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嶺只是目沉然了一瞬，很快就答道:“伊小姐說的沒錯，我的確要離職了。”

伊然的語氣更放松了，可是話中卻似有憾:“真是太可惜了，以后都見不到宋助理了。”

“有伊小姐這麼掛念，還真是讓我有些寵若驚。”

“哈哈，你不要誤會了，我不是關心你，我只是在想，以后要是沒有你，我的生活會了很多樂趣。”

宋嶺咬了一下后牙，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

伊然并不擔心，也不害怕，自打知道這位宋助理不過是只紙老虎之后，就沒把他再放在心上了。

先前那麼小心翼翼地偽裝，就是怕宋嶺快，在程紹仲面前說的不是，讓后者對產生負面的看法。

可是萬萬沒想到，宋嶺最擅長做的是“自”，妄圖背叛公司卻落得了兩頭空的下場，真是世事無常啊。

伊然彈了彈自己的指甲，狀似漫不經心地繼續道:“你是因為跟的關系很好，所以才看不慣我的嗎？”

這個“”，不必明說，宋嶺能猜的出來。

他沒有回答。

伊然也不在意，反正有些事已經認定了，就不再在意得到的是什麼答案。

“我知道，取而代之這種事，有的時候會招致別人的不痛快。可是我不明白，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呢？程總邊的人是誰，對你又有什麼影響呢？”

最后這個問題算是伊然真心問出來的，驕傲慣了，還沒試過被人無視冷落的經歷，所以在面對宋嶺的時候，一邊覺得不屑，一邊又忍不住想要探究。

綠燈亮了，但是宋嶺起步有些慢，直到后車追上來摁了喇叭他才反應過來。

之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車都沒再有人說話。

伊然是在等著他開口，而宋嶺呢，則是在思考一個可能。

許久，他才淡淡開口道:“我對伊小姐的看法，跟任何人沒有關系，是我自的問題。”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難道我對你有什麼威脅嗎？”

“沒有。”

伊然冷嗤了一聲，覺得這就是個不可理喻的人，否則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不可理喻的事。

宋嶺也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當時他也想不出答案，直到現在，他才福臨心至，有些明白了。

他不喜歡這種驕傲張揚的人，不喜歡他們心安理得占有別人所有，也不喜歡他們肆無忌憚揮霍自優勢只為了得到心理滿足的行為。

說到底，是他的心思在作祟，不該用任何人來當借口。

到了目的地，伊然下車之前，挑了一下眉頭，對宋嶺說:“程總那樣的人，只要經歷了一次背叛，就不會再給予任何信任了，你知道嗎？”

“伊小姐想說什麼？”

“就算你把今天的事告訴他，他也只會覺得你在挑撥，因為你一個背叛者，沒有資格對他和邊的人進行評說。”

宋嶺笑了笑:“伊小姐多心了，程總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呢，有些話就算聽到了，他也不會信的。”

“那是當然。”

伊然走后，宋嶺也下了車，靠在車邊了煙。

這個時間段街上還是有不晚歸的學生，三三兩兩結伴，說著笑著，吵著鬧著，好不愜意。

他的人生中何時有過這樣輕松自在的時候呢？

更多時候，是他給自己設了一個限，讓他固宥于原地，始終邁不出去，在一方天地里將自己與這個世界隔絕。

是時候該出去看看了，否則他會越來越偏離正常的軌跡，為讓人無法理解的“奇葩”存在吧。

宋嶺將煙頭摁滅，丟到了幾十米之外的一個垃圾桶里。

明明隨手丟掉就能解決的事，他卻總是習慣按部就班地給自己找麻煩。

他回到車上，很快離開了這，而在他的心里，已經 有了一個決定。

……

沈瑟的首都之行還算比較順利，面簽之后就可以回南城等著簽證下發了。

這次來首都，沒有告訴在這邊的朋友和同學，是覺得沒太有時間相聚，趁早不要打擾人家了。

可是事出乎意料地順利，讓有了差不多一天的空閑時間，于是找到了本科的兩個同學，們都在首都工作，晚上有時間可以一塊吃個飯。

吃飯的時候，兩個同學都很熱，也都很健談，介紹了自己的近況，也問沈瑟的況。

之前的那場風波似乎并沒有波及到這里，沈瑟還暗暗松了口氣，心想著不用解釋太多了，否則還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呢。

但是有件事卻是疏忽了，當年程紹仲可是風靡整個法學院的男神級人，即便是只代了半個學期的課，但是知名度早已經超過了許多教授大牛，加上他后來在法律界的建樹，導致那一屆s大法學院的學生無論到了哪里，都對他念念不忘著。

這倆同學也是不例外，所以沈瑟跟程紹仲的事，們也早就聽說了，就等著哪天能見到“當事人”可以好好打聽一下呢。

沈瑟被們問的有點懵，主要是問題太多了，一個接著一個，讓有些無從開口。

而且也找不到機會解釋，說和程紹仲已經分開了，那些所謂甜事，早就過期了。

兩個同學問還覺得不夠，忍不住發消息告訴了其他相的同學，頗有點炫耀的姿態，說終于看到“偶像劇主角”本人了，大家有啥問題趕說哈，“一件代問”，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于是乎聊天群就炸了鍋，各種各樣的問題接連刷屏。

沈瑟坐在對面，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兩個同學一邊聊著天，一邊看著群里的“暗語”。

其實大多數都是不痛不的問題，直到有一個人說了一句:

“有沒有機會再見到男主角啊，要是能看到男神一眼，我這輩子就沒有憾了！”

男主角？

兩個同學對視了一眼，想象著那個場景，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