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墨趕到的時候,林德鐘已經點好菜了,在和沈瑟聊著以前的趣事兒。
看到他之后,林德鐘招呼著:“快過來,就等著你了。”
韓江墨如今在一家律所繼續做刑辯律師,他穿著正式的西裝,風塵仆仆的,樣子跟過去沒什麼改變。
林德鐘讓他坐在了對面,挨著沈瑟。
韓江墨看了一眼沈瑟,又立馬撇開了目,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好久不見了。”
“是啊,師兄,你近來過得好嗎?”
“我……就那樣吧,哈哈,每天急急忙忙的,都不知道在忙什麼。”韓江墨撓了撓頭。
林德鐘讓他們別顧著聊天,開始吃菜,又讓服務生上了幾瓶啤酒。
沈瑟不太好,沒法喝,兩個男人也不勸酒,一頓飯吃的也算相談甚歡。
他們說的大多是以前在一塊共事時的事,沒有人主提及現在,更沒人提起沈瑟近來的那些新聞。
這件事在業早不是什麼了,更何況還會留心地關注,但林德鐘和韓江墨很默契,話題都不往這上面引,怕的就是讓沈瑟心里不舒坦。
沈瑟一開始還沒察覺,慢慢地也就知道了。
其實這沒什麼可逃避的,就像王老師說過的,遇到問題不要想著逃避,因為那只會讓人變一個懦弱的膽小鬼,人生也會因此停滯不前了。
沈瑟便說:“我下午的時候去了一趟律協,說明了一些況。之后可能還會有別的調查,所以會在南城待一段時間。你們要是有空,下次換我請吃飯,老大和師兄一定得賞臉啊。”
林德鐘和韓江墨聞言對視了一眼,有些怔愣。
很快,林德鐘輕嘆了口氣,說:“小沈啊,從聽說這件事開始,我就擔心的。剛才忍著沒問,是怕你難過,沒想到你的心態還好的。”
韓江墨也問:“現在況這怎麼樣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沈瑟笑了笑,回答:“沒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調查,之后有任何結果,我都接。”
韓江墨還是一臉擔憂的樣子,可是以他的立場,他似乎也沒辦法再過問別的,有的時候逾越的關切,也會給別人造不必要的力。
林德鐘則是有些言又止,他看著沈瑟像是要說些什麼,可又看了眼韓江墨,還是把要說的話憋了回去。
吃完飯已經是將近八點鐘了。
韓江墨還有些意猶未盡,不管怎麼樣,能跟沈瑟這樣坐在一起聊聊天,他已經覺得很開心了,加上喝了點酒,神更是有些。
林德鐘一見況不對,就趕說送他回去,要不然明天保準爬不起來去上班。
于是韓江墨就一臉不愿地被推著上了車。
沈瑟本想著自己打車回去,誰知道也被林德鐘給不由分說地推了上去,大意是他一個人搞不定這個醉鬼,讓幫著一起看著。
沈瑟真的很無奈,但是況如此,好像也沒有拒絕的余地。
跟韓江墨并排坐在后座,沈瑟莫名覺得這場景有些悉。
有類似回憶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韓江墨的聲音里有些醉意,表述的卻很清楚:“記得那天我們找了個大排檔給你接風,也是我喝醉了,你送我回的家。”
沈瑟的記憶這才變得清晰了:“對,我記得。”
“那個時候真好啊,只可惜,一去不復返了。”
林德鐘在后視鏡里看了眼,心說你小子看別犯渾,心里惦記著就算了,要真是說出來,那就是自找沒趣了。
沈瑟沒應他的話,只是問他想不想吐,還問林德鐘車里有沒有垃圾袋。
韓江墨聞言居然呵呵笑出了聲:“這麼久了,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沈瑟道:“師兄,你要是困了就睡會兒,到你家了我就喊你起來。”
“我不困,一點都不困。”韓江墨擺了擺手,將頭靠在車窗上,打開了一條隙,吹著夜風,好像是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可是酒實在是上腦,他非但沒醒,反而覺得意識更模糊了。
大腦不控制,有些不該說的話就問出了口:“你……你跟他……現在還好嗎?”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必多解釋,車里的人都很清楚。
林德鐘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但沒什麼用,韓江墨堅持地看向沈瑟,在等著的回答。
沈瑟抿了抿,說:“還好。”
韓江墨扯了扯角,這個時候笑出來,應該是很難看的,他都能覺到臉上的有些不正常的僵。
可是除了笑,他好像也不能有別的反應了,因為他不能把真正的緒表現出來,也無法跟沈瑟訴說他究竟在想著什麼。
沈瑟倒是沒覺得有多尷尬,只是有些淡淡的悵然,就好像失去了一些什麼,還有一些東西從手邊溜走,再也抓不到了。
林德鐘打開了車的廣播,主播和的聲音掩蓋住了那些不足人道的憾和憂傷。
半個多小時后,韓江墨的家到了。
林德鐘沒讓沈瑟下車,自己將韓江墨扶了下去,送他到了門口。
韓江墨站定住后,看著林德鐘,好像說了些什麼,還低頭欠了欠,似乎是在道歉。
但林德鐘回來之后一個字也沒有提起,沈瑟也沒有多問,之后車子重新啟。
這次車速好像是慢了不,沈瑟看著路邊的風景都跟著變慢了似的。
還沒等開口,林德鐘已經出聲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有些話,我還是想跟你說說。”
“林律師請說。”
林德鐘頓了頓,好像是在尋找合適的措辭。
“沈瑟啊,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被吊銷律師執照,現在連律師都做不嗎?”
沈瑟搖了搖頭,當初只知道林德鐘似乎是因為陳年的一樁舊案被卷了進去,到了牽連,以至于律協認為他嚴重違反了律師的職業守則,下達了嚴厲的分,但這其中的,還真的不是特別了解。
林德鐘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他提了一下角,告訴了真正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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