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煜見不慣段寒霆這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角挑起一抹挑釁的笑容。
「你就這麼自信?說白了你不過是比我多認識幾天而已,被你捷足先登罷了,要是小爺我先遇到榮音,現在早就是我的韓太太了。」
段寒霆瞇了瞇眼睛,一個在他眼裏都沒長齊的臭小子,現在竟然敢明正大地跟他搶媳婦了!
「口氣不小。只可惜,榮音現在是段夫人,現在是,以後永遠都會是。」
「那可不一定。」
韓曉煜眼底閃過一抹深意,「榮音認了我爸媽為乾爹乾娘,就算是半個韓家人了。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我不介意『親上加親』。」
他刻意咬重「親上加親」四個字,段寒霆一聽,檀黑的眼眸立刻迸出了犀利的寒芒。
薄微抿,他沉聲道:「既然認了乾親,就不可能再結姻緣,老北平就沒這個規矩。」
正因如此,所以新聞出來之後,輿論才會陡然變了個方向。
榮音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世人,和韓曉煜的關係只會是姐弟,沒有一點曖昧關係,以後也絕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韓曉煜臉上出一不屑,冷哼一聲,「我才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倫理綱常在我北平小霸王眼裏屁都不是。我喜歡,就得是我的。」
有那麼一瞬間,段寒霆的眼中掠過一殺氣,他恨不得衝上前去將這個臭小子直接捶死。
可他堂堂帥,犯不上跟一個小屁孩較勁。
褪掉殺氣,他角浮起淡淡笑意,起眼皮打量他一眼,「你就現在這樣兒,連站都站不起來,還有膽在我面前挑釁。」
像是被中了心窩,韓曉煜神倏然一冷,腮邊的咬都跟著了,「你……」
「不過,」段寒霆話鋒一轉,「你的傷既是榮音所累,若真的治不好,我不介意養你一輩子。」
「去你娘的!」
韓曉煜黑了臉,直接了,「我有父有母,有手有腳,何需你養?」
他有種被佔便宜的憤怒。
段寒霆角輕勾,「別客氣,怎麼說現在我也是你名義上的姐夫,幫你姐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韓曉煜又被扎了一刀,氣得臉紅脖子,幾乎要嗆出來。
段寒霆見狀冷笑,瀟灑地沖他揮揮手,又補上一刀,「回見,小舅子。」
韓曉煜狠狠抄起枕頭扔過去,砸在了門上。
去你丫的小舅子!
在醫院沒找到榮音,段寒霆徹底失去了方向,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煩躁地踹了一下車門,臉沉得厲害。
這丫頭提著行李箱,到底跑哪兒去了?!
存心躲著他!
接二連三地撲空,讓段寒霆很是火大。
不一會兒段寒江開車趕了過來,及時雨一般送來了報,「哥,一個車行的朋友跟我說嫂子下午在他們那提了一輛車,往東南方向去了。」
東南方向……
段寒霆神一,頓時知道榮音的行蹤了,重新發起車子,直奔天津而去。
***
榮音開著新買的車,載著蓮兒回到了天津衛。
車在現在還是奢侈品,之前段寒霆就想送一輛,沒要,一來是段家有好幾輛車夠支配了,二來醫院離的近,出行也沒必要總是那麼大的排場。
其實對質方面的追求並不是很高,小時候被阿娘養的好,什麼都不缺,阿娘走後,看著榮淑們穿金戴銀,也沒有多羨慕。
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平時節儉是對的,但該花的時候也很眨眼睛。
阿娘留給的積蓄不,但大多都被拿去存儲和投資了,手裏剩的這點閑錢,給段寒霆買表花了一部分,給軍營採購藥品花了大部分,也一直沒有去找五夫人報銷,都是自己墊進去的錢,今天買了這輛車又砸進去一部分,錢花的痛快,但能花就得能掙,榮音心想,是時候停下來好好打理一下生意了。
即便現在大多數子還是秉持傳統的思想,願意在家相夫教子,做賢妻良母,但榮音卻不這麼覺得。
阿娘的親經歷告訴一件事:人可以不要,但一定要有事業。
直到現在,人人提起孟曉娥,首先想到的是一代名伶的份,提起的戲依然津津樂道,讚不絕口,在梨園依舊是前無古人的「第一鬚生」。
又有幾人知道榮家四太太的份呢?
如果沒有戲劇方面的就,孟曉娥不過就是一個勞半生,到了還被丈夫狠心拋棄的可憐人的其中之一,歷史長河不會有半分足跡。
阿娘一生坎坷,是戲劇全了。
這段時間,遭遇了不事,尤其是和段寒霆之間發生的爭執,讓看了許多東西,實在太不可控,能把控和依靠的只有自己。
為男人付出再多,他終究是不領的,十樁功勞也抵不上一個罪過,與其如此,也懶得再去討好,自己開心才最重要。
抵達天津已是下午時分。
回到雪居,好長時間沒有回來打掃了,蒙了一層灰塵,榮音和蓮兒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才將家裏收拾妥當。
榮音累的滿頭大汗,心想著以後怕是要請人經常來打掃了,畢竟日後怕是要常住天津。
洗了把臉,榮音回房換了服,剛下樓就聽見敲門聲。
蓮兒出去買日常用品了,榮音以為忘帶什麼東西了,走過去剛打開門,就對上了段寒霆風塵僕僕的一張俊容,臉上還帶著些許煞氣。
一怔,榮音臉立刻耷拉下來,「你怎麼來了?」說著就要關門。
段寒霆一把抵住門,板著臉道:「知不知道,我找了你整整一天!」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榮音沒什麼好臉,邦邦地甩了一句,就要把門帶上,卻被段寒霆用手死死摁住,怒道:「你再不走,我告你私闖民宅了!」
「你是我夫人,我進咱家怎麼能『私闖民宅』?」
段寒霆虎著臉道。
榮音沒好氣地說:「別咱咱的,你搞清楚,這是我婚前買的房子,屬於我個人的私有財產,這是我家,不是你家,更不是什麼咱家,你給我出去!」
段寒霆被這一句話挑起了火,手上一用力就將門「砰」的推開了,力道極大,榮音猝不及防差點摔了出去。
「音音!」段寒霆慌忙上前扶了一把。
榮音站穩子,恨恨地將他的手拍開,「別我!」
段寒霆回手,臉齁沉。
「你到底想幹什麼?」
榮音抬起頭來看著他,臉比他好看不到哪兒去,氣沖沖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想幹什麼?你是嫌昨晚還不夠,要來繼續折騰我是嗎?」
一說到這,段寒霆臉就變了,上前關切地問道:「你……你還好嗎?我是不是傷到你了?」
他撥開了榮音前的扣子,便看到那斑駁清晰的痕跡,還泛著青紫。
一看便知力道,他瞳孔猛地一。
「你走開!」
榮音再次揮開他的手,繫上扣,氣急敗壞地瞪著他,上前推了他一把,「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出去!」
段寒霆被推搡著走了兩步,猛地折回來將抱在了懷裏,「對不起。」
榮音渾一僵,重重了兩口氣。
段寒霆滿臉歉疚,趴在耳邊輕聲道:「是我不好,昨晚我喝多了……一時沒控制好力道,弄疼你了。你現在還疼嗎,讓我看看……」
他說著就要去榮音的擺,榮音惱怒,一把將他推開,結果他紋不,反而自己倒退了好幾步。
想起昨夜的那場暴戾,榮音鼻子酸,眼眶霎時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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