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還是林隨安開車,云有福也上了車,他要回市。
潘紅霞看到車子要開了,就道:“好像沒見云珍。”
雖然對云珍及一家沒什麼好,特意是父母又搞了這一出,但來的時候是跟一塊來的,這回去,不帶上,好像又不太心安。Μ.166xs.cc
云珊道:“我剛才聽人說,坐了隔壁村的馬車去鎮上了,估計是坐車回京城了,不用等,一個年人,會對自己負責。”
潘紅霞才放心了。
云有福道:“我和云國說了,也跟三叔他們說了下,以后我們跟大房就斷親了,以后不來往了。”
有這麼一個兄弟,心早就寒了。
明明小時候是那麼親,不知道為什麼長大之后就變了。
家里除了找村要的一塊地皮,現在已經蓋了房子了,云家的一切財產他都沒要,當然,也沒什麼財產,就是幾塊宅基地,幾塊田,云老太是存著幾百塊錢,但都給大房了,他也沒拿。
潘紅霞嘆了口氣,“斷了也好,以后各過各的。”
想起來還有點后怕,這趟回來差點出了事。
云軍把自己折騰死了,當父母的竟然一點兒也不反思,還把錯賴到別人上。這種人永遠也改不了的,還是斷了好。
潘紅霞也慶幸,跟云有福出了城生活,要是還呆在老家,都不知道怎麼被大房欺負呢。
不由道:“婆婆一直嫌棄珊珊是娃,大哥大嫂也笑我們只有一個兒,他們不知道,我們能到城里工作,還多虧了珊珊。”
林隨安就很興趣,“珊珊做什麼了?”
這個云珊是知道的,聽潘紅霞說過,因為生病唄,病得很嚴重,父母帶出城治病,正好上了煤礦廠招工。
這應該算是因禍得福。
潘紅霞笑道:“招工的主管,現在已經退休了,他當時看到我們抱著孩子,可憐的,又看到珊珊長得可,他就把我們夫妻一起招了。當時,我還擔心我去工作了沒人看珊珊,要拒絕呢,只有你爸去就行了,李主任就說,廠里有托兒所,孩子可以放那兒去。”
兒就是自己家里的福星啊,上天賜給他們夫妻的禮。現在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也是因為兒。
云有福也很慨,“當時招工的,多數是城區的,城區戶口的優先,招不夠才招農村戶口的,我們夫妻兩人都進了煤礦廠,真的是因為李主任破例。”
正說著,村道上忽然沖出一個人,拼命朝車子揮手。
林隨安反應很快,馬上剎了車,云珊正想說這人是不是瘋了,旁邊的潘紅霞說道:“我那大哥。”
云珊往外看了眼,外面站了好些人,是不是本村的不認識,剛才上車的時候,就圍了一堆人,這些人都是過來看熱鬧看稀奇的。那個攔車的是個五六十歲的大爺,農民的打扮,臉眼耷拉著,云珊真認不出來這個人是舅舅。
很小的時候跟過潘紅霞去過舅舅家做客,那會兒姥姥還在,后面姥姥不在了,潘紅霞跟潘紅梅就沒再回娘家了,說是跟娘家兄弟鬧了矛盾。
反正就是,這舅舅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云珊對新娣表姐印象還不錯,歹竹出好筍了算是。
潘紅霞道:“我下車看看他做啥。”
說完就下了車,云有福也跟一塊下了去。
云珊也想下去聽聽他們說什麼,也下了車,林隨安也隨了。
潘舅舅拉著一張臉,問潘紅霞,“新娣咋沒回來?”
潘紅霞也沒什麼好臉,“你咋不寫信問。”
潘舅舅臉一黑,再想說什麼,旁邊一個婦就道:“紅霞,你哥是這樣的,沒說兩句就急,新娣也有一段時間沒往家里寫信了,我們就想的,聽到你們回來就過來問問。還有,你們回來估計也沒頓新鮮菜吃,就想讓你們來家里吃飯的。哎喲,這就是珊珊吧?聽說都結婚生了孩子了,還是大姑娘一個樣,一看就是有福氣的。”
潘舅舅黑著一張臉,“去啥去,他們剛辦完喪事,來家里沒得招了霉運……”
潘紅霞臉也黑了,“我們有霉運,還是別說話了,省得影響你們。”
“哎不是……”潘舅舅的媳婦一頓急。
潘紅霞懶得理他們,讓云珊林隨安還有云有福上車。
上了車,潘舅舅又湊了過來,暴地敲著車窗,林隨安一下把車窗關上,踩了油門,就把車開了出去,完全把看熱鬧的人及潘舅舅甩在后。
云珊贊道:“好車技。”
林隨安失笑,“早知道剛才直接開走了。”
潘紅霞嘆了口氣,“我自個娘家也是這個模樣,那兄弟也是個沒良心的。”
云珊知道他們兄妹的矛盾,這個舅舅在家里唯一的男丁,從小被父母慣壞了,家里的姐妹都得讓著他,沒結婚就開始啃老,然后吸姐妹的,把姐妹出嫁的彩禮都抓在手里,姐妹全嫁了之后,他又不孝順老人,姐妹知道之后,回去說他,就鬧了起來,當然,父母還是向著這個兒子,弄得兒就有些寒心,于是父母百年之后,跟潘舅舅鬧過矛盾的姐妹就不回娘家走親戚了。
潘紅霞自個也是吃夠了家里重男輕的苦。
云有福就安,“咋說是夫妻呢,家里況都差不多,不過,大舅哥倒沒我那大哥做得那麼絕。”
云珊笑了笑,“那說不定,只不過我們兩家沒有往來而已。”
潘紅霞也無奈,“說到底是家里寵壞了。”
云珊有句話沒說,那是父母造的孽,兒承這苦果,父母重男輕造的。
“新娣表姐沒有經常寄錢回去吧?”云珊問。潘紅霞道:“這倒沒有,沒跟家里說是在服裝店上班,說是在廠里上班,一個月拿五十塊錢,要養兒,要租房子,每個月的錢勉強夠用,就是過年會寄個二三十塊回去。”
云珊笑了,“表姐聰明的。”
潘紅霞笑道:“哪不知道娘家的父母兄弟是啥德行呢,要是知道賺得多,就死咬著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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