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傲抬眸瞧著韓曉煜，目不屑，「就你，還北平小霸王呢。」

「你有意見？」

韓曉煜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小傲吃痛，舉拳便打，韓曉煜敏捷避開，說話間兩個人便纏鬥數招，掌風嗖嗖的。

握住小傲過來的拳頭，韓曉煜眼神發亮，「好小子，有兩下啊。」

小傲冷哼一聲，待要再打，被榮音按住了，疼得他不由「嗷嗷」喊了兩嗓子，「姐，疼，疼……」

韓曉煜角剛浮起壞笑，榮音便出手指往他肋骨去，疼得他頓時「嘶」一聲。

「都傷著呢，老實點吧。傷口崩壞了我可不給你們。」

韓曉煜雖然能下地走了，但傷勢未愈，還在恢復期，腰都直不起來，捂著肚子，挑眉問榮音，「這是你弟？」

他沒聽說榮音有什麼弟弟啊，榮家也就榮韋一個爺，至於遠方表弟堂弟什麼的，好像也並沒有。

「不是，段寒霆的小徒弟，小機靈鬼。」

榮音小傲的頭，笑道：「行了，你倆玩吧，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別打架啊。」

抬腳剛要走，韓曉煜喊住了，「哎，等等，我還有事跟你說。」

「何事？」

韓曉煜把榮音到一旁，從懷裏出一個牛皮信封，道：「這是我讓人查的，文綠萍這些年乾的一些不法的勾當，還真不呢。」

榮音神一震，迅速打開翻看了一下，著實膽戰心驚，不太敢相信地看著他，「這，可靠嗎？」

「我們警局別的不說，搞報還是有一手的。」

韓曉煜傲地抬了抬下，卻又低頭湊過來小聲道：「這都是我背著我爸查的，你可千萬別出賣我，不然我吃不了兜著走。」

「明白。」

榮音小心地把信封揣進懷裏，「謝啦，回頭請你吃飯。」

韓曉煜毫不客氣，抿了抿，「我也想喝骨頭湯。」

「行，沒問題。」

見榮音應了，韓曉煜回頭朝小傲得意地吐了吐舌，氣得小傲直瞪他，嚷道：「姐，你不許給他做！」

榮音看著鬥氣的一大一小，無奈地搖了搖頭。

……

榮音帶著蓮兒去菜市場買了幾斤豬骨頭，扛回家在灶上燉了，讓劉媽幫忙看著火，自個兒解下圍去了五夫人的院子。

顧媽媽正指揮丫鬟們幹活，見榮音徒步前來，忙迎上去，「二，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

「好不容易得了空，過來瞧瞧。五媽媽在嗎？」

顧媽媽點頭，笑道，「在。正在教六小姐識字呢，一個頭兩個大。」

榮音淺笑，手裏拿著兩串糖葫蘆，隨著顧媽媽進得屋裏。

「這個字念什麼？前幾天不是剛教過你嗎，怎麼又忘了？」五夫人正在桌旁教兒識字，臉上是罕見的嚴厲。

榮音看到這個場景，只覺得心弦一，驀地想起當年阿娘教自己讀書識字的場面，一向疼自己的娘親，只有在教學上罕見的嚴格。

父母子則為之計深遠，正所謂之深責之切，真正疼孩子的父母，總是子龍、的。

「呀，糖葫蘆!」

小六本坐在桌前苦大仇深地認著字，一看到榮音手裏的糖葫蘆，立刻跳下來躥到了榮音面前，「二嫂，這是給我的嗎？」

五夫人臉並不好看，拿戒尺點了點桌子，「小六，字還沒認完呢，給我回來。」

段小六地瞅著榮音手裏的兩隻糖葫蘆，也不。

眼看著五夫人要發飆，榮音暗嘆自己來的不是時候，笑著彎下腰來對小六說：「我的糖葫蘆是獎勵給聽話的小朋友的，你乖乖聽話，把字認完了，我手裏的兩隻糖葫蘆都給你留著，好不好？」

「好！」小六聲氣地應了一聲，立刻飛奔回去，自己爬上凳子，指著桌案上的大字，一個一個地念出來。

在食的下，小六效率奇高，很快便認完了字，把榮音手上的兩糖葫蘆都收走了。

看著吃的開心的小六，五夫人無奈地走過去，對榮音道：「瞧瞧，故意欺負我呢。教讀書習字，比我管理家裏的賬都費勁。」

「小孩子嘛，玩心都重，長大就懂事了。」

榮音憐地小六的頭，全家就這麼一個小東西，雖說是個娃娃，可也是集萬千寵於一，縱點也是難免的。

「都快八歲了，也該懂事了。那天我跟馮夫人聊天，聽說你八歲的時候，都能幫著馮老闆打理生意了。」

五夫人誇著榮音，順便批評兒，「這小東西還什麼都不會呢，就知道跟著哥吃喝玩樂。」

「我那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沒辦法的事。小六才是真正有福氣的娃娃。」

榮音這話說的真心實意，生在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就算一輩子不幹活，也能食無憂，這樣快快樂樂的過一生，別人都羨慕不來。

「哎……」

五夫人看著天真無邪的兒，輕嘆一聲，「我可不想讓為一個只會貪圖樂的廢。家裏人能寵一時，能寵一輩子嗎？孩子長大了總要嫁人，到了婆家一個弄不好就是進了豺狼虎窩，自己沒點本事，誰能護周全？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孤立無援。」

「那我就不嫁了唄。」

小六吃著糖葫蘆，櫻紅的一嘟一嘟的，「反正哥哥說了，他可以養我一輩子，我賴著他不就好了。」

「你哥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你還指他？」五夫人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兒。

談到段寒江，榮音便點明了來意，「老五在家嗎？」

朝樓上了。

「在房裏睡覺呢，這幾天天天晝夜顛倒，晚上出去瘋玩，白天就在家睡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問他他也不說，真人心。」

榮音站起道：「我上去看看他。」

帶著小六一起上了樓。

快走到房間的時候，小六悄聲道：「二嫂，我地告訴你，我哥哥最近不開心是和馮姐姐吵架了。」

榮音一愕，倏然想起上次在病房，就覺得段寒江和婉瑜之間不對勁。

「他們為什麼吵架啊？」

小六皺了皺小臉，「嗯……好像是因為一匹馬。」

「因為一匹馬？」

榮音差點被小六說懵了，旋即反應過來了，應該是婉瑜那個姓馬的同事，看來這段時間錯過了很多彩大戲啊。

禮貌地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聲不耐煩的暴躁，「說了我不吃飯，別吵我！」

呦，脾氣還不小。

榮音朝小六點了點頭，小六直接把門擰開了，兩個人往裏走，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小六嫌棄地住鼻子，「好臭，好臭。」

房間里窗簾拉著，室昏黑一片，濃重的酒味和煙味十分的刺鼻，往前走了沒幾步就不小心踢到了酒瓶，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段寒江睡夢中被吵醒，格外的火大，一掀被子連人也瞧不清楚就怒吼一聲，「誰啊？」

「我。」

榮音淡淡應了一聲，讓小六站著別，直接走到窗邊把窗簾一把扯開了！

雖是下午時分，今天的日十分充足，段寒江下意識地手擋住刺目的線，閉了閉眼睛，啞著嗓子道，「二嫂，你怎麼來了？」

「來拯救你這個失落青年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叛逆期沒長大呢。」

榮音聲音著冷淡，其實討厭男人遇事頹廢不堪、弱無能的模樣，讓人覺像剛步青春期的孩子，敏.又稚。

打量著這一室的凌，環臂瞧著塌塌的段寒江，話說的極為不客氣，「就你這副模樣，我要是婉瑜，我也瞧不上你。」

一句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段寒江當即就炸了。

他猛地將枱燈拂在地上，「我不好，就那個姓馬的二世祖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