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養鬼師圍著一直了傷的青麵鬼,那青麵鬼上散發出來的,明顯就是封印著的鬼氣。
整座莊園裏都是這樣的鬼氣。
墨寒一眼便看到了齊明宇他們所在的指揮區,見那裏還算安全後,將我送到那裏,轉投了戰局。
三兩下,他就解決了那隻青麵鬼。
然而,齊明宇的臉卻並沒有放鬆。
我覺得事不對,問道:“怎麽了?”
“那青麵鬼會複活。”他正說著,隻見不遠的莊園空地上閃現出一道陣法,一直一模一樣的青麵鬼從法陣中出現了,再次朝墨寒攻去。
“我們找不到原因,慕小姐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們就不得不撤退了……”齊明宇尷尬的說著。
墨寒卻飛快的再次解決了那隻青麵鬼,抬手丟下一團藍焰,燒掉了那陣法。
青麵鬼沒有再出現,一直彌漫在莊園裏的那鬼氣,這個時候也開始慢慢消散。
齊明宇大吃一驚:“居然毀掉了那法陣!我們試了好多種方法都沒功!這、這……”
“這是實力。”我接口道。
齊明宇敬佩的著墨寒:“是啊,實力……”
墨寒飛回到我邊,齊明宇忙表示謝,墨寒卻依舊冷著臉。
“為何一直到那天,才提醒我們要小心家?”墨寒冷冷問。
齊明宇一愣,顯然沒想到墨寒一來就會問這個,解釋道:“本來家二世祖是星老板殺的,我以為我,最多被暗中打擊報複。而慕小姐是普通人,那天隻是正好去旅遊,家應該不會牽連。但是,那天齊家的一個孩子被家害了,施家和屠家也損了人,我們才意識到家是一個都不放過。我這才打電話通知了慕小姐。”
以齊明宇的才智,很容易就猜出來我們和家肯定是有什麽恩怨了,我也沒瞞他:“家想對我父母不利,就順手送你們個人了。”
齊明宇恍然大悟,對墨寒的敬佩更是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同時,還不忘跟我們拉近乎:“兩位請放心,等我們齊家接手綠城後,慕家二老一定會照顧的妥妥當當!”
“讓他們過太平日子就行。”我道。
“一定!慕小姐放心!”齊明宇做了個請的手勢,墨寒帶著我進屋了。
屋,用特製的繩索綁了一排的養鬼師,想來都是家的人。
墨寒一一打量過他們,我問道:“誰開啟的召喚陣?”
沒有人回答,齊明宇應道:“是他們用共同開啟的,但我們找不出畫陣的人。”
“畫陣之人不在這裏。”墨寒道。
聽他的語氣,仿佛已經看出來了畫陣的人,我悄悄問道:“知道是誰嗎?”
“家先祖化鬼前留下的陣法。”墨寒道。
那隻老鬼已經魂飛魄散了,再想找線索也斷了,我不有些失。
“至於你說的重謝,就將家所有與陣法有關的東西拿來便可。後天,星博曉會過來取。”墨寒說完便帶我離開了。
而星博曉,沒錯,墨寒喊來保護我爸媽的,就是這貨和這貨的手下!
理由一,我是在他店裏遇上了這破事才會被牽連的;理由二,星博曉殺的二世祖,我是被他牽連的,都是星博曉不給力!
當天吩咐完這件事,作為墨寒的腦殘,星博曉一口答應了。第二天下午,我就看到我家樓下多了間茶店。
真是隻財迷鬼!
後天吃過晚飯,星博曉的確將家的陣法書都送了過來,都是寫養鬼師的養鬼和曆代養鬼師的心得。墨寒看過都覺得沒用,又讓星博曉送回去了。
我倒是問了另一個問題:“馳飛雖然是被家趕出去的,但是他的養鬼應該也是在家學到的吧?那他那裏有沒有去看看?說不定還有昀之看到過的那套陣法。”
昀之叼著棒棒糖搖了搖頭:“他死後沒多久我就去他家看過了,找不到那本陣法書的蹤跡。”
“那他的魂魄有沒有代什麽?”我又問墨寒。
“他已經魂飛魄散了。”墨寒道。
昀之一驚,忙問:“怎麽會?”
“魂魄烙印,他一開口,便被滅口了。”估計也正是因為這樣,墨寒才一直沒告訴我們。
昀之歎了口氣,我又問:“那家那些送去審判司的養鬼師呢?還有那個老頭子,雖然他死了,魂魄總還在吧。”
墨寒搖搖頭:“家其他養鬼師都不知道這件事,冥河蛇也以魂魄為食,那人也灰飛煙滅了。”
什麽線索都沒有,我不有些氣餒。
思來想去,我們決定去家祖宅看看。跟齊明宇說了一聲,不知道他是懷著什麽心答應的,反正我們仗著墨寒實力蠻橫,一點都不擔心進不了屋。
家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為養鬼師的,已經無從查起了,隻知道已經很多年了。
家族譜上,第一任家主就是養鬼師。
養鬼師從古時至今,都是一個比較賺錢的行業。然而,這晚飯也並不是人人都能吃,所以家是子嗣一開始並不興旺,甚至很多年,一代隻有一個孩子出生。
一直到近些年,科學技進步飛快,家利用了試管嬰兒等高科技,才擴大的人口基數。然而,這家老宅,卻隻有家主一家才能居住。
現在,那個老頭子家主魂飛魄散,他又隻有二世祖那一個兒子,又早被星博曉幹掉了,這宅子的擁有權家分家的人便爭了起來。
分家人多,誰都不服誰,最後,被齊家撿了個大便宜,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來了。家分家人去分了錢,而齊家拿到了這大宅子。
他們祖上累積了幾代人的財富,祖宅便在綠城城郊的一老宅。
這幢宅子有著明清時代的建築風格,著濃濃的氣。
齊家接手了大部分家的產業,不過,這家老宅他卻沒有。
一來,搶人家老宅損德。二來,這畢竟是養鬼師家族的老宅,誰知道裏麵會不會有什麽齊家不知道的暗招。
因此,他們隻留下了一個八字的老大爺留下來看門。
綠城裏有不孤魂野鬼,昀之時不時的會給他們燒些供奉,他們跟昀之關係不錯,也會經常給他提供線索,算得上是一批不小的眼線。
這些消息,除了昀之從清虛觀那裏打聽到的,大部分都是從這些孤魂野鬼上得來的。
去家老宅的路上,我不解:“既然齊家都不住在那宅子裏,為什麽還要買下來?價格再低,都是一筆不小的錢吧。”
昀之嗤笑了一聲:“姐,所以說你天真。齊家哪裏是為了那宅子,分明就是為了那宅子裏的東西。”
我仍是不解,昀之道:“家之所以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養鬼師第一家族,除了他們會蓄養冥河蛇,跟他們家族的養鬼也有關係。”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你是說,養鬼還有流派這種東西?”
“大致的養鬼都差不多,不過養鬼發展這麽多年,每個養鬼師家族都會有些不外傳的法。齊家的目標,就是這些。我相信,星博曉那天拿回來的陣法書中,齊家人肯定不分日夜的都看過了,生怕我們不還或還。”
“那他們會不會私藏起來什麽?”我有點擔心。
昀之默默看向了一邊的墨寒:“這就要看姐夫的實力,在他們心中的印象有多深,敢不敢瞞我們了。”
能讓人起死回生,還分分鍾秒掉了他們合力都沒打下來的青麵鬼,這印象肯定深。
我估計,他們可能會留複本,但不敢私藏起來什麽不給我們。
墨寒與我對視一眼,與我也是一樣的想法。
不知不覺間,我便開車到了齊明宇給的地址。
——沒錯,車子是我們家所在的綠城城隍送的。
冥王大人剝削基層勞人員的業務是越幹越練了。
這是一座古鎮,不過一路上都很安靜。
古鎮上都是青石板鋪就的小道,路口還種著兩棵大槐樹。樹枝上紮著不白布帶,風一吹,禿禿的樹丫上白飄帶舞,說不出的詭異。
路很很窄,一輛車可以開過,要是迎麵再來一輛車,就必須有一輛車靠邊停下來,才能讓另一輛車過去了。
怪不得家的年輕人們都不願意住老宅裏,原來是因為出行不便。
我放慢速度將車子開進去,四個子才從柏油路上開到青石板上,突然句聽見一聲慘烈的嚎,車子一顛,似乎是碾到了什麽。
考到駕照這麽久,我從來沒撞到過什麽,連車都沒蹭過一回。
此刻心裏頓時不大好。
更何況,我剛剛明明記得這裏什麽東西都沒有!
我還愣著,昀之已經先一步下了車。
“沒什麽事,坐在車上等我就好。”墨寒說著要下車,被我拉住了。
“我是不是真的撞了什麽?聽起來像貓還是狗的樣子……”我有些慌張,雖然不是撞人,但是撞貓撞狗我也都會難的。
墨寒示意我淡定,昀之低頭著車子的後,敲了敲窗玻璃,對我道:“姐,再往前開點。”
“它在車後麵嗎?”我記得我剛察覺到碾了什麽,立刻就踩了剎車,車子因為慣而後退了一些。
照理來說,那東西應該在車前麵,我該倒車才是。
“沒事,別管這個,你往前開就是了。”昀之仍一眼不眨的著那裏,又寬了我一句:“不是貓。”
我還是不忍心。
“害怕就別,我下去看看。”墨寒道。
我點點頭,墨寒下了車,和昀之一起盯著車。
我一個人在車裏害怕,索也下了車,繞過車頭走到墨寒邊,一看後車那裏,就頭皮發麻。
那裏一大灘的,車前就有一個黑不溜秋的茸茸東西,看的我心驚:“不就是貓嗎!”
墨寒拉過我手輕輕拍了拍,帶著我轉過去,讓我不再看見那團東西:“不是貓。”
可是我怎麽看都覺得是隻黑貓!
墨寒糾正道:“是怨魁。”
“那是什麽?”我從來沒聽過這種東西。
“一種由怨氣結合而產生的東西,這是附在了這隻黑貓上,所以看起來是隻貓。不過怨魁附之後,這貓就不再是貓了,會變化。”墨寒道。
昀之往後退了一步,問墨寒:“是這樣變化嗎?”
我順著他的眼神去,那車前的怨魁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滾出那灘泊,正瞪著發出綠的眼神,一眼不眨的盯著離它最近的昀之。
“這是本,變化還未開始。”墨寒淡然道。
昀之的角了,抬起手擋在前,手指間已經夾了三枚五帝錢。
那如同黑貓一般的怨魁衝昀之嘶啞的了兩聲,聲音極為尖銳與難聽。墨寒給我捂上耳朵,那隻黑貓的突然暴漲,前抬起,赫然變了一隻型類似於山魈,卻長著人臉的生。
而此刻,它的臉是昀之的模樣。
那東西的手掌極小,跟剛出生的嬰兒差不多大,但是上麵卻長著三十多厘米長的尖爪,爪尖還有個倒鉤,呼嘯著便朝昀之撲過去。
我想要衝上去握劍幫昀之擋開,被墨寒拉住了:“他不會有事,別擔心。”
昀之一枚五帝錢朝那東西的臉上丟去,正中那東西的眉心,怨魁的子往後仰去,昀之躲開它前揮舞著的利爪,抬用力一腳踢在了怨魁的口,一道火焰符順手就丟了上去。
怨魁倒在地上著起火來,哀嚎著在地上打滾,好不容易熄滅了火,立刻瘋了一般朝昀之衝去。昀之出悲傷的銅錢劍,一劍便刺在了怨魁的心髒。
怨魁揮舞著的爪子終於無力的垂下,昀之收回劍,那怨魁倒在地上,形慢慢小,變回了一隻黑貓,趴趴的倒在了地上,仿佛沒有骨頭一般,隻有一皮和。
昀之撇撇,又是一張火焰符丟了下去,那黑貓上燃起火,一道道黑氣從黑貓的上升起,很快就被火吞噬了。
“這東西我隻在書上看到過,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裏見到活的。”昀之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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