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是半點不知道方進此刻心中所想的,現在只有一種,那就是困。
之前喝的那些酒的酒勁兒非但沒消退,反而愈演愈烈似的,讓渾難,又想倒頭就睡。
可是僅剩的理智讓繼續保持著清醒,老大還在這呢,直接睡過去多不合適啊。
沈瑟從沙發上晃晃悠悠地起,里還念叨著:“老大坐,我去倒杯水……”
方進見了趕攔住,這個時候還倒什麼水啊,走個直線都費勁。
讓沈瑟重新坐下來,方進長舒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給孔向前打了個電話,說沈瑟已經找到了,很安全,讓后者不用擔心。
然后他拍了拍沈瑟的肩膀,說:“你回房間吧,換下服來,好好地睡一覺。”
沈瑟懵然地點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方進沒有在這里多待,他的份不合適,可是就這麼走了,他也實在不放心。
他知道沈瑟的閨何清,翻看了一下沈瑟的手機,他找到了何清的號碼,聯系到了對方。
何清一聽況,立馬表示會趕過來。
方進道了聲謝,臨走時,他轉頭看了眼,沈瑟正靠在沙發背上,闔著眼睛,好像是睡了,可是呼吸并不見沉重。
下了樓,方進回到車,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點著了一煙,在暮中了一口。
煙圈縈繞在眼前,劃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經歷了這一晚上的“驚魂”,此刻才真正到了什麼有驚無險的慶幸。
有同樣的人還有孔向前。
他接到方進的報平安電話時,整個人差點哭出來。
太特麼嚇人了,這幾個小時過的,簡直比一年都要漫長。
明天去律所一定得跟沈瑟好好算算這筆賬,不帶這麼嚇人玩的,小心臟不了啊。
南城的夜已經很深了,整座城市都陷了寂靜。
而在百公里之外的安城,卻有人遲遲無法眠。
程紹仲坐在書房的桌前,上面擺了許多資料,可是他的眼神并沒有落在上面,反而是落在不知名的某。
時鐘已經過了十二點,夜空中的一朵云遮住了那彎殘月,最后的一點亮也被遮蔽住了。
終于,桌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程紹仲拿過接通,聽完對方的話,他站起了,走到窗前。
他鎖住的眉頭映照在落地窗玻璃上。
“人有沒有事?”
“沒有,沈小姐很安全地回到了家中。”
“帶走的人是誰?”
“是陸氏總裁的特助,秦頌。”
秦頌。
真是個意想不到的名字。
程紹仲垂下眼眸,面倒是比方才舒緩了些。
他簡單說了一句就收了線,然后垂下手臂,另一只手在子口袋里,陷了沉思中。
……
第二天沈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蓋著被子,還換上了睡,睡的四平八穩的。
怎麼沒有自己爬上床的記憶?難道是夢游著過來的?
正奇怪著,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響,拖鞋也沒穿,就下地走了出去。
外面是何清正在準備早飯,買來的基本都是半品,下鍋蒸煮一下就算制作完了。
正忙得不亦樂乎,就聽到背后有人喊:“清清?”
何清轉過頭,看見沈瑟正一臉菜地看著。
“哈哈,你現在的樣子可太糗了,自己照鏡子看看去吧!”
沈瑟這個時候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只是奇怪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何清也覺得奇怪:“你都不記得了嗎?”
沈瑟回想了一下,腦袋里只有零零散散幾個片段,都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何清將煮好的粥盛出來,走過來遞到沈瑟的手里:“看你昨晚也不像喝醉耍酒瘋的樣子,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以前沈瑟喝醉的標志就是會鬧個飛狗跳,所以大家都很怕喝多了酒。
但是昨天大多數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看上去一切正常,所以何清才會奇怪,為什麼都不記得了。
沈瑟也不太清楚,對昨晚的記憶真的很模糊,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記得都不是很真切了。
吃飯的時候,何清對沈瑟說:“侯易銘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看他的神不錯,聽說你在醫院陪護了好幾天,他想當面謝謝你,你有時間的話再去趟醫院吧。”
沈瑟攪了一下勺子,輕笑:“我又沒做什麼,他太客氣了。最近律所有點忙,還真不一定能出時間。”
何清點點頭,表示理解。
“你們老板對你還真不錯啊,看你喝多了,還打電話找我過來陪著你,怕你出事。真要是遇到這麼的老板,我也愿意鉚足了勁兒干活。”
“老板?”沈瑟有點印象了,昨晚好像是見過方進來著,“他怎麼來的我都忘了,更別提他怎麼找你的了。”
何清一臉的無奈:“酒量不好以后就別酒了,你這樣怎麼讓人能放心啊。”
“我也沒想喝來著……”都怪孔向前,干嘛非得拉著去聚餐,不喝酒也推不掉啊。
吃完了早飯,何清收拾收拾去醫院了。
沈瑟也去化了個淡妝,遮一遮臉上的憔悴。
來到了律所,看到同事們都陸陸續續的已經到了,大家的反應都很平常,有兩個人還問沈瑟昨晚回去休息的怎麼樣。
沈瑟暗道慶幸,昨晚沒怎麼出洋相,也沒人看到的窘狀。
直到孔向前來。
沈瑟一跟他對視,就發現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
這老兄是怎麼回事,短短一晚上的功夫,就跟結仇了?
沈瑟有些哭笑不得,但關系不能這麼一直僵下去,還是得做出點補救的。
于是去倒了杯咖啡,來到孔向前的工位前,輕輕推過去。
“孔哥,”沈瑟很客氣,也很親切,“昨晚幾點睡的?看你黑眼圈有點重啊,喝杯咖啡提提神。”
孔向前轉過頭,竟是瞪了一眼,憤憤道:“我一晚上都沒睡!”
沈瑟:“……”
所以呢?為什麼不睡啊?怎麼還朝發脾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