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顧紹季率先走了出來，看他的樣子，似乎談的并不是很愉快，表還有些沉郁。

但剩下的兩人似乎沒有挽留他的意思，秦頌和宋嶺見狀便回到了房間，看到的就是程紹仲和陸敬修相談甚歡的樣子。

真是奇了怪了，這到底是談妥了啊，還是談崩了啊，怎麼一時風雨一時晴的，讓人本不著頭腦。

回去的時候，宋嶺忍不住還在想方才的事，不僅僅是針對一個景一個人，而是許多元素糅雜在一起，讓他的心里糟糟的。

程紹仲似乎也累了，沒有什麼說話的興致。

過了會兒，宋嶺打破了這樣的沉默:“謝謝程總。”

程紹仲淡淡反問:“謝我什麼。”

“剛才……”宋嶺有些不知從何說起，說不定這件事對程紹仲來說本沒有放在心上。

程紹仲見他為難，沒有追問，只是說:“你不需要瞻前顧后，也不用委曲求全，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宋嶺聞言心里一驚，難道他已經知道什麼了？

可如果知道了，他怎麼會這麼平靜地說出這些話，又怎麼可能在秦頌面前維護他？

宋嶺拿不準，也不敢再說什麼，怕出破綻。

程紹仲也沒有繼續談的想法，他閉了閉眼睛，似乎也有些累了。

……

沈瑟下午去了一趟律協，被約談話。

律協的負責人員對還算客氣，問的問題也沒有太出格。

只不過可能是前一晚沒有睡好，所以神狀態有些差，說什麼都提不起勁。

離開的時候，負責調查的人告訴，以后必須要保持聯系的暢通，會隨時再約見。

走出律協的大樓，沈瑟長舒了一口氣。

握手機，想了想，給王建軍打了個電話，說了說剛才的況。

王建軍心里雖然還有點氣，可到底是自己的親學生，如今弄這個樣子，他也不忍心再說什麼重話，只讓全力配合調查，另外也給打了預防針，做好承擔責任的準備。

有時候錯了不可怕，怕的是不敢面對自己的錯誤，總想著僥幸逃，那樣的話一個人一輩子也就毀了。

沈瑟全部應下來，心里也是真的教。

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是自己造的，沒有埋怨任何人，相反的，還抱著無盡的謝，謝很多人沒有放棄，還在幫助度過這個難關。

掛了電話，沈瑟走到公車站邊，想要坐公車回和何清的家。

但是在等待的過程中，突然有一輛黑的捷達車停在了面前，摁了一下喇叭。

沈瑟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車的人降下車窗，喊了一聲:“沈瑟！”

沈瑟這才恍然抬頭看過去，發現來人居然是個久未見面的老人。

“林、林律師？！”

林德鐘朝笑了笑，然后示意趕上車。

沈瑟直到系上了安全帶還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林德鐘的出現太出乎的意料了，讓沒有毫的準備。

林德鐘很快駕車離開，等到駛車流之后，才爽朗地說道:“剛才我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啊！”

沈瑟也有些激:“遇到您真是太意外了，林律師，您近來過得好嗎？”

“我啊，好著呢！白天上上班，晚上下下棋，過得別提有多舒坦了，哈哈！”

沈瑟看他的狀態跟以前相比似乎真的好了很多，臉上沒有太多疲憊，說話的時候眉頭沒皺著，真的有種閑適度日的悠閑自在之。

兩人雖然久未見面了，可是之前的還是很深厚的，以至于如今再聊起來，仍能找到很多有趣的話題。

“想當初你剛來律所，可把那幾個小子給高興壞了，爭著搶著要給你當護花使者，我都不稀得拆穿他們，個個的心思都不純，好在你是個聰明的，沒上了他們的當，不然啊，我可得出手給他們醒醒腦嘍！”當時的場景林德鐘都歷歷在目，說起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中的很多人的命運都開始發生了巨變。

沈瑟想起來也覺得有趣，但當時除了工作之外真的沒想太多，只是憋著一口氣，想要做出一番績出來，不然離開遠程所將變得毫無意義，還會為別人的談資和笑柄。

低頭想了想，說:“我還記得辦一個案子的時候，真是手忙腳，還犯了很多錯誤，要不是林律師一直幫著我，還不知道會變什麼樣呢。”

“好歹你也喊我一聲老大，這都是我該做的。”林德鐘拐了個彎，不知道要駛向什麼地方，“我還覺得做得不夠，沒能幫到你更多，不然以你的聰慧，會做出更好的績的。”

平常人聽了會沾沾自喜的話，在此刻的沈瑟聽來，只覺得有些諷刺。

什麼聰慧，什麼績，做律師的最要的東西，沒能守住，就什麼都不是了。

林德鐘看了眼時間，問沈瑟:“晚上有時間嗎？一塊吃個飯吧。”

沈瑟還沒回答，他便繼續說:“把江墨也出來，咱們幾個一塊聚聚。”

沈瑟再說拒絕似乎有些不合適，于是便點了點頭:“可以。”

林德鐘便給韓江墨打了個電話，對方聽到要跟沈瑟吃飯，還有些不確定地反問了句:“誰？！”

林德鐘往旁邊瞥了眼，像是忍著笑:“你沒聽錯，就是小沈。趕收拾東西，去我們常去的那家飯店，我們先去等著你了。

韓江墨應該是答應了，收了線，林德鐘有些意味深長地了下:“都這麼長時間了，看來他還沒完全死心啊。”

沈瑟轉頭看向一邊，決定對這個話題不予回應了。

下車的時候，程紹仲打來了電話。

沈瑟想了想，沒接，等著回去之后再給他回吧，當著林德鐘的面，總是有些尷尬。

沒想到就這一念之差，差點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