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王家做背景,而張晨什麼都沒有!」
「所以,不論是你,還是你那兩個兄弟,甚至包括李家跟林家,從一開始,你們全都是以一種戲猴的心態在看張晨。」
「反觀張晨,他什麼都沒有……」老人看了自己這個弟子一眼,緩緩道:「什麼都沒有,就意味著他必須要看的寬,看得遠,否者怎麼能戰勝你們這些龐然大了?」
「按照你的說法,他出生農村,本無學識,後來當了林家的贅婿,這樣的人遭了多人的白眼?但是他都能忍住!」
「這,就是心。」
「這樣的人要是跳出來,要麼就是跌落深淵,要麼就是扶搖九天,你們全都輕看了他啊!」老者嘆道。
「輕看如何?」王瀾有些不甘心,冷聲道:「師父,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還能翻天嗎?要知道,這可是資本的社會。」
「他不是已經翻天了嗎?」老者搖頭道。
「李家跟林凱南都殺了人,上背著人命案子,這沒法洗白,但是我清清白白,可不怕這種手段。」王瀾說著又恢復了自信。
「你不怕,你手下的人了?」老者問道。
「我方才已經說過了,這年頭可沒幾個清白的人,你雖然清白,但是你已經世,世了便是與不清白的人在一起,你海州商會的那些人了?清白嗎?他們會不會怕張晨這種手段?」老者又問。
王瀾心裏「咯噔」一聲。
就在這時,他手機響了。
噩耗傳來。
就在王瀾跟他師父說話的這當口,海州商會的員已經有一半退出了……
王瀾面鐵青,握著手機的手,也跟著在微微抖,這是給氣的。
「你還是沒有弄清楚人心啊!」老者嘆息一聲,緩緩道:「你以王家的份給他們畫了餡餅,他們畏懼於你王家的權勢,又被你畫的餡餅所吸引!」
「但說到底,歸結底,權勢不能濫用,餡餅也不能立刻兌現,反而是他們曾經做過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才是他們心深最大的恐懼。」
「你給一個人一百萬,讓他去殺個人,他可能會幹,但如果你把這一百萬換拿他要命的短,那麼他一定會幹。」
「有錢也得有命花,亡命徒,有,但也不是你在大街上隨便一指,就能指出來的,更何況那些本就於已經在當中的人了。」
「往前更進一步,也是在你王家之下,也不會有更大,所以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守著自己現有的這點家業了?非要弄把自己弄到牢獄裏面去嗎?」
老者發出了靈魂的拷問。
王瀾如醍醐灌頂,他這一刻終於是明白了。
倒也不是說王瀾天資差,他要是天資差,老者當年也不會收他做徒弟。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王瀾被蒙蔽了,被仇恨蒙蔽了。
他自信滿滿的歸來。
結果聽到王浩死了。
他帶著王平去報仇尋寶,結果王平也死了,寶藏沒尋到,自己瞎了一隻眼。
仇恨蒙蔽理智,到底是讓王瀾對現如今這局面,有些後知後覺。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李家的垮臺。
海州的地盤是固定的,老大李家完了,老二王家是不是就稱大了?
王家一稱大,王瀾一招呼,海州商會的立,自然是沒有半點波折。
「師父,我不甘心,請你教我。」王瀾深吸口氣,咬牙說道。
「你棋差一招,如今那張晨已經勢,你再想對付他,可就得從長計議了。」老者有些無奈的說道,對於自己這個弟子,心裏多有了一些失。
「我當如何?」王瀾又問。
老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起道:「我在這裏也住了好幾天了,也時候該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嗎?」
王瀾眼中有驚愕,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老者,不敢相信自己的師父竟然不幫自己出注意,反而要勸自己走。
走?
怎麼可能!
王浩的仇不報了嗎?
王平的仇不報了嗎?
瞎眼的仇不報了嗎?
「師父,我不會就這麼輕易認輸的。」王瀾起,沉聲開口,
說完,他轉走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
「老先生,我聽他你師父,他是你徒弟嗎?」大牛手裏拿著一塊排骨問。
「大牛,你如果我爸爸,那你是我兒子嗎?」老者收回看向王瀾的目,再看向大牛時,臉上已經出了笑容。
「我如果你爸爸,那你當然是我兒子,哦……不對,是我是你兒子。」大牛快被繞糊塗了,猛地搖了搖頭,說,「可問題是,我們也不是父子關係啊!」
「大牛,你今年多大了?」老者忽然問道。
「哎!今天三十三了,還沒過人了……」大牛頗為傷。
「我今天七十有八了,大牛,我大你四十四歲,當你爸爸不過分吧?」老者這話聽上去像是在罵人,但他卻說的很認真。
「當你爸爸有什麼好嗎?」大牛一邊啃著排骨一邊問道。
老者微微一笑,也沒有計較大牛這話中的病,而是說道:「當然有。」
「都有什麼?」大牛瞪大了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老者。
「天天有吃,天天有酒喝,你想人,當然也是可以有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那我需要做些什麼了?」
「很簡單,我教你武功,你要好好學,我教你奇門八卦,你要認真聽,當然,在這之前,你還要做一件事,算是我對你的考驗。」
「什麼事?」
老者說的這番話,大牛攏共記住了一點,有人,所以他頓時連手裏的排骨都落在了地上,還渾然不覺。
「去市裏,找到一個張晨的人,然後帶他來見我。」
「張晨?聽這名字應該是個男的,他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徵?」
「他就是上一次坐在這裏吃飯的那個男的。」老者指了指庭院說道。
「老先生,你可得說話算話啊!」大牛趕忙系好鞋帶沖了出去。
穿行的公路上,有一輛車子瘋狂按喇叭。
等一個綠燈,所有的車都停下來了,你瘋狂按喇叭有什麼用?
周圍的車主探出腦袋罵罵咧咧。
車子裏坐著兩個人。
頭髮斑斑的是林老太太。
愁容滿面的是楊慧蘭。
「媽,你說秀秀會原諒我們嗎?」
周圍謾罵聲,似乎是沒有聽見,楊慧蘭眼睛裏噙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