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想為一個人做些事

看程紹仲像是在想些什麼，沈瑟撇了撇，心想著這男人還是不把當一回事哈，還在他面前呢，他就自己一個人走神去了。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惡。

憤憤吐了口氣，不想再面對他，直接起去了后廚。

沈媽媽正在收拾著，見走進去，還有些意外:“客人走了？”

沈瑟拿出一捆青菜，盤坐在地上開始擇，一邊還憋著氣回答著沈媽媽的話:“沒呢，吃完了就走了，不用管他。”

沈媽媽一聽便拿起灶臺上的勺，作勢在沈瑟面前晃了晃，語氣也裝作有些嚴肅:“你回來到底是給我幫忙還是添的，本來生意就不好，來個客人也不好好招待，要我親自過去嗎？”

沈瑟看著自家娘親難得表出“兇悍”一面，當即就“嚇”了一跳，然后從地上蹦了起來，心不甘不愿地往外面走去。

“好啦好啦，我去招待就是了，不要生氣嘛。”

只是待走到廳堂，卻發現方才坐在不遠的人已經不見了。

走近一看，幾乎沒筷的面碗旁，有一張紙幣。

沈瑟著那張紙幣站了好一會兒，又深呼吸了好幾口，覺得心里邊像是有什麼緒一直在翻涌著，讓有些不上氣。

真是奇怪，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大起大落的緒了，也能很好地穩住自己的心跳了，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用拳頭捶了幾下自己的口，覺得始終沒辦法平靜下來，便將那張紙幣放在手心握團，然后推開門跑了出去。

程紹仲的車放在路口的地方，他剛走到車邊，便聽到后面有人喊他。

沈瑟還穿著店里的圍，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的臉蛋被太一曬，紅彤彤的像是了的水桃。

跑到程紹仲面前，把那張已經半的紙幣遞過去，著氣說道:“那碗面用不了這麼多錢，你拿回去吧，剛才算是我請你的。”

程紹仲聞言卻是輕輕扯了扯角，問:“真的要跟我算的這麼清楚？”

沈瑟用手背抹了把臉上的汗，又咬了下，才低聲說:“我不是要跟你算清楚……程律師，我不是故意要跟你賭氣的，我、我就是最近心不太好，不知道以后要做什麼……我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再做律師，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再做好一個律師。你知道嗎，除了你之外，林律師也曾經是我的榜樣和目標，現在他出了這樣的事，我有些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分不清楚我該按照哪條路繼續走下去。我有些混，也不曉得什麼時候能理清楚……”

程紹仲想起昨晚沈媽媽的那通電話，后者了解到事的始末之后便拜托他來一趟，幫勸勸沈瑟。

雖然以沈媽媽的立場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跟沈瑟的“前男友”扯上任何關系，但跟兒的未來前途相比，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讓背了這個人，只要沈瑟能重新振作起來，回到原來的生活軌跡。

聽完沈瑟的話，程紹仲靜默地看了片刻，接著說道:“這個問題的確需要你自己想清楚。做律師不是兒戲，如果你自己都產生了搖和懷疑，就算你回到了工作崗位，也沒辦法對你的委托人負責。”

沈瑟抬起頭，眼里有些迷茫，也有些憾:“你說過，我離做一個合格的律師還差得遠。”

所以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是做律師的料。

過去經歷的這些，無非是讓做了另一場夢，現在又醒了而已。

程紹仲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擅長迂回，他習慣一針見地指出問題，不管是對下屬還是委托人，所以常常讓人覺得挫敗。

不過此時此刻，聽到沈瑟用這樣不確定的語氣懷疑自己，他第一次覺得，他是不是該改變一種方式。

起碼，別讓人覺得灰心至此。

他稍一抬手，便住了沈瑟的頭發。

然后他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以后也會越來越好。”

沈瑟被他溫的嚇了一跳，連躲都忘了躲，只愣愣地看著他:“程律師……”

程紹仲很快收回手，他突然想起來，現在的他已經不適宜再做這些。

有了男朋友，的一切，都已經屬于別的男人了。

“回去吧，在做決定之前，想想這麼多年來的付出，再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不要后悔。”

離開之前，他留下這樣一句。

車子消失在視線之后，沈瑟轉過，慢慢地往面館走去。

的手里還著那張紙幣，現在已經被手心的汗了。

愣愣地盯著看了會兒，然后站定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想起來了，求學的那幾年，為了備戰考試，在炎炎夏日窩在沒有空調的自習室里復習，一坐就是一整天，連不常出汗的后背也通常是汗一片。

還有，為了做律師，忍氣吞聲當了那麼多年的律助，當時多人告訴沒有希，不用再掙扎了，也沒有放棄。

好不容易熬到了現在，離著夢想實現已經一步之遙，離著多年咬牙付出得到回報只剩一步之遙，真的要放棄嗎？

沈瑟深吸了口氣，在這一刻，做出了選擇。

……

回南城的路上，程紹仲接到了王濤的電話。

本來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合伙人得出席，但程紹仲又放了他的鴿子，所以作為老板之一的王濤終于忍不住了，他要來問問，到底有多重要的事，能讓他毫不猶豫拋下幾個大客戶還有一幫所里的律師。

程紹仲靠在椅背上，闔上了眼睛，聽完王濤的話，他淡淡回答:“沒什麼重要的事。”

王濤:“……你在跟我開玩笑？”

程紹仲便睜開了眼睛，看向車窗外，車窗玻璃上映出他英俊冷然的面容。

“只是突然想為一個人做些什麼。”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