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曜的視線落在樓上閉的房門外，他從被媽媽帶薛家的那一天開始，就對這個姐姐無比熱，小時候以爲是單純的喜歡，可長大之後，看不到薛會想，見對別人都可以很盡心盡力付出一切的架勢也嫉妒得發狂，想讓也這麼對自己。然而因爲媽媽的關係，也因爲薛父對這個兒並不甚在意，導致薛越來越會回薛宅，甚至在他年之後就搬了出去。起初也就過年的時候會回來，如今卻有時候，連過年的時候，都很回來。

他的視線落在沙發上一粒小型的玫紅藥丸上，薛曜了一張紙，將玫紅的藥丸包裹了起來，視線落在手心裡，眼神逐漸顯得沉寂，之後他將東西收了起來，轉離開。

市中心醫院離薛所居住的公寓不算遠，開車半小時便到了。

薛曜在這尋找到一個高中朋友，家裡世代都是醫生，兩人直接進了辦公室，薛曜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對方：“宋修幫我看看這個是什麼藥，治什麼的？”

宋修看了一眼，有些不太確定這是什麼藥，於是對薛曜道：“我也不太確定，你等一下。”

宋修將藥丸切開，做了一下簡單的藥分析，才下手中的硅膠手套。他的視線落在薛曜上：“施康定。”

“……確定？”薛曜擡眸，眉目都擰了起來。

“嗯。”宋修看向他，有些好奇：“誰吃的，這藥輕易不讓開的，重度鎮痛的。一般也就癌癥晚期的人會不了疼痛，爲了減痛苦纔開的。”

薛曜聽著整個人就像是被人當頭一棒，從後面直接重重的擊向後腦勺，他的大腦有片刻的短路似的，無法思考任何事。

癌癥晚期？

然而宋修的話語卻還在響：“這藥不能長期服用，副作用大的，依懶和癮也強，當然如果真是癌癥晚期，當我沒有說過……”

薛曜沒有聽到他餘下的話語，直到他走到市中心醫院門口，有人撞了他一下，他纔回過神，凜冽的寒風從門口直接吹來，從他的脖頸蔓延至全，可他卻像是毫無知覺，直接開車離開了。

夜晚依舊很冷，江城迎來了第一場雪，或者本不能說是雪，而是雨雪，落下來便融化冰冷的水滴。

再次來到薛的公寓，薛曜已經喝得醉了，僱傭的司機將他送到門口薛曜就將人趕回去了。

他輸了好幾次碼，薛顧時一的生日都試過，然而依舊失敗，他打不開門，直接大力地開始拍門。

“姐！開門……”

薛正在樓上關著房門理文件，屋裡開著暖氣，窗外零零碎碎的聲音傳耳朵裡，吵的本沒法安心工作。

無奈之下，薛依舊下了樓，將客廳的燈開了，直接走到門口，大力地拍門聲像是在砸一樣，薛怕這樣會吵到自己的鄰居。

猶豫了半晌，才手握著門把手，兩門拉開，薛曜整個人溼了一半，額前的碎髮都被雨雪打溼了。

他看向薛，眉眼彎彎輕緩地笑了一下，又勢想要將人一把抓住，薛微微退了下，將門關上，冷眸打量了他全上下被凍得通紅的手指和臉頰。

薛曜因撲空，整個人撐著一邊的鞋櫃，眸有些迷離又專注地看向。

“薛曜，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神肅然，聞到他上刺鼻的酒味立即皺了下眉頭。

薛從一樓的浴室裡拿出一條浴巾，扔給他，開口道：“去洗澡。”

“……好。”薛曜這次異常扯過自己上的浴巾，深深凝了一眼，腳步不太穩地直接去了浴室。

薛卻始終沒有往那裡看一眼，的視線落在了窗外，漆黑的夜晚，只有客廳裡的燈照亮了外面的雨雪。

玻璃上漸漸泛起了一層水霧，外面的夜景也顯得逐漸模糊。

薛低下頭，在通訊錄裡找到了薛宅的司機，已經很久沒有打這個電話了。

通話聲音與一樓浴室的水聲同步停止，薛曜洗了個澡，穿著浴袍，屋裡都是暖氣，他也清醒了不。

薛見他出來，直接將手機揣進兜裡，薛曜瞧見，直接抗議道：“司機來了我也不會回去，今晚我住你這。”

“我這沒有多餘的房間。”薛看向他，算是委婉的拒絕。

薛曜走近，兩人面對面，他的手指依舊喜歡玩弄著的髮尾，眼神微微暗了一些，繼續說：“我可以睡你的房間，反正我們……”

“薛曜！”薛果決打斷他的話語，不容拒絕道：“你想讓我再次搬到哪去？還是想我離開江城？”

聽完的話語，薛曜整個人爲之一震，下一秒瞬間將人拉過來一把抵在沙發背上，他的眼睛不知是因爲喝酒的緣故赤紅一片，還是因爲點燃的怒火和心忍的煩躁。

“不是你在我嗎？”他的雙手攥著瘦弱的雙肩，像是再次用力一點就會碎掉一般，薛曜看向：“你恨我，恨我和我母親讓你失去了父，失去了家庭。但明明小時候，你對我很好，我喜歡你，姐，我也想對你好，你爲什麼跑，一而再再而三的躲著我。甚至生病了也瞞著我！到底是什麼絕癥？顧時一知道嗎？你爲翟玨，爲樂詩，爲顧時一，爲全世界都盡心盡力，爲什麼對我冷淡無？”

他的聲音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聲嘶力竭，帶著傷心難過。

薛卻很是平靜，看向他的目也波瀾不驚，話語更是雲淡風輕像是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事：“當時是我的錯。薛曜，都忘了吧。”的視線不知落在了哪裡，沒有辦法焦距，才緩緩說出口：“是肝癌晚期。這件事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所以除了我們之外，我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薛曜，我以前是埋怨過你們，但後來我想開了，薛字只是一個姓，就像你之前姓秦一樣。況且，拋開我對你沒有那個心意之外，以我倆的關係，也不可能。趁早死心吧。我不想轉世之後還要揹負債，這半生已經夠我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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