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道士已經和他說過了, 這曲折蜿蜒的山上的道觀是進原始森林最好的一條道路。但, 作為一個悍匪,如何能夠只聽信小孩子的話?於是他在離開商店之後,裝作遊客詢問了幾戶人家。畢竟他現在是在逃命, 都說是亡命之徒, 但他想要進原始森林中, 也不宜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麼問題來。
他原本是看中了這個清河村的村長, 這個村長家看上去倒像是個有錢的人家。想想, 若是他搶了村長家的錢, 然後再去原始森林似乎也沒有什麼用。倒不如, 找一個對於原始森林最為悉的人。
聽說山上道觀裡的小道士對於原始森林是最為悉的,這個小道士在他師父還沒有去世之前常常進那片原始森林之中。而如今, 山上的道觀只有一個小道士。這不是正好能夠讓他進那片森林,看著這個小道士細皮的模樣,倒像是養尊優慣了。不過, 羅文昌抿著自己的, 他有些想不通。
為什麼一個道觀的小道士竟然能夠讓他想到養尊優這個詞語,他的文化程度並不高。不過只是初中學曆而已, 語也並不會說幾個。猛然間想起這個詞語的時候, 他整個人都有些懵, 畢竟他學的東西早就還給老師了。
他一直覺得這個小道士有些奇怪,哪裡奇怪說不上來。但他就是覺得,這個小道士看上去似乎並沒有表面那麼的……懵懂。會不會是警方故意設下陷阱讓他去闖?他在心中思量著,他出s市的時候, 整個城市還沒有戒嚴,也就是說。當時s市的警方還以為他在城市中,並不知道他已經出了s市。
那會不會是臨河鎮派出所的警察和小道士聯合起來誆他呢?他著自己長著青胡茬的下,瞇著眼睛慢慢地思索著。
想了好一會兒,他又覺得自己的這個設想有些好笑。如果真的是小道士和警察合起來誆騙他的話……恐怕警方裡面怕不是有個神算子。不然這個小道士為什麼正好會在商店裡?他觀察了清河村村長一天的時間,這個小道士從未出現過。
而且,他還觀察了這個小道士許久。明顯是山上沒有糧食之後,這小道士下山來那些糧食和蔬菜上山。了自己的,羅文昌角裂出了一個狠的笑意。他的手揣進了兜中,他用手狠狠地著兜中的品,眼神中綻放出了無而又殘酷的冷。從小到大,鄰居朋友都說他是一個老好人。
沒有人知道,他心的暗。瞇著自己的眼睛,終於他實行了自己的計劃。深吸了一口氣,他順著蜿蜒曲折的羊腸小道向著山上走去。
羅文昌心深是黑暗的,沒有人知道。他從小就將自己藏得很好,小時候他是乖孩子,長大了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但心深,似乎住著一個惡魔似的。每次看見那些陌生人,尤其是那些富有的陌生人。
他心中就會有一個念頭,殺了他們!
沒錯,就是這樣的念頭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之中。他很清楚自己這種反社會的人格,當他犯下第一起命案的時候,那種鮮湧的滋味,讓他……極為舒服。第一個被他殺死的人,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家,那是一個老師,或許是因為經常看見他的關系。對他沒有什麼防備,當他將人敲暈之後,將活人大卸八塊。然後拋荒野,心中竟然沒有毫的愧疚,而是激。
抿著自己的,他一步一步地走在羊腸小道之中。著自己幹涸的,他回憶著自己殺死的那些人。那些人都是比他有錢的人,比他有錢的……都該死。角出的冷笑,帶著一種森恐怖的味道。
此時天已經漸漸地沉了下去,也就是說,天空早已經是黑沉沉的一片。開著車的宋城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麼,旁邊的警員冷不丁地開口說道,“羅文昌這個家夥,一共殺害了七個人,而且每個害者的死法都不一樣。殺人烹、分拋棄、甚至直接捅死……這家夥真是殘忍變態呢。”
“對,我看過卷宗。那家夥之前什麼事都沒有犯過,說起來這家夥遵紀守法幾十年,怎麼突然就變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魔?會不會,是中邪了?”旁邊的警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因為卷宗裡,之前羅文昌的表現太好了。好到,本讓人不相信這家夥竟然會是殺人狂魔。
“也有可能是因為憎恨!”宋城蹙著眉頭,“羅文昌一直窮的,你們知道的。窮人有許多,但s市的富人也有許多。你們沒有發現,羅文昌殺死的那些人都是比他相對富有許多。我覺得,這家夥應該原本就有反社會型人格,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也有可能。”旁邊的警員不在說話,當宋城的汽車緩緩駛清河村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黯淡了下來。
道觀中的道真,角出了一笑容。那種笑容有些古怪,似笑非笑。還帶著一些難以言喻的表,他走向道觀門前。手中的拂塵隨著風不停地擺,道袍被吹得獵獵作響。他手中的油燈,是一個形態極為古怪的燈。燈芯在外面,手中握著這個油燈底部的圓柱,這就像是古代的宮燈似的東西。
全呈現出一種淡淡的青,最上面是蓮花瓣似的雕刻,燈火將整個山頂都照得一片通明。但山下卻又看不見,呼嘯的風聲始終不能夠將燈火吹熄。道真抿著自己的,抬頭看向天空。
“吼。”一聲震懾天際的吼聲傳來,一條巨大的龍正在雲中翻滾著。那是一條帶著淡金綻放著暈的巨龍,它全的龍鱗都綻放著彩。碩大的龍頭帶著一紅的眼睛,從黑沉沉地天空之中,了出來,直直地看向道真。獵獵風聲中,道真朗聲道,“既然北海龍王來了,那麼就請下來吧。”
巨龍化為一個中年人,朗的臉上出了一笑容,“道君。”北海龍王輕輕拱手,風慢慢地停了下來,他低聲說道,“說起來,道君此時邀我前來怕是有些不妥。”說道這裡的時候,北海龍王的眉頭輕輕蹙起,“好大的腥味和怨氣。”
他低聲笑道,“原來道君的道觀被一個凡人給看上了麼?”北海龍王的眼神有些閃爍,他倒是不怕那凡人。縱然那凡人一的怨氣和彪悍的氣息,但對於一個神仙而言。即便是了魔的凡人,也不過只是凡人而已。更何況,只是一個普通凡人而已。
道真輕笑道,“的確只是一個普通凡人,不過他似乎並非是在打我道觀的注意。”北海龍王沒有說話,道真目迥然地看向他,繼續說道,“咱們今天就先不說這凡人的事,我請你是和你下一盤棋。”道真停頓了一下,“你可知道,以天地為棋局,萬為旗子?”道真的眉頭輕輕挑,北海龍王卻訕笑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以天地為棋局,萬為棋子。但,這種境界,可不是誰都能夠達到的。而且,並非是誰都能夠說出這句話的。
北海龍王越看眼前的這個道君越奇怪,他不是天庭的人,卻認識玉帝。在凡間修行,卻又毫不在意人間的榮華富貴。也對,他的修為高深。若是真想要榮華富貴,直接去天庭或許更好一些。但若是說要修行,但道君似乎也從未在紅塵之中。只是守著這麼一個道觀,這多讓人有些困。
“請!”北海龍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心思,跟著道真一起走在這空曠的山頂之上。這山頂有一片巨大的,沒有毫雜草覆蓋滿石頭的荒涼之地。道真輕輕指著眼前荒涼的碎石子地,角出一笑容,手中一點,一座小亭出現在了北海龍王的眼前。
“請。”道真走向小亭中,而北海龍王跟在道真的後低聲說道,“道君似乎忘記了這個。”定睛一看,北海龍王的手指綻放出一陣白的微,石凳憑空而出。坐在石凳之上,道真又將棋盤與棋子變幻了出來。“許久沒有與人下棋,或許有些生疏了。”道真用手拉扯著自己的袖,拿著一顆白的棋子看向北海龍王。
而北海龍王低聲地笑聲,“那家夥似乎已經快要到山頂了。”北海龍王所說的那家夥,便是羅文昌。他現在渾摻雜著汗水,慢慢地向前山頂前進,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的路。但憑借著他過人的直覺,他知道,自己一定就快要到達山頂了。
他在s市裡的郊區長大的,雖然沒有到過清河村。但他老家也有山,看著旁邊的樹木,他便知道。馬上就要到達山頂,到時候讓那小道士帶他去原始森林,那些個警察,呵。不過,都是一群酒囊飯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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