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相框放了回去,顧兮把幾十頁的材料收拾整齊,拉開第一層的屜,忽然間愣住。
自己的合約還穩穩的放在上頭,合約上麵自己的字跡爬的巍巍的,顯然是帶著多大的不甘才簽訂下來的。顧兮手拿了起來,心略有微妙,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吧,待價而沽的本錢也要算的很明白,比如顧兮那個時候在他的心裏,的確就是這個價碼,所以一點升值空間都不會有。
當然了,如果不是要混口飯吃這種原則的問題,顧兮就算是給他打白工也是認的。
現在看著自己的合約,未免略有點傷懷,如果沒有這玩意,和遲景曜又怎麽能糾纏到現在。試想,當初如果崔謝搶先一步和自己簽訂了協議,了金輝的藝人,著高薪和大製作電影,也許今天又是另外一個景。
雖然沒有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昨天晚上論/壇上對自己的調侃還是記得的。一個藝人,要獨善其不可能,要被潑黑卻是分分鍾的事,可是要把這些汙黑洗淨,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人生總是有得有失,不舍如何得。用了多的力氣,才守住了遲景曜這個男人。
他一而再的和自己說:不是你想要魚,魚就會屬於你。
到了今天,終於不再提了。雖然前路漫漫,堅持下去,也許還是會有雲開月明的一天吧?
正思索間,突然門外傳來了按的鈴聲,看了眼牆上的時間,自己居然忙了一個上午,難道中午遲景曜就回來了麽?興致的衝了過去,打開門,笑的沒心沒肺的:“對不起遲總,我還沒做午飯!”
話剛出口,就愣住。站在門外的是個自己認不得的人,大概四五十歲的年紀,可能因為保養的足夠好,看起來也不過才三十歲的樣子,上散發著的是淡淡的香水味道,假如不是那眉眼間的皺紋了真實年紀,顧兮甚至懷疑是敵找上門來。
穿了間職業裝,駝的搭配,顯得格外英,到了冬季,外麵也僅僅是合著一件豪華的格子呢大。在顧兮的麵前,略顯緩慢的把外套了下來,掃了一眼顧兮後,才冷傲的說:“不請我進去麽?”
“你……是?可是今天遲總不在。”
“我就是來找你的。”
一句話讓顧兮頓時恍悟,“您是遲總的母親?”
可是今天不是要和遲景曜見麵的麽?怎麽突然找到了這裏,而且明顯知道自己在他家。顧兮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開始心口惴惴,麵上也呈現出了些許不安,明知道接下來會有一場仗要打。
對方既然采取了迂回戰,先和遲景曜說要見麵,到頭來卻是找上了自己,分明是意有所圖。
讓開了一條路,遲母走了進來。
顧兮禮貌的接過遲母手中的格子呢大,想幫去掛上,遲母淡淡的睨了一眼,自己走到了沙發旁,坐下。
顧兮無奈的笑了笑,問:“伯母您喝水麽?我給您倒。”
“這是你家?”
顧兮回答,“不是……”
“那就別作出主人的架勢了,坐下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聊聊。”遲母的話讓顧兮又是頓了頓,才緩緩的坐到旁邊。
皺著眉頭尋思了好半天,來者不善,當然是要找自己的麻煩,按照電視劇和各路言小說的套路,無非是這幾件事: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恬不知恥,居然和我的兩個兒子都有關係,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原因,真的那麽想進我們遲家的門麽?不好意思,我看你是白日做夢。你還是趕離開這裏,就算是他們任何一個人喜歡你,我也不會同意,這就是我進來來的目的。
自己在網絡上的各路八卦,就算是清白的,遲家的兩個長輩肯定也不會相信自己了。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昨天晚上舊帖發出,即便是博得不了多人的眼球,但隻要讓遲家二老能看見就絕對足夠板上釘釘的給自己下個猛料。
臺上被他父親抓包;今天又在家裏遇到母親上門,顧兮就算是解釋也是白搭,隻好搶先在遲母說話前,舉手發誓:“那個伯母我先和您說下,我從頭到尾也隻搞過遲總一個人,沒和其他人來往過!”
話剛說完,險些咬斷自己的舌頭,事搞砸了……眼瞧著遲母的臉是越來越難看,一排黑烏順勢從自己的頭頂掠過。
一著急,說錯話了。險些流出兩行淚表達自己的清白,立刻收了手,重新複述了便剛才的真意:“我從頭至尾就和遲總往過兩個月,而且剛剛分手。”
說完以後,客廳裏陷了瞬間的安靜,顧兮皺著眉小心的看著遲母,兩手輕輕的著,顯然還是很張,過了好半天,遲母才冷笑了聲,“既然分手了你在這裏做什麽。”
顧兮心說自己這是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但是這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也很清楚遲母的目的隻是想把自己驅逐出遲景曜的生活去,本來想過一千種可能有的況,最沒想到的就是自己在遲景曜的家裏遇見了對方。
唔……
顧兮在苦思冥想。默默的揮了下手中的白布,上麵淺淺的泛著一層土,“遲總讓我過來幫他收拾下家裏,所以上午都在工作。”
“……”遲母無言的看著這個表麵清爽幹淨而又格外謙恭的孩,現在突然有了種被當猴耍的覺。這次已經抱著和一個狐貍見麵起衝突的思路,結果沒撞見趾高氣揚的狐貍,倒是看見了個近乎灰姑娘的賣力打掃著房間的小傭?
遲母在心裏頭掂量了下,頓時覺著眼前這個孩的深不可測。演員果然都善於演戲,拿到生活裏差點就將給誆騙了。
遲母直起腰來,“說吧,他給了你多錢包養你。”
顧兮愣了幾秒鍾,忽然在遲母莫名的表中起,走到工作間裏,拿出了自己的合約,恭恭敬敬的放到的麵前,“就……就這些,其他的沒有了。”
遲母將信將疑的拿起的合約,翻了幾頁,掃了眼價格,立時咳嗽了出來,這種價格即便是在做生意的時候,也是見的苛刻。
沒初始簽約金,還做出了分比率。如果不是上麵明晃晃的寫著顧兮的名字和馳譽公司的公章,肯定以為這又是眼前這狐貍蒙騙自己。
不過說沒有自己就要信?遲母可沒有那麽傻,冷笑了聲後,把合同摔在茶幾上頭,“就為了這個纏著我家兩個兒子?你當我是傻子?還是你是傻子?”
“我是。”顧兮誠懇的回答,“但不是為了這個。”
又是一陣無語翻騰在兩人中間,遲母已經覺著自己快和談不下去了,而顧兮眨著眼睛看著對方,好心的問:“伯母,你真的不麽?”
“不需要。”遲母拒絕,生的直切主題:“你什麽時候離開遲景曜。”
顧兮出了點詫異的表,遲母終於還是問了最害怕的問題,手在上輕輕撓了幾下後,才輕聲的回答:“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遲母皺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似乎本對和顧兮打道完全沒有用,本就不按牌理出牌。
清了清嗓子,遲母很無奈,隻好挑明了來意,“這樣和你說吧,遲景曜是遲家的長子,他在演藝圈也不過就幾年的景,當初讓他進來幫襯著紹傑的時候,就已經說的很明白,責任大、擔子重,聲名也很重要。我不管你們在一起過還是沒在一起過,現在你的新聞已經讓我們看見了個事實,還需要狡辯什麽?”
顧兮兩隻手疊在一起的握著。
暫時沒想好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雖然很多事都是出了名的不過腦子,也期待自己腦子裏的小驢能踢來一點靈,然而糾結了半天也是腦中空空如也。
不想和遲母吵架,如果關係搞的很惡劣,對誰都不好。雖然對方已經討厭自己,但還是想努力的調整下看法,至能做到用公平的眼來看待顧兮,而不是有眼鏡。
顧兮試圖用自己的看法來委婉解釋剛才遲母話中的不對,“其實相比較遲總向有問題,我想伯母應該更喜歡他找個孩的吧?”
“他本來就沒問題!”遲母的臉綠了。
“可是網上和業界都說他有問題。”顧兮的臉跟著紅了。
遲母一愣,話題怎麽又轉向了,明明是來找狐貍麻煩的,深吸了幾口氣,一字一頓的咬牙說:“他有沒有問題都和顧小姐你無關吧。”
顧兮垂頭不語。和遲母繞口令繞了這麽半天無非是想拖延點時間,等遲景曜回來理,不過這個時間了,他也還沒出現,大概就隻能是自己灰溜溜走人的結果。
遲景曜說讓自己給他一點時間,也並沒有說後續要如何解決。現在對方的母親找上門,無非就是想讓自己離開對方。
坐在那裏沉思了好半天,遲母也不著急,“既然遲景曜也沒有打算娶你,你何必留在這裏浪費時間,你還年輕,有的是闖事業的機會,把自己的青春耗在一件本不可能的事上,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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