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到陸浩下來，農原本是蹲著的，立刻站起來，對陸浩非常尊敬。

“別喊我老板，我姓陸，陸浩。”陸浩將搪瓷缸給了他。

“昨天我聽人喊你老板，你又這麼照顧我的生意，不是老板又是什麼？你真的是大好人，你這樣的人不發財，老天都不答應。”農將搪瓷缸放在地上，開始。

這一次他沒有用之前站的瓶，而是直接用搪瓷缸。

都快要將牛禿嚕皮了，陸浩制止了好幾次，沒有用，牛在那嗷嗷，看的陸浩都替它疼。

農實在太客氣了，非要多，對陸浩表示謝。

只是慘了牛，遭了老大的罪。

“太多了，我這也喝不完。”陸浩道，“不用這麼客氣的，只是幾個包子而已，比牛要便宜多了。”

“牛貴有什麼用？賣不出去就是一分錢不值，要不然誰這麼大老遠的從郊區牽著牛到市里來賣？”農將滿滿一大搪瓷缸的牛端過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要是沒這事也不到老板這麼好的人，這都是緣分。”

“包貴，家里一年都吃不到幾次，也就過節的時候去街上，給娃買兩個嘗嘗，要不是政府補青飼料，還免了集提留，而且這牛養了好些年，都有了，我都不想養了，好好的種莊稼去。”

“聽說再過幾年補就沒了，那時恐怕也堅持不下去，該賣還是得賣，該殺也還得殺，有好些家已經將養的牛殺了。”

他看了一眼邊上的牛，正好牛也朝他扭過頭來。

農眼中流出，“不過這牛陪了我好幾年，我是舍不得殺的，只能是賣了。”

說完后，他還拍了拍牛的腦袋，而牛仿佛能夠聽懂他的話一樣，了兩聲。

都是無奈。

陸浩明白，農說的補，其實是世界糧食計劃署的援助，援助分好幾期，每期資金都很多，第一期得到的轉化資金就有635萬元，投配套資金更是達到2256元，后續還有，一共執行了6年，援助質轉化資金總計有2609萬元，地方配套資金投3355萬元。

這個金額很大了，但分攤下去就了，而且這些援助主要用于業的基礎設施建設，大頭都花到這里面了，真正能夠補下去的錢實際上沒有多。

國營單位，集單位，個人，前面兩個拿大頭，落到個養戶上只是一點零星，而且一層層分配下去，每層卡一點，最后況可想而知。

“況肯定會好轉。”陸浩說道，“否極泰來。”

江城的業發展經歷了好幾次波折，80年代以前江城的牛生產發展緩慢，牛的供應嚴重不足，甚至連滿足制的客戶的量都達不到，對訂的客戶，一個月也只能提供13天的供，連一半的天數都達不到。

這個時候沒有個戶養牛，都是國營和集單位，后面推行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開始允許私人養牛，并且鼓勵這麼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世界糧食計劃署援助項目啟，業一時間好像蓬發展，突然雄起了，但這些都是虛的，再過幾年，國外援助項目終止，政府的補就會跟著取消，業會嚴重挫。

農說補可能沒了，這個不是空來風，是真有這個趨勢。

不過牛的需求隨著經濟的發展會非常旺盛，業挫的點就是否極泰來之時，江城未來業的發展也還算可以。

為了拯救江城業，江城制定了關于加快業發展的通知，提出區域化布局，規模化經營，社會化服務，企業化管理的發展業思路，并按照市場牽龍頭，龍頭帶基地，基地連農戶的模式，打破區域，地域的界限，跳出行業所有職權，開展招商引資，通過發展合資，民營等業龍頭企業，依靠市場機制開發市場。

一系列強心針打下去，牛的生產得到了恢復。

這些陸浩都有印象，前世他也考察過業項目，對這些有一定的了解。

民營企業的友芝友保健品公司，港商香滿樓制品有限公司，在江城都有投產，打破了國有企業一統江城業市場的經營格局。

再還有明，海口業，這兩家雖不是江城的企業，但卻合資立了江城明品有限公司，包括其他的業相關公司也都在江城建廠。

未來的確是可期的。

再有個10年，明，友芝友，香滿樓，揚子江，海浪，妙士，這些品牌都會出現在江城，況比現在要強許多，牛養戶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補就經營不下去。

而且，還能有些賺頭。

“希吧。”農嘆了口氣，“現在哪樣都要花錢，哪樣都在漲價，孩子的學費也在漲，去年的時候一個學期還只是2塊5錢，今年就漲到4塊錢，服鞋，這些也都要花銷，不賺錢哪能行啊。”

市場經濟，價格放開，價的確在不斷上漲。

“你娃多大了？”陸浩問道。

他想到妮妮，也到了上學的年紀了。

“大的高二，之前是3塊錢一個學期，現在是5塊錢，小的初一，之前是2塊5，現在漲到4塊，老三再過兩年也要上學了，小學學費也漲了，不過漲的不算厲害，只漲了2錢。”農說道。

這些費用看著花銷不大，可卻讓人發愁，不斷上漲的價讓沒有什麼經濟來源的農對往后的生活充滿了擔憂。

城里，有工作的，價上漲，工資也會跟著調節，特別是一些私營，外資，合資單位，調節的幅度還大，可農村，農民收很難跟上價的上漲。

又聊了幾句，農牽著牛回去了，還有農活，陸浩也端著滿滿一大盆搪瓷缸的牛回了屋。

“怎麼這麼多？”看到滿滿一大搪瓷缸的牛，蘇敏很驚訝。

“農把牛特意清洗了一遍，天沒亮就牽著牛過來，我就給他買了幾個包子，結果他非要這麼多牛給我，還是收原先的價。”陸浩道，“對了，妮妮過完這個暑假，就讓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