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區衛生院家屬院，干部宿舍，張小花著張書簽沖到丈夫劉國華面前，滿臉怒氣，“老劉你給我說清楚，你跟佟曉玉是什麼關系？”

劉國華臉一頓，眼里極快地掩飾了什麼，臉上一片義正言辭，“胡說什麼？你又在疑神疑鬼了是不是？你是嫌我這位置坐得太穩了是不是？”

張小花噎了噎，看著丈夫猶自年輕，儀表堂堂的臉，氣勢就弱了下來，把書簽遞到他面前，“那這個書簽是什麼回事？誰送給你的？”

劉國華看了眼，心里松了口氣，然后臉帶失，“你就因為這個懷疑我？學生給我送個書簽很正常，我收到的不只這一張，有男有，是不是這些人都跟我有私？”

張小花剛才的氣勢完全消失殆盡，甚至帶上了幾分討好，“是我想岔了，都怪那個賣服的，那蹄子真不是個東西，下回看到，看我不扇大子。”

說到后面，想到那個賣服的這麼來挑撥自己夫妻，就恨得牙的，呸，長得那一副狐果然不是好東西。

“賣服的？你竟然聽一個賣服的，就跑來懷疑我？張小花啊張小花，你腦子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隨便一個人說句話，你就來質疑你丈夫，你這麼怕我在外面來，索我的班你來上好了。”

“你瞧瞧你，一把年紀了，還像個小媳婦一樣爭風吃醋，說出去也不怕丟臉，有時間多看兩本書，增加一下修養，別有個錢就想著穿打扮，也不瞧瞧自個長個像湯圓似的……”

湯、湯圓？

張小花愣住了，前面因為理虧還聽著，后面是啥？

劉國華說完還摔門離去，離去之前還給扔了句，“不可理喻！”

張小花是反應了很久才反應過來，老劉這是嫌棄。

嫌老了，丑了，還不夠有文化。

那誰年輕？誰漂亮？誰有文化？

張小花拿起那張還在自己手上的書簽，衛校的學生？

……

佟曉玉這幾天過得很糟糕，回到家沒一刻是消停的，家里認為了個大學生對象，拐著彎問要錢。

后來因為一篇文章，李衛河拋棄了知青舊友的流言四起，大家除了抨擊李衛河的始終棄之外，不人把矛頭對向了，說也不是好東西，搶別人對象，破壞人家的等等。

讓稍稍松口氣的是，現在學校放假了，那些流言暫時還沒傳到學校去。

學校是最后的倚仗，雖說之前嫌棄過，這個專業以后分配到的工作不過是個護士，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是份好工作，鐵飯碗，但知道，這工作頂了天也就拿個四五十工資，還累死累活，端屎端尿，想想就埋汰人。

一直在騎驢找馬。

佟曉玉覺得不能任由這事發展下去。

找了李衛河。

“……現在這個況只能是你跟黃敏結婚，把大眾的先堵住。”反正他們也沒有正式訂婚，最多是說一句已經分手，雖然分手了會影響名聲，但也好過被打搶別人對象的名聲。

李衛河這兩天也煩得焦頭爛額，他抬起雙有紅的眼，瞪向佟曉玉，“我問你，當初在林微家里，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跟我說，云珊在林微家，然后引我過去，但最后卻變了你，你當時還怕我認出來，還拿被子蓋著！”

在他看來，這佟曉玉怕不是早就看上自己了，但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云珊，不能明著來，就耍的，這個人真是太可恨了！

佟曉玉大喊冤枉，“我好好的為什麼要算計你？明知道你喜歡的云珊，我還算計你，我是傻啊？我跟林微商定這事時候，林微說，怕云珊有顧忌，所以在單位里拿了些藥，這藥放到了茶水杯里。”

“本應是云珊的杯子有藥的，但林微那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放錯了，最后了我杯子有藥，云珊看我頭暈站定不穩，把我扶到了床上休息，出去喊人，我當時腦子昏昏沉沉，沒能迅速做出反應，后來你就進來了……”

“衛河，真的，我真的沒有算計你，都是巧合，我從來沒有對你有過想法。”

最后那句是真心話，從來沒有對李衛河有過想法，即使是以前上學時候，李衛河長得比其他男同學來得斯文干凈。

知道李衛河家境真不怎麼樣，他母親沒有工作，家里也有好幾個兄弟姐妹，家里跟家一樣，得都放不下腳。

即使他現在考上了大學，即使他以后分配到了工作，也沒有比普通工人好上多，老師一個月工資有多？頂了天也不過是六七十塊，在商店買件好一點的服都要四五十了。

所以的目的從來不是李衛河。

李衛河依然鐵青著臉，他不信佟曉玉的說辭，他長得儀表堂堂，又是大學生，他不信沒有同志對他不心。

這佟曉玉分明是說謊！

現在出了事，又忙不迭地把自己捌開！

這也是李衛河不能接的，他是啥？沒事時候給他算計一場，現在出事了，就把自己一腳踹開。

他咬著牙，“曉玉，我之前在你學校領導面前承認你是我對象，現在又讓我跟黃敏結婚，那我還不是一樣始終棄。”

要是一定在佟曉玉跟黃敏兩個人當中選，李衛河是選佟曉玉的，佟曉玉起碼長得比黃敏好看，還是個專科生，人也沒有黃敏那麼瘋，雖然心眼多了些。

佟曉玉耐心道：“現在婚姻自由，結婚了的都能離婚，更何況我們還沒有結婚，現在我們對外說，我們已經分手了，雖然會被人說幾句閑言，但總好過，你拋棄跟你吃過苦的知青友來得強。”

李衛河不愿意松口，要他跟黃敏結婚，那還不如殺了他，有那樣的瘋子當媳婦，他遲早也會變瘋子。

佟曉玉看他不同意，就想罵人，忍著罵人的沖，跟他分析，“現在你先跟訂婚，把人拖著，說現在學校不主張結婚對象，得畢業了才能結婚，等過個一兩年，那些流言淡了，那你跟黃敏分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拖這麼長時間，說不定中途黃敏都不了，另找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