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中午就見到了朱秀琴媽,姚洪珍!
還有朱秀琴的弟弟,朱勇!
姚洪珍一臉喜氣的帶著兒子朱勇來了歌舞團。
此時,杜若們剛從食堂吃飯回來。
朱秀琴形消瘦,面帶著幾分營養不良的蠟黃,平日十分節儉,雖然每個月工資、補不,但絕大部分都被朱秀琴給了姚洪珍。
看到姚洪珍帶著朱勇來了,朱秀琴忙快走幾步,來到姚洪珍面前,低著腦袋,一副順從的模樣,小聲喊了一句,“媽,你怎麼來了?”
姚洪珍是個材矮小,皮黝黑、糙,眼神略帶幾分刻薄的中年人。
倒是姚洪珍后的朱勇,長得倒是白白凈凈,還有點胖。
在這年代,能把自己吃個胖子,可不容易。
可見這朱勇在家里過的是什麼神仙日子。
姚洪珍瞪了朱秀琴一眼,開口就帶刺,“怎麼?我不能來?還是你不希我來?”
朱秀琴像是怕姚洪珍會誤會,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只是...沒想到。”
“朱秀琴,”朱勇不等他媽說話,就打斷了姚洪珍的話,對著朱秀琴頤指氣使道:“給我幾張夜演的票!”
夜演人多,想要看清楚必須得在前面,但是想去前面,那必須要有票。
這票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拿到的。
能坐在前面觀看的都是各廠領導或者親屬。
朱秀琴忙道:“昨天不是給了你一張嗎?”
“一張哪夠啊?”朱勇不滿道:“我已經跟我朋友說好了,要給他們每人一張!”
朱秀琴聞言,都開始抖了,“那你...有幾個朋友啊?”
朱勇似看不到朱秀琴一臉的為難,輕飄飄又一臉理所當然道:“五個。”
也就是還差五張!
可夜演人太多,歌舞團能給們每人一張前排的票已是難得,哪里還有多余的。
也就杜若多給了一張。
杜若本想給沈的,但沈說:他們自己能弄到票。
于是杜若決定把票給馮曉麗。
票還沒給,但是已經許出去了,馮曉麗可高興了,說:等夜演結束,請吃飯。
這朱秀琴的弟弟張口就是再要五張,他以為這票是什麼?
大白菜啊!
朱秀琴滿眼為難,“可...歌舞團只給了一張,我手里實在是沒有了。”
朱勇一臉不爽,“我不管,反正你要再給我弄五張,不然...”
朱勇看向朱秀琴的表,忽然變得猙獰,“小心我揍你!”
此話一出,朱秀琴抖了抖,低下頭,小聲囁嚅,“我會跟人借一借的。”
姚洪珍見朱秀琴答應的不干脆,忍不住抱怨道:“你弟弟不過是想再要五張門票而已,很難嗎?”
“你這姐姐怎麼當得?一點兒都不合格。”
杜若實在看不下去,走進舞蹈室,冷冷掃了姚洪珍和朱勇一眼,語氣淡淡道:“歌舞團只給了沒人一張,多的,沒有。”
說完,杜若看向姚洪珍,“兒子、兒都是你的生的,一碗水端平,很難嗎?”
“不榨兒,補兒子,很難嗎?”
“你自己也是人,站在人的角度,為你兒多考慮幾分,很難嗎?”
姚洪珍直接被杜若的三問,給問蒙了。
等反應過來后,頓時大怒,指著杜若,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誰啊?”
“我們家的事得到你開口說話嗎?”
“榨兒?我什麼時候榨兒了?”
杜若冷笑,“你要是沒有榨兒,你為何讓你大兒嫁給一個殘廢?”
姚洪珍理直氣壯道:“兒是我生的,我好不容易把們養大,拿們換點彩禮怎麼了?”
“兒子就是比兒尊貴,我還指著我將來老了,我兒子給我養老呢!”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兒生下來就是賠錢貨,給別人家養的,嫁了人就是潑出去的水,能跟兒子比嗎?”
杜若直接狂飆,“你自己也是人,你愿意聽到別人說你下賤,不如男人尊貴?”
“你自己也曾是兒,你愿意讓你父母把你隨便嫁人?”
姚洪珍不屑輕哼一聲,一副你不懂、你還小、你有病的表看著杜若,
“就因為我是人,我才更懂,人生了兒子,在婆家地位就是不一樣。”
“就因為我是人,我才更明白,我的榮耀,只有我兒子才能給我。”
“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陪襯!”
“人只要在家做家務帶孩子就行了,人太要強,”說完還別有深意的看了杜若一眼,“小心男人看到你就怕,將來嫁不出去。”
杜若直接給氣笑了,“你的將來,我已經看到了,我現在就敢斷定,我將來一定過得你比你好!”
“如果我將來不婚,那一定不是沒有男人肯娶我,而是...”
“我看不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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