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

老畫。

越老越好。

錢不是問題。

這幾個詞匯組合在一起等于什麼？

凱子。

因為畫這東西本就比較值錢，找現在的書畫協會里的人定制一幅畫都得大幾千甚至幾萬塊錢。

老畫更不用說，隨便一個扇面鏡心也都得上萬塊錢，如果畫家稍微有那麼點名氣，就奔著大幾萬甚至十多萬去了。

再加上“越老越好”這四個字就更不用說。

字畫這東西不容易保存，除了石刻畫、瓷板畫外，剩下的甭管是紙本畫還是絹本畫，都極容易被破壞，哪怕沒有蚊蟲叮咬水浸火燒這樣的傷害，在時間的侵蝕下也會逐漸灰飛煙滅。

所以，年代越老的畫越值錢。

清代的還好點，清早期距今也就三四百年。

但清之前的畫就不一樣了，哪怕是一幅普通鏡心，每往前推一百年，市場價就能加十萬塊；每往前推一個王朝，市場價就得添一個零。

例如一個鏡心大小的畫，清代的市場價是三萬塊，那明代就是三十萬，元代就是三百萬，宋代賣三千萬也不夸張。

能從宋代傳下來的畫，別說三千萬，再貴一點也值得，因為稀有。

宋代傳下來的畫是有數兒的，全世界范圍加起來也就那麼多件，賣再貴也有道理。

如果是名家的畫，只會更值錢。

例如趙孟頫的畫，就是國寶，價格本沒什麼標準，一個億，值；兩個億，值；五個億，也值；十個億，同樣還值。

因為這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也因此，學徒聽到石磊的話，眼睛亮了，大客戶啊。

不過，學徒還是很謹慎地問：“您有目標嗎？例如，誰的畫。”

“無所謂誰的畫，名氣越大越好，年代越老越好。”

這時，一個小老頭兒走過來：“小伙子，你有預算嗎？”

“呵呵，這話問得掃興，”石磊冷笑：“要不是有人說你們這里有好東西，我起就走。”

“抱歉抱歉，但是吧，你要的東西太過貴重，全都藏在心打造的書畫專用儲藏間里，每次取出對這些古老的藝品都是一種傷害，如果您只是湊熱鬧的，很抱歉……”

“咋地？要驗資？”

“確實需要適當展示一下您的實力。”

石磊笑了。

不愧是滬市，跟一般地方真不一樣，逛個古玩店還得驗資，把某些奢侈品品牌的德行學得明明白白。

而且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仿佛本應該如此。

說真的，這種行為可以理解，因為好東西的保存確實不方便，不可能來個顧客就拿出來展示一遍，那確實會傷害到古字畫這類藝品。

但是沒有幾家古玩店會直截了當地說要驗資，至在首都沒有這樣的，這麼干，會被噴到退出行業。

首都那邊的掌柜和老板們是怎麼做的？

聞問切。

他們不會直截了當地問你有多資產，更不會說什麼要驗資，只會通過眼睛耳朵來判斷這個人是真有實力還是裝大瓣蒜。

有些東西可以偽裝，租豪車買名牌服鞋子，但談吐、見識甚至氣質這塊沒辦法偽裝，經驗富的老掌柜隨便聊兩句不相干的事，就能大致清楚你這人到底有幾分斤兩。

別不服，還真就是這樣的，準確率還極高，幾乎沒有看走眼的可能。

例如消費水平這塊，人家隨便聊兩句高端消費場所的話題，你接不上來，這不就餡兒了？

當然，這種況比較見，因為那些頂級富豪不太會跑到不認識的店鋪里購買價值千萬甚至過億的東西，要麼去拍賣會，要麼通過人易。

但滬市嘛，有錢人多，而且這個城市氣質也比較那啥，所以就有了古玩店驗資這有點魔幻的事。

在滬市，只要有錢，什麼事兒都好說。

這麼想著，石磊打開手機，招了招手：“來來來，讓你看看我的余額。”

石磊現在正有錢呢。

閉關剛剛出來，剛花了一千多萬，連零頭都不算。

當然，他也不會傻乎乎地把所有存款都展示出來，他只展示了其中一張卡。

掌柜湊過來瞅了瞅，然后陪著笑臉道：“先生，您的實力毋庸置疑，貴賓室請。”

石磊無所謂地點頭，挽起黎詩詩的手臂跟著掌柜進所謂的貴賓室。

其實就是個小客廳，裝修倒是不錯，有漂亮的服務員泡茶。

茶過三巡，掌柜的才笑呵呵地問：“我們店里正好有一幅石濤的山水畫，要看看嗎？”

“可以啊，雖然年代差了點意思，不過石濤的名氣還好，”石磊一臉無所謂的表。

“稍等片刻，”掌柜起進里面的小間，片刻后取出一個長條形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并且替石磊把畫卷展開。

石磊臉上始終帶著那種玩世不恭的表，掃了一眼后隨便了，皺眉：“這畫，有點問題吧？”

“怎麼？”掌柜的小心翼翼看石磊。

石磊撇撇：“你比我心里清楚。”

“這個話，要不，你說清楚點？”

“真要我說？”

“請。”

“那你別怪我不留面，”石磊說到這里直接敲了敲桌子：“這畫，一眼假，一看就是近些年仿的，雖然畫得好，紙墨甚至印章都非常用心，但還是一眼假，一看就不是石濤的手筆。”

“這不可能，這是我們花高價收上來的，還請了央教授、收藏協會副會長等高手鑒定，鑒定證書都在這兒呢，怎麼可能是贗品，”掌柜的皺起眉頭：“先生，你確定？”

石磊輕哼一聲：“時間那麼寶貴，我得有多想不開才會來這里跟你們逗悶兒？”

“那你說說假在哪里？”掌柜盯著石磊的眼睛：“我們好好的畫，你一來就說是一眼假，就算你有錢，也不能這麼做事兒是不是？如果你說不出個一二三四，很難不認為你是來找茬兒的。”

嘖嘖，還強。

石磊心下腹誹，表卻還是有恃無恐的樣子：“咋？看我年輕，打算給我扣帽子了？贗品就是贗品，你就是把我殺了，也改變不了這畫是贗品的事實，反倒是你這做派，讓我很懷疑你們聚寶樓的真實實力。”Μ.166xs.cc

“指責別人的時候，最好拿出真憑實據，不然走到哪兒都站不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