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其中,不只是顧君和尹畫傾之間的事,而是兩輩人之間的事,牽扯如今。
尹家別苑是當初蔚家公館,整個D國首富府邸,建築氣派宏偉。
而如今,像是被修整過的樣子,了尹肆的住所。
尹肆對蔚藍的並不單純,沈一添唯一想到的是,兩兄弟都上了蔚藍。
春谷見他聽著自己的話語,一陣沉默了下來,留意到他的神,有些好奇地問:“沈先生是發現了什麼?還是……”
沈一添沉思了片刻,才擡眸看向他叮囑道:“明天一整天你們幾個守著時一,無論怎樣,都不要讓出門。就算尹恆的人過來通知,你們只管聽著,不用向時一彙報。”
春谷聽著他的話語,雖不明什麼況,但依舊點了下頭:“明白了,沈先生。”
沈一添聽他應著,這才略微滿意的眼神迴應他,隻走向顧時一的房間。
後半夜寂靜非常,整個尹家都籠罩在黑暗中。
……
尹易用完早餐,被尹肆帶到了車上,他看向尹肆,看了一眼窗外路邊的建築以及遠的海,又收回視線,再次問向坐在自己邊的尹肆:“二叔,你真的想好了嗎?”
尹肆垂眸,或許是那雙眼神常年鬱又狠厲慣了,這會雖沒怎麼消減半分,但依舊藏著一溫意:“不想回去嗎?你不是老說想你姐姐?”
“想的。”尹易一邊開心,又一邊擔心尹肆的境:“二叔,爺爺不會這麼容易讓你帶走的。”
“我知道。”他了尹易的發頂,視線落到窗外,一陣一陣的海風吹過來,一子鹹味又夾著些清涼。他知道,但他也必須這麼做。
“易兒,等你真的坐上這個位置。不要像你爺爺一樣,也不要像我。”
他們一個太利益薰心,一個被仇恨矇蔽了心。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是爲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不顧一切,忘乎所有。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最後依舊爭鬥不休。
“我不會。”尹易聲音依舊稚,卻也夾雜著幾分堅定。
他雖見識過這個家的爾虞我詐,卻也不是經常在尹恆邊,大多時候,都是在主樓,尹畫霓和尹昭照看。他只有固定的兩個小時會在尹恆邊待著,尹恆起初教他下棋,教他讀書寫字,後來又請了家教到家裡來。
他從會走路的時候,就聽尹昭跟自己提起過,自己有一個姐姐。尹易不僅一次想要去探究,想要去尋找,因此翻到了母親去世時,留給他的日記,那時候他才兩歲多,字還沒有完全認全。
但他會寫自己的名字,雖然寫的彆彆扭扭又橫七豎八的。也是在那個時候,他不認識顧這個姓,只認得出來時一這兩個字,大致的意思是,他有個時一的姐姐,而他的名字,來源就是這個。
而三歲的時候,他無意中跟著尹恆去了囚室,才發現他殘忍的一面。當時他就被嚇哭了。
尹恆沒有對他趕盡殺絕,而是讓青鶴將他抱走,直到快四歲的時候,他被送到江城,見顧時一第一眼,他就認了出來,不止一次見過的照片。可尹易很奇怪,沒有把認自己的母親,雖然每個人都說長得很像母親,但尹易當時就下意識地喊姐姐了。
以至於後來待在江城的時,雖然顧時一總是很忙,但一有時間,就會陪他,陪他玩,陪他說話。他不再像待在尹家似的,睡前只是被帶進自己的臥室,面對空大偌大的房間,自己乖乖一個人爬上牀,周圍的一切安靜得像是野的張大的,不乖就會被吃掉。
“想什麼呢?”覺到自己的頭頂再次被一隻大掌,尹易這纔回過神,發現不知爲什麼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林蔭大道上。尹肆低著頭問向他。
尹易嘿嘿一笑,老實道:“想起了和姐姐在一起的時候。但可能以後很有機會再去了。”
他最後一句話是低著頭說的,話語間著一子的失落和憾。
尹肆整理了一下他的頭髮和服,纔開口道:“總會有機會的。易兒,你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二叔,爲什麼在海邊建造那樣一棟房子啊?”尹易好幾次都想問,這裡很有人把牆刷橙黃。
“打算養老用的。”他的話音隨意,停頓了一下,又幽幽開口:“你最喜歡看日落。特別是海邊的日落,喜歡日落的時候,夕灑在房牆上的金橙的,特別。”
尹易仰頭看向尹肆,只有提起的時候,他的目才亮堂了些也和得多。大多時候都沒什麼的眼神。
“二叔,謝謝你。”
尹肆忽然聽著他這一聲,一時間愣了一下,才低頭不免嗤笑了一聲:“謝我救你?”
尹易搖了搖頭,才緩緩開口:“謝你拒絕了爺爺拿姐姐做易的事。”
尹肆看向他,自己果然想的沒有錯,他將顧時一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就連自己的親生爺爺都比不上。
“按道理來說,你們不算是親姐弟啊。易兒,就因爲你母親的日記?”
“不全是。”尹易眼神都沉寂了半分,臉上的神無比認真:“緣這種東西,本來就很奇妙不是嗎?就像你和爺爺,就算是親生的,也像是仇人,而我和姐姐,不是純粹親生的,更應是仇人,卻似親姐弟一般。二叔,維護關係的紐帶,不是緣關係,而是人心,而人心本就複雜。”
尹肆聽著他的話語,很難想象這句話是從一個快六歲的孩子裡說出來的。
他一時無言反駁,也深覺得有理。
車子抵達尹家別苑的時候,尹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這是第二次。再仔細查看一番這裡的建築以後,雖然覺得一整排的建築有些碩大又氣派,除了有些顯舊之外,也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這是你生長過的地方。”尹肆下車,站在他後,眸看向眼前的建築。
蔚藍公館?不是說已經不復存在了嗎?原來只是換了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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