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們不知道是上山來找礦的,邊也沒準備別的東西。
眼下還要在山上消磨時,便有人出一袋子鐵砂來,笑道:“來來來,先瞧瞧有沒有鐵礦。”
所謂鐵砂,便是從磁鐵礦中開采出來的,未經理的礦。
天然帶有磁。
以磁尋鐵,這很合理。
但是……
薛清茵還是驚訝道:“你們怎的還隨攜帶此?”
“王妃不知?此可用于金瘡出,癰腫瘡瘍。”
“乃至跌打傷,水火燙傷等等。”
親衛忙接連為解說道。
薛清茵震驚。
這東西……難道還能用來吞服?還是外敷?
這就和當年得知蟑螂藥用廣泛的時候一樣震驚。
是我沒見識了。心道。
眾人拿著鐵砂,便真四下找尋去了。他們心頭也有數,知道不能走太遠,便三兩結伴,謹防意外。
一時只剩下了宣王和薛清茵。
以及兩個仍杵在他們邊,似是要誓死守護到底的親衛。
薛清茵有點發愁,那咱們又做些什麼呢?
正發愁呢。
宣王突地手,從背后繞過來,掐住了的面頰。
“嗯?”
“茵茵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嗎?”
“什麼?……我,我想想。”
薛清茵心道我這一天天話那麼多,還真想不起都說過什麼。
“殿下……”提示一下?
薛清茵話沒說完,宣王屈指按住了的。
驟然醒悟。
當時那不是隨口一說嗎?就是想著和宣王雙向配合,騙過干子旭他們是要來林中做些不可見人之事。
您還真記住啦?
突然被宣王抓著轉了個圈兒。
正面向他。
月縷縷,隙間,落在宣王的面龐上。
月冷清,將他俊的眉眼也浸得多了兩分冷意。
但他卻低頭吻。
作溫。
“殿下!”那廂突地有親衛著聲音喊。
“殿下,王妃!”這次直接將兩個人都喊了。
宣王:“……”
他松了手。
薛清茵與他拉開些距離,便見他眉眼好似比那月還冷了。
薛清茵壞心眼兒地咧一笑,提轉就要往發出聲音的地方奔去。
宣王從后面一把摟住的腰,輕輕一用力,便將整個抱了起來。
這下薛清茵雙腳連地都挨不上。
睜大眼,撲騰了兩下。
只聽宣王道:“別跑,當心樹枝。”
然后他把薛清茵抱了過去。
“得殿下洪福庇佑,咱們當真是運氣極好。”幾個親衛目灼熱地迎上宣王。
他們這才從中出難掩興的聲音:“鐵!真有鐵!”
古時開礦,因為技緣故,多是只能開采表層的礦石。
如果埋得太深,他們就很難挖掘了。
能讓干子旭都采到的礦,自然是極易開采的。
薛清茵聞聲低頭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自己并未親眼見過鐵礦長什麼模樣,自然也無法分辨。
親衛問:“殿下,要往下挖嗎?”
“眼下不必。”宣王道。
“也是,免得驚了干子旭。”
反正礦就在此,難道還有誰能連夜將礦山搬走嗎?
他們誰也沒有提起,連夜修書向陛下告狀。
開金礦尚有可求。
私開鐵礦,搞不好是要誅三族,等同謀反定罪的!
畢竟冶鐵就能打制兵,礦上的青壯年也能輕而易舉變自己的私兵。
這對掌控極強的梁德帝來說,是決不能容忍的。
他們又在四周轉了轉。
這下沒再發現別的什麼東西了,就是還多采了兩朵蘑菇。
“都道興州道路阻塞,多異族,窮困不已。如今到山中自己多走一走,方才發現竟多樹種,也多藥材。”親衛們不住嘆道。
這不奇怪。
礦產儲量大的地區,往往山林也茂盛,植資源和資源都相當富。
宣王道:“倒是一寶地。”不過話是這麼說,他面上還是波瀾不驚得很。
親衛們大為贊同。
“這寶地是茵茵尋來的。”宣王話音一轉。
親衛們連忙又道:“王妃蕙質蘭心,聰穎無雙,實在屬下們佩服至極。”
若非王妃堅持要來,他們又豈有這等收獲?
薛清茵繃不住笑了。
什麼我找來的,干子旭聽了恐怕要氣死了……
不知消磨了多時,他們方才下山去。
干子旭都熬不住睡一覺了。臨睡前,都還忍不住暗自叨叨,宣王實在興味十足,也不怕那蚊子叮蟲子咬……
此時天還未亮起,便有一封信經由軍中驛站,飛快地送往了京城。
送到梁德帝案頭的時候,他是半點也不奇怪。
“這麼快就遇著麻煩了,看來宣王妃也并非是那干子旭的敵手……”梁德帝抖了抖手中的信紙,失笑道。
一旁的侍自然不敢探頭去看,便只是接話問道:“殿下信中是來求救的?”
“宣王那個子自然不會求救,為了清茵他實在舍得下臉面。竟然朕將興州也劃他的封地。若朕點了頭,干子旭便了他封地的子民,這是要名正言順地以勢人啊。”
“那陛下……要應殿下嗎?”
“你說呢?”
“奴婢不懂,不敢妄言。”
梁德帝面上顯得心不錯,他道:“興州貧苦,給他朕面子上還有些過不去呢。”
“來人,研墨!”
梁德帝一笑:“朕再送宣王妃三百萬兩。”
不多時。
陛下親筆的手書,以及一封敕令一同被火速送往了興州。
門下中書二省也沒有阻攔。
興州實在太窮了。
數年前還算個軍事重地,如今實在不起眼。
何況那干子旭他們也有耳聞……
上這樣個貨,還有得宣王頭疼的地方呢。
“將這茶拿去煮了吧,朕今日喝這味仙毫。”梁德帝捻了捻隨信送來的茶葉,推至了吳監跟前。
吳監問道:“可是宣王殿下寄來的?”
梁德帝點頭,出無奈的笑:“是啊,他們走到興州,見那的茶葉特別,便定要讓朕也嘗嘗。”
吳監忙道:“殿下與王妃真是時時刻刻記掛著陛下。”
梁德帝哼笑道:“這薛清茵,有事求朕才如此呢。”
不過話雖如此說,但他臉上的笑意還是愈發濃了。
如今宣王這一走遠,宣王二人越是記掛他,越是有求于他,他便越是歡喜。
唯有如此,父子方才能牽制得住。
興州劃宣王封地的消息,還沒在傳到興州,倒是先在京中傳開了。
“盡是些窮苦地方,我都鬧不明白我那父皇究竟對宣王看重還是厭憎了。”魏王聞訊搖頭。
“興州?”坐在一旁的賀松寧倒是閃過了極微妙的神。
他上道:“只怕清茵吃苦,該再捎些東西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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