉好像有點心理難度。

首先，吾主：萬年不變冰山臉，有很嚴重的潔癖而且不喜歡說話並且一個眼神就能看穿你所有九九。

其次，第二把頭嬀哀：風輕雲淡，傾國傾城，但也一樣不喜歡說話。

下面一些人——都差不多一個風格，就一個帶著小孩的子話多，但每句話都能噎死人，讓人生無可。

這世上有兩座山的人最難接，一是昆吾山，都是冰山人。二是奎山，都是炮~

奎山，又想起奎山了。

胖子有些意興闌珊，但忽聽到對面突厥有人挑刺。

“聽說大唐百年前曾有一奎山，天才輩出，只是百年前不知爲何都死絕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李滄海等人都放下了酒杯，齊齊朝他看去。

姜獄也側了頭，指尖挲著酒杯，正要說話，忽下意思目飄越，好像越過了很多人，落在了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是觀戰水閣外的平臺，平臺比下面比鬥場高，迎著海風，也中切了海域跟天空的水平線。

隨風烈烈飄舞，坐在欄桿石墩的頭上，一隻赤足抵著壁面，一隻赤足抵著地面，很長，姿也修長，紅黑髮的，恣意隨海風飛揚，指尖的酒壺中酒水了，才轉過臉，看向他們。

一雙深邃黝黑的眼，彷彿在頃刻間在火焰於冰淵中無限轉換。

這個人....這是人？

他們以爲自己看到了神祇。

一個活著的神祇。

問：“剛剛是在說我麼？”

聲音幽幽似碧海空靈。

衆人一片寂靜。

那個說話的人很張，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已經看來。

“是你說的？土賊。”

土賊兩個字出來的時候，沈青玥跟李滄海等人一愣，繼而齊齊笑了。

大唐強者一羣人都哈哈大笑了。

哈哈哈哈~~~

笑得六國的人都抓狂了，嘛意思，這是你們大唐的人？

你們大唐還有這麼流弊的人？

拜月等天宗是最冷靜的，因爲百年前的事雖然大唐封鎖得厲害，外加天昆吾封閉消息，他們並不知詳細，但也約知道主要跟奎山有關。

還跟一個顧曳的子有關。

這人難道就是.....

他們剛想說些什麼，卻見天昆吾第一大冰山開口說話。

“總算捨得出來了？我還以爲你會躲在裡面一千年。”姜獄很平靜，淡涼如水。

顧曳指尖輕搖曳酒壺，眉眼勾挑，“哪能啊，你們太想我了，想得我心都不能靜，好不容易纔熬了一百年....”

說這話的時候，目還幽幽掃過許多人。

被掃到的人就一個表——呸！不要臉！

朱煌低頭喝茶，暗道百年前老早就關注劍南道奎山三人組，外界送稱號奎山三賤客。

卻是剔除了夭夭，換上了頭佬，也就是爹。

這三人裡面呢，又以顧曳爲首。

沈青玥氣笑了：“你這一百年修的是臉吧。”

本來很心疼這臭丫頭的，不管曾經是誰，反正只當是臭不要臉喊小姨媽抱大的顧曳。

可真正看到真人....所有心疼都變了泡影，修的境界也淡定不了。

顧曳偏頭，看向沈青玥，微微一笑很傾城。

“我修了一種心眼。”

“可以通過你們的眼睛，看穿你們的心。”

說的話像是神祇會說的，口氣特別大。

但衆人又不敢懷疑，只會想：會看穿我嗎？

拜月看到顧曳的目落在自己上時，心裡一突。

“比如你，心裡想的是天羅那邊的人現在是不是已經進大唐腹地斷大唐龍脈。”

“我可以告訴你，他們已經進了，但他們都死了。”

顧曳指尖一點，彈出幾道，這些刷刷濺落在拜月等人的桌子上。

變了一堆人頭。

腥流淌。

突厥等六國的人一個個表都跟吃屎了一樣~~

“姜潔癖，你是年紀大了麼.....看不出來這些土賊有鬼？”

姜潔癖？姜獄眉頭皺了下，淡淡道：“只是想看看你能忍到多久而已。”

顧曳微微笑：“是嗎？我還以爲你們男人都這麼薄寡義，翻臉不認人。”

我怎麼不認人了！

姜獄眉頭更深了，約覺得這個人有大招，於是不接茬，只更加淡淡得說：“你我也不算太多。”

顧曳：“哦，那你屋裡掛我畫像做什麼？逢年過節祭拜嗎？”

天昆吾的人：“？？？！！！”

嬀哀：“....”

姜獄是第一個中招的人，天昆吾的人還沒緩過神來，下一秒顧曳看向李滄海：“每次李道恆他們問你要不要找個伴生個孩子玩一玩，你都說我沒出山你不想找，現在我出來了，你怕了嗎？”

然後又看向北鴻；“你牀頭也掛有我畫像。”

點了好幾個人的人名，被點到的人臉都綠了。

最後纔是沈青玥，後者似笑非笑：“我？我牀頭可沒掛你畫像，你若是喜歡，像倒是可以準備一個....”

真毒啊，我的小姨媽。

顧曳扼腕嘆氣然後還是一笑：“冰境的時候小姨媽跟一個人同居了是不，那姑娘跟你合得來，我只想告訴你，九尾妖狐裡面有一大半都是同。”

沈青玥正在喝酒，聞言這酒就喝不下去了，只能放下，表有些方。

很好，羣殺！

顧曳落下，腳下一點，就到了拜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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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壺放在他桌子上。

“我對自己人都不太友好，你看見了嗎？”

“懂我意思？”

言外之意是——對外人就不只是口頭調戲了。

天羅被殺了。

突厥能捱得住幾下？

拜月臉變了好幾下，才低下頭，“尊上說的是，這次是我們突厥不道義，回去後必有表示。”

顧曳目一掃，其餘五國也迅速低頭道歉。

“我不是要道歉，你們誤會了，道歉什麼太傷。”顧曳不置可否。

“我要的是賠款....”

也就是錢啊，資源啊....一羣老東西，你們能不裝傻嗎？

於是下面天才們英勇廝殺的時候，他們的老祖宗們在乖乖割地賠款....

沒法子，誰讓人家手腕呢，沒了天昆吾，還有天昆吾大佬暗的超級大佬呢。

這小辮子也抓得漂亮，MD，天羅這些人的人頭還在上溼噠噠的呢。

籤吧，籤吧。

李滄海扶額。

幹得漂亮，我的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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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等人歡喜不能自抑，不過這裡人多，他們也不能太鬧騰，只準備著等下要好好跟顧曳寒暄寒暄。

畢竟百年了啊。

但胖子忽一愣，接著問：“又有一艘船，還有人來嗎？”

姜獄擡眼，目越過海域，到達那艘船上。

船頭站著一個人。

崔涼。

可對於很多知曉百年前的人來說，這人是目前僅能跟姜獄平等對話的強者。

蚩尤大帝。

顧曳的表也頓了頓。

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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