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mon開心了不:“有你的這句話，我想我一定會功！”

刻在骨子里的樂觀還是保有一些的，simon似乎又找回了以前的影子。

而這樣的樂觀也很容易染到邊的人。

程紹仲突然也覺得，前路未必坎坷，而必有明。

掛了電話后，程紹仲看時間不早了，也該下班了。

走出去，宋嶺仍舊在桌前忙碌著，看樣子是要把白天的工作都整理完。

聽見辦公室的靜，他站起，走上前來提醒道:“程總，外面下雨了。”

方才還真沒聽到雨聲。

程紹仲點點頭:“下班吧。”

“我還有點事沒理完，等會兒再走。”宋嶺以前也有今日事今日畢的好習慣，只不過近來對自己尤為嚴苛。

他不想走，程紹仲也不能著他。

于是宋嶺很快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著滿桌的文件，現在只有這樣的場景才能填補他心的空虛。

不知道過了多久，桌上的手機響了。

能聯系他的人不多，在這個時間找到他的就更了。

所以宋嶺在拿起手機之前，心中已經大概有數，誰會找來。

之前很多次穆玄來電他都沒有接，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他都很清楚，該跟那位穆爺劃清界限，以后的他們不會再有任何集，這個時候就沒必要有什麼糾纏了。

不過今天他聽著鈴聲響了很久，在某一個瞬間，終于做了決定，接下了電話。

穆玄聽見他的聲音時也嚇了一跳，似乎沒想到真的會有人應聲。

“額……是我……”穆玄說話的時候都有些打磕絆。

“嗯，找我有什麼事？”宋嶺低聲問道。

穆玄走在校園的路上，此刻晨熹微，朝鋪灑在大地上，給路沿石都鑲了一層金邊。

他停下了腳步，無意識地咬了一下指甲，很張似的。

“我……我還以為你不會接電話。”

有的時候，人明明知道一件事不會實現卻還是堅持去做，并非是真的想得到一個結果，更多意義上，是想給自己留一個念想，以及留一個可以牽掛的對象。

宋嶺對他就是如此，哪怕前者從不會接電話，可只要不拉黑他，他就想時不時地聯系一次。

“以后就不要再打來了，”宋嶺說，“很快我就會換號碼了。”

“什麼？！”穆玄的聲音拔高了一些，很是不理解，“為什麼？你是不是嫌我太煩了，我……”

“不是因為你。我很快就要離職了，也會離開安城，所以不會再用這邊的號碼。”宋嶺的聲音依舊很平靜。

但這番話卻讓穆玄的心里產生了層層的波瀾。

為什麼、為什麼要走呢……

一種莫大的傷和無力在他的心中蔓延開來。

“那你以后要去哪，我還能再找到你嗎？”穆玄的聲音里有了些許的輕，他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而拒絕的話就在邊，宋嶺頓了一下，還是沒說出來。

起碼現在不需要明說，日后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

宋嶺岔開了這個話題:“今天沒有課嗎？”

“……有，我正在去教室的路上。”

“趕去吧，不要耽誤了。”

“沒事的……”穆玄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就像他的心，一路跌到了谷底。

宋嶺看他如此，就想先掛電話，這種事一直都由他來做，所以并沒有什麼難的。

而大洋彼岸的穆玄就像是預料到他會這麼做一樣，突然惡狠狠地喊道:“為什麼你總是這樣？！我就這麼討厭嗎？這麼多余嗎？你為什麼總是不拿我當一回事呢？就算是普通朋友，你也不需要這麼瞞著我！”

宋嶺被他吼得有些懵，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和怒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穆玄意識到了自己的激，可是現在的他本控制不了自己，也不想再控制了。

以前就是他瞻前顧后，太過顧及宋嶺的，才會讓后者輕視至此。

現在他想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個逆來順的人，更不是個不知痛的人，很多時候，他也會傷心，也會憤怒，也會失控。

“你如果這麼討厭我，直接把我拉黑就行了，何必又辭職又換電話號碼！我現在在國，想糾纏你都沒辦法，你有什麼可顧慮的呢？”

宋嶺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片刻后，說:“我辭職，不是因為你。”

穆玄冷哼:“你那麼看重你的那份工作，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因為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穆玄無法理解這個理由的存在，就如他無法理解，為什麼宋嶺待他始終隔，連像對待一個普通朋友一樣都做不到。

宋嶺閉了閉眼睛，這件事除了他和程紹仲之外，再沒有人知道。

如果這個答案對穆玄很重要的話，那告訴他也無妨。

“因為我曾經想過跳槽到易和的競爭公司，后來因為種種原因沒辦法實現，程總一直都知道。不久之前，他跟我挑明了這件事。”

穆玄聞言怔住了。

怎麼會……竟然是因為這樣？

心中的憤懣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有惶然:“所以，是程總你走的？”

“不是，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宋嶺重新睜開眼睛，目幽暗而清明，“現在你都明白了，就不需要胡思想了。我不會因為任何人放棄我的前程，可是現在是我因為做錯了事所必須承擔的后果。都是我自己造的，跟任何人無關。”

跟任何人無關。

這句話，似乎比先前的所有還要傷人。

穆玄知道自己就是那無關要的“任何人”，方才的一切質問都變了笑話，宋嶺聽到的時候肯定也在心里笑他吧。

真的是，太可笑了。

穆玄既覺得懊惱，又覺得無地自容。

于是這一次他先切斷了跟對方的連線。

宋嶺看著暗下去的屏幕，整張臉也陷在昏暗之中，模糊了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