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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入樊籠》第59章 發作

梨花院

這兩天沒什麼事,唯獨鄭琇瑩來了一趟,莫名地看上了的琴。

“陸妹妹,你這琴是在哪間琴行買的,我看著頗為順眼。”

鄭琇瑩一進門,聊了沒兩句,便指著那擺在案上的琴道。

鄭琇瑩總覺得有些不放心,這琴實在太像了,像是那個人的手筆。

哪敢讓知曉那日折回去救人的事,這豈不是打鄭琇瑩的臉麼,于是只含混道:“是在西市。”

“西市哪里?”

“記不清了,我不悉長安,仿佛是在最西側的一條街上。”雪模糊道。

鄭琇瑩哦了一聲,拂了拂那琴弦,偏偏不依不饒:“我著實這琴,我愿用我的那把雷氏琴與你換,不知妹妹可否割?”

這琴本就是付出了好大的代價拿到的,雪自然不肯換。

而且二表哥那樣的子,他不要的東西便是燒了也不會給別人。

便委婉地拒絕:“我用慣了,換了恐怕手生。”

鄭琇瑩不好直接搶人的東西,只好退了一步,不過臨走時仍是借了的琴,想帶回去和崔璟曾經送過的那把比一比。

只是借用而已,雪沒辦法拒絕。

卻不明白為何鄭琇瑩這麼執著于這把琴。

難道是看出這是二表哥的手筆了?

莫名有些不安,又害怕鄭琇瑩發現王景,暴救人的事,便想著有機會出去得提醒提醒他。

除卻這件事,余下兩日頗為悠閑,李臣年讓看的樂經雪已看完了,不懂之也全用墨筆勾勒了出來。

但隨手翻了翻,勾畫的地方有數十之多,看來還是得去請二表哥指點。

可二表哥本就事務繁忙,又不是個良善子,雪若是求他指點,不得又得付出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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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本就不那麼匹配,雪蹙了蹙眉,一想起清鄔院便有些

還是晚點再去吧,今晚起碼能睡個好覺。

誰知,剛擱了樂譜時,秋容卻來傳了消息。

往常都是上門,這還是二表哥頭一回讓人來傳話。

有些不安,再問,秋容只說崔珩回來的時候帶了賬簿回來。

原來去是要把鋪子給,二表哥辦事真快。

心底小小地雀躍起來。

一間屬于自己的鋪子,有此做依傍,往后便是離了崔氏也能過活下去了。

二表哥脾氣是壞了點,但是他為挑選了這件賞賜,雪還是由衷地激他的,于是腳步頗為輕快地跟著秋容去了。

只是進了院子,卻發覺今晚的氣氛有些怪異。

“今日的文書多,公子還在書房,勞煩表姑娘等等。”楊保從書房出來傳話道。

“好。”雪輕輕點了頭。

不得他晚點出來,這樣到時候也可以早些回去。

然而夏日到了,這書房外面蚊蟲有些多。

只站了片刻,垂下的手腕上便被咬出了幾個腫包,微微有些焦躁。

一炷香后,站的雙微麻,悄聲問了句守在門邊的楊保:“楊小哥,二表哥今日要忙到什麼時候,”

“卑職不清楚。”

楊保低頭,角卻

合著表姑娘被晾了這麼半晌還沒意識到是惹了公子生氣呢?

楊保掀了掀眼皮,余了瞧見表姑娘仍是亭亭的站著,臉上沒有一不耐煩,這才發覺當真是沒發現。

得,果真是個心寬的主兒。

那表姑娘若是沒看出來,公子這麼晾著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不急,公務要,那我再等等。”

錯的雙換了換,雪果然沒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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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里,崔珩一聽見門外的私語,原本就沉的臉又沉了幾分,筆尖一頓,直接進來。

微微詫異,但什麼都沒說,仍是跟著楊保進去。

崔珩的書房極為簡潔,左側擺了三架的書,右側臨窗,擺放著一張寬大的梨木桌,里面是一座架子床,供他小憩。

一進門便看見了那摞在梨木桌上的賬簿和上面的字樣。

原來二表哥打算給布行啊,雪眉間染了笑意。

“看到了?”崔珩頭也沒抬,一邊翻著文書一邊沉聲問

“嗯。”雪點了頭,“二表哥,這布行在哪里?”

“西市,德坊附近。”崔珩簡短地答道。

那豈不是離琴行很近,如此一來去看王景也方便些。

更雀躍了,手搭上賬本,輕輕地問:“我能看看嗎?”

“隨你。”崔珩仍是不在意。

厚厚的賬簿一拿起。仿佛握住了沉甸甸的錢袋子一樣,雪心跳砰砰。

然而賬本尚未翻開,卻瞧見了那在賬本下的一枚悉的玉佩,腦子里像斷了弦一樣,長長地嗡了一聲。

“上回你說玉丟了,找回來了,一起拿著吧。”崔珩隨意道。

“是嗎?”雪呼吸發,半晌緩緩抬頭,才想起來驚訝,“表哥是怎麼找到的?”

“偶然。”崔珩開口。

偶然是何意思,二表哥到底知不知道這玉究竟是怎麼“丟”的?

沒敢手拿,悄悄地看向他:“敢問表哥是在哪兒找回來的?”

崔珩沉默了片刻,這才抬頭,沉沉地看了一眼:“當鋪。”

瞬間慌了,二表哥難道是發現了?

“怎麼……怎麼會到了當鋪呢?”斂了斂額邊的碎發,試探著問道。

“你丟的東西,你不知?”崔珩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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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雪一噎,含糊地答道,“我是丟在了路上,我也不知怎麼會進了當鋪了,可真是巧。”

“是嗎?”崔珩聲音降下來。

正當雪以為他只是偶然發現的時候,他邊忽然逸出了一笑:“可我聽聞當鋪掌柜說是一個子親手拿過來的。”

“興許,是被這子撿了。”雪聲音低下去。

“當真?”崔珩給了最后一次機會。

垂著頭,不敢說話。

崔珩了然,文書一丟,端坐著看:“我再問你最后一遍。”

文書啪的一聲,雪,瞬間抖了出來:“我錯了。”

“錯哪兒了?”崔珩仍是盯著

被看的極為難堪,不得不小聲地解釋:“這玉佩不是丟了,是被我當了。”

那人果然是竟真的當了?

雖早已知道,但當親口聽說出來的時候,崔珩還是低估了自己的怒氣。

“你為何要當?”

他忽然站起,九尺的高極其高大,雪眼神被黑影一籠罩,慌忙往后退了半步。

“我缺錢。”

誠實地答道,臉上又泛了一紅暈。

崔珩想過很多理由,譬如那晚弄得狠了,怒;譬如原本就不甘心,又或者是故意不想收他的東西。

唯獨沒想到給出的理由這麼簡單。

“沒別的原因了?”崔珩問道。

茫然,那還能有什麼原因啊,是心甘愿求的他,便是不要,也沒有丟了的道理。

“沒了,我當時真的……真的缺錢。”雪低頭,耳燒的通紅通紅的。

“缺錢你就能這麼貴重的玉給當了?”崔珩仍是冷著眼。

“這是何意?”雪低頭,仔細瞧了瞧那玉佩。

這才發覺這玉佩玉質極為通,上面還有崔氏的印記。

瞬間明白了過來,無措地看向崔珩:“二表哥,我不知,我不是有意的。我若是知曉這玉佩如此貴重,定然不會典當。”

這是貴重的事嗎,他明明是在氣騙他。

還有,便是缺錢,大可向他張口,何故要去當?

“你……”崔珩冷眼,到底懂不懂他在氣什麼。

“我錯了,二表哥我會賠你的。”雪認真的道。

“你能拿什麼賠?”崔珩不顯怒氣,只是攥著手越來越

“我……”雪踟躇了片刻,這玉極為貴重,的確是賠不起。

想了想,當看到那賬簿時,腦中冒出一個主意:“要不……這鋪子我不要了?”

他差一個鋪子嗎?

陸雪別的不行,惹怒他倒是無師自通。

崔珩有一瞬間恨不得把陸雪的心挖出來看看,看看是不是石頭做的,否則為何跟塊木頭似的。

又或者,沒有心。

“你覺得我在意嗎?”他問。

“那你要我怎麼賠?”

也很無措,偏偏這回的確是理虧,二表哥要什麼都不過分。

崔珩沒開口,修長的指端起杯盞飲了半杯涼茶。

他的心思,想了想,把頭上的戴的釵環都拔了下來:“要不再加上這些,我上值錢的東西都在這里了。”

“不用。”崔珩冷聲打斷,當看到一堆子用的東西時,額上的青筋凸的更厲害。

被他斥的心生害怕,懊惱著問:“是還不夠嗎?”

“你就這麼想賠?”

崔珩怒極,反倒想笑了,他放下杯子,一步步朝走近。

看著他平靜的臉,心里微微發麻,總有一種暴雨來的覺。

連忙后退,朝著窗子退去,邊退邊解釋:“如果還不行,那要不我回去,把我箱籠里剩的首飾都拿……”

“過來”兩個字尚未吐出聲,雪便被崔珩在窗上不得已咽了回去。

崔珩一手的肩,一手按住的腰,雙膝一抵,牢牢地扣著

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墻上似的,一睜眼,便是那張帶著薄怒的臉,上更是被兇狠的撕咬著。

“陸雪,我真想……”

吻的快不過氣的時候,雪朦朦朧朧地聽見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二表哥想怎麼,腰上扣著的手猛然收,雪一吃痛,總覺得二表哥似乎是想掐死

至于麼?

嗚嗚地,雙手抵著他的肩,想讓他不要吻的那麼深。

可是沒用,一抗拒,崔珩反而更生氣了,捧著的臉幾乎快把提起。

雙手無措安放,胡一擺,不小心將窗臺擺放的幾個花盆掃了下去。

屋子里噼里啪啦響接連不斷的響起了聲音,守在外面的秋容和楊保一驚,公子這麼生氣,該不會是對表姑娘手了吧?

秋容躊躇著想借口送東西去看看,可剛靠近門口,卻聽見了接吻時舌攪的水漬聲。

都吻這樣了。

原來公子是打算這麼罰表姑娘啊。

兩個人面面相覷,雙雙離門口遠了些。

也恍然明白了過來,一走神,被重重地擰了一把之后,吃痛,勾住崔珩脖子的雙手也跟著收,指甲嵌進了他的頸里。

崔珩悶哼一聲,這才放開了

,不得不靠在了他肩上著氣。

一吻畢,崔珩怒氣散了些。

頸上的跡,面不虞,暈開的臉轉過來:“想讓我消氣?”

點頭,還在輕輕著氣:“我當真不是刻意的。”

“行。”崔珩緩緩移開眼,將博古架上一匹布料了出來,丟到面前,“那就看看你的本事。”

低頭,將那匹布撿起來,雙手緩緩一揭開,只見那布料薄如蟬翼。

有些難以置信,指尖挲了一下:“這布……該不會是用來穿的吧?”

“不然呢?”崔珩薄

臉頰倏地滾燙,用這樣輕的布料做的服穿和沒穿有什麼區別。

平時他就已經沒有分寸了,再穿上這種,定會更加過分。

崔珩卻面不改,雙手稍一用力,扯下了一截丟過去。

與之而來的,還有他更令人難堪的命令。

“去沐浴。”

“出來不許穿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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