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探店。

其實高縣真沒什麼好探的，幾乎全無特，街上最多的就是快餐店和小吃店，風格和大部分北方小城市幾乎沒有區別，只看飯店小吃攤，在北方大部分小縣城里都能找到悉的覺。

這座千年古縣，早就在時代浪的沖刷下變得毫無特可言。

不只是吃的，連像模像樣的旅游景點也沒幾個。

石磊轉了一圈，也就那個什麼學校舊址還值得一看，其他的真沒啥意思。

至于說什麼古建筑之類的人文歷史跡……

想都別想。

不過倒也正常，高縣雖然是千年古縣，但挨著首都，但凡有個風吹草都要跟著驚遭殃，這些年不知道給兵劫匪橫掃了多遍，能有老東西留下來那才不正常呢。

當然，石磊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旅游。

而是觀察。

觀察后有無追蹤他的小尾。

一直到天黑。

在某個看著還有食的小吃攤上連吃三個大變異版煎餅果子之后，開車出城。

一路向西。

但到了西郊之后卻又開始不間斷地休息、轉彎、掉頭，一直折騰到十一點，這才調頭，加速向東駛去。

著后幾百米外若若現的托車燈，冷笑一聲，開車鉆進路邊的一片樹林里。

樹林稀疏，不但容得下汽車通行，甚至有空間調頭。

石磊一直把車開到林子深，調頭，這才熄滅車燈，下車，停下，靠在車門上施施然玩起了手機。

幾分鐘后，一輛托車鬼鬼祟祟地跟上來，但因為可見度低，直到石磊幾米外才發現，看到石磊的模樣，大驚，拉轉托車頭就想跑。

“想跑？留下來吧你，”石磊輕喝一聲，一個沖刺后借力躍起飛踹，在托車即將啟的瞬間把一黑的騎士踹下來，落在地上后迅速跟上抬就是一記窩心腳。

“噗——”

黑黑盔的騎士倒在地上一不了。

石磊面不改地翻了翻，黑騎士上沒有其他設備，就一部手機和一點零碎。

搖搖頭。

退回到車旁邊，繼續玩手機。

幾分鐘后，又是一個黑黑盔的騎士小心翼翼駛樹林中，可這個騎士連石磊在哪兒都沒找到，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個素質實在是……

石磊有點嫌棄。

本以為能釣上來幾條大魚，結果都是些小混混模樣的普通人。

高估了鄧小強？

還是有別的原因？

石磊吐了口氣，準備離開。

但就在這時，忽然警覺起來。

又有人來了。

這次，是個練家子。

他來了興致，悄悄移位置，藏在一棵樹后，盯著來人的一舉一。

來人同樣穿著一黑，不過不是皮，而是黑運服，還戴了一頂黑的帽子，臉上跟套了個冬天防寒用的面罩，倒是比小說電視里的夜行更好用，把面罩一摘，走在大街上都不會被懷疑。

黑運服小心翼翼地深樹林中，步伐很輕盈，而且路線選擇非常蔽，蔽極高，很明顯，盯梢經驗很富。

追蹤普通人，這黑運服絕對夠用，甚至有點大炮打蚊子的覺，普通人可沒什麼反跟蹤意識。

但在石磊面前，無異于班門弄斧。

傅青主在盯梢和反盯梢這塊，絕對是宗師級別的存在，而且接過實戰的考驗。

所以，當石磊悄無聲息地轉到黑運服后時，這人竟然毫無覺察，還躲在樹后探頭探腦地朝樹林深張。

石磊跟了一分多鐘后失去了興趣，拍了拍黑運服的肩膀：“兄弟，找什麼呢？”

黑運服愣了一下，中了遲緩一般緩慢轉頭，看到石磊近在咫尺的臉龐后，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石，石先生，我……”

“找我是吧？”

“是，是的。”

“誰安排你來的？”

“我上家。”

“你上家姓誰名誰是男是年齡多大住哪兒家庭員有多統統代出來，饒你不死。”

“我不知道，也不能說。”

“被迫的？”

“干這一行的，有幾個是自愿的？”黑運裝苦笑一聲：“一江湖不由己，自從接下第一個任務起，我就沒有了回頭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連被招安的資格都沒有。”

石磊挑眉：“你倒是看得清楚。”

“每天都在無限的煎熬中度過，那種滋味，刻骨銘心，可是一旦有任務下達，我還是得提起神努力完，我不能為了一時的痛快連累家人。”

石磊沉默了。

這算啥？

一個在黑暗心向明的墮落者？

呵呵。

錯，就是一個墮落得沒那麼徹底的失敗者而已。

什麼煎熬啊后悔啊痛苦啊家人啊，都是說服自己繼續作惡的借口而已。

這個社會里，真想金盆洗手，多的是辦法。

想到這里，低聲道：“兄弟，我有一個讓你徹底擺控制且能保全家人的方式。”

“真的？”

“嗯。”

“石先生，教我……”

石磊勾勾手指。

黑運服小心翼翼地湊到石磊跟前，作勢側耳傾聽，在靠近石磊的瞬間，手里的黑匕首閃電般直刺石磊小腹。

可是，就在即將到石磊小腹的瞬間，額頭仿佛被大錘擊中，“砰”的一聲仰面倒下，手里的匕首跌落在草叢中。

石磊收回右掌。

冷笑一聲。

就這麼點小伎倆，也只能坑一坑初江湖的小菜鳥。

想坑他石磊，再修煉幾百年都不一定能得手。

這一次，他在黑運服上出一套無線通信設備，還是高級貨。

他想明白了，前兩個大傻蛋就是餌，明面上的尾，是為了迷他，讓他放松警惕，這個黑運服才是真正的執行人。

可惜，他技高一籌。

一路上拐彎抹角，就為了釣這些人出來。

在徹底清理掉后的小尾之前，他才不會去藏寶地呢，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干活兒，又是孤一人，沒有徹底甩掉小尾就挖掘寶藏，只會便宜那些虎視眈眈的人。

這麼想著，開車離開小樹林，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西郊，拐進一個小村莊里后緩緩穿村而過，駛大片大片的農田里。

高縣地勢平坦，多種玉米，正是玉米枝繁葉茂的時候，兩米多高的玉米桿仿佛一排排倏然而立的士兵高舉長矛，開車行駛在顛簸的田間路上，只能看到麻麻的玉米田，竟然有闖迷宮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