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音霍然瞪大眼睛。

張的要死，萬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段寒霆還有心做這種事，氣得狠狠捶了他一下。

段寒霆哈哈大笑，將八爪魚一樣攀爬在他上的榮音拉起來，給拍了拍上的積雪，關切地問道：「沒摔著吧？」

「沒。」榮音嘟了嘟，「有你給我墊著呢，要不是你，本姑娘屁都要跌兩瓣了。」

給段寒霆也拍了拍上的雪，「你摔著沒有啊？」

「我三歲就在冰上玩了，知道怎麼摔不疼。」段寒霆角輕翹，看得出心大好，好像孩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樂園那般，如魚得水的開心。

榮音看著段寒霆在冰上飛來飛去，像是武俠小說里的大俠一樣，怔怔地看他片刻，不覺出神，這個男人，總是能給驚喜。

段寒霆自個兒玩夠了，在不遠朝榮音拍拍手，張開雙臂，「音音，到相公懷裏來。」

或許是被他激勵到了，榮音深吸一口氣，咬牙關鼓足勇氣朝他一點一點地挪過去，待適應了之後步伐就順利了很多，小孩兒學步一樣踉踉蹌蹌地跌進段寒霆懷裏，段寒霆接懷，鼓勵般地在臉上親了一口，「寶貝兒真棒！來，相公帶你來個冰之舞。」

說著，他還真拉著榮音的手跳起了華爾茲。

對於舞步榮音悉得很，這樣跳著倒是消除了很多張，隨著男人的引領，腳下的舞步越來越順溜，兩個人在冰湖上翩翩起舞，與這盛景融為一。

兩個人不知跳了多久，出了一的汗，停下來才覺得冷，眼看著日暮西斜，生怕家人尋找，趕裹大往回趕。

果然，到家之時已是翻天覆地，段夫人見他們許久未歸，擔心得很，生怕他們出事，發了全家人出去尋找。

終於見他們回來，凍的跟冰塊似的，段夫人氣得逮著兒子就狠狠訓了一頓，一邊罵一邊給榮音裹上棉被，吩咐下人趕去準備薑湯。

雷震幾乎將整個山頭都翻遍了，見榮音平安歸來，著實鬆了一口氣，悄悄退了出去。

……

好不容易來一趟，段寒霆和榮音兩個也不急著回去，在母親這裏留宿一晚。

榮音很懂事，吃過晚飯就自個兒回了房，給他們母子獨的時間，媳婦再親畢竟還是外人，有些話當著的面人家娘倆也不好說。

洗漱過後，榮音靠在床頭繼續看那本《菜譚》，等段寒霆回來，白天運量太大，疲倦得很，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段寒霆進門的時候，便見床上的人將自己蜷一團在床邊，被子半蓋在上，書也耷拉在手背上，微微嘟著，睡得很是香甜。

看著孩子氣的模樣，段寒霆角輕勾，將書收起來合上，放在一旁，俯輕手輕腳地將人抱了起來，想給調整一下姿勢，再塞進被窩裏。

剛將人抱起，榮音就翻投進了他的懷裏，小臉在他膛上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沉沉地睡去。

段寒霆僵著子，生怕吵醒，垂眸看著安穩的睡，只覺得心都融化了，低頭在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這才抱著鑽進了被窩裏，相擁而眠。

翌日清晨，吃過早飯榮音和段寒霆便跟段夫人告辭，返回北平。

回程路上兩輛車，段寒霆將榮音帶進他的車裏，將小傲趕去雷震那邊，路上嚴肅地和榮音談了一下關於雷震的事。

「你不想讓我的人跟著你，想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我可以答應你。你想要雇一個新保鏢，選誰不行，為什麼非要選雷震？你忘了，他綁架過你。」

段寒霆就是對這件事到不滿，以榮音的脾氣，睚眥必報是正常的，以德報怨卻不是願意做的事。

他倒也不反對以德報怨，可他擔心的心，遲早有一天會害了。

「我沒忘。不過上次綁架的事，真要論起來，幕後主使是文綠萍，與一丘之貉的是閻三，雷震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榮音淡淡地說。

段寒霆聞言卻瞇了瞇眸，「棋子是最不掌控的，今日他能被你利用，日後他也會被其他人利用。」

榮音看著他，輕抿了下，「你懷疑他是臥底嗎？」

段寒霆薄抿，「他是在利用你，報復閻三。」

「我知道。」

榮音聽到這裏卻一臉淡然地點點頭，「若非如此，我還不要他呢。我和雷震，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我們有共同的目的，這樣的關係更加牢靠，不是嗎？」

段寒霆沉著臉，「你究竟想幹什麼？」

榮音見男人真的有些急躁了，怕一言不合又跟他吵起來，忙挲了幾下他的手背以示安。

「我沒想幹什麼，就是想培養一個絕對忠心的心腹，能夠為我所用。雷震或許不是最佳人選，卻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榮音給他一一分析，「一來，他妹妹冬兒現在是我的同門師妹；二來他與閻三有海深仇，而閻三對我來說始終是個危險的人，我不得不防。」

「閻三算個屁。」

段寒霆忍不住了，憤憤道：「他要是再敢對你什麼歪心思，老子分分鐘滅了他！」

「他對我能有什麼歪心思，他綁架我，不過是為了威脅你，以為我是你的肋。」榮音輕嘆口氣，一臉的無奈。

段寒霆皺起眉頭，「你以為你不是嗎？」

聽他聲音有些沉冷，榮音心裏一突，握著段寒霆的手，低聲道：「我知道你在乎我，可我卻很怕為你的肋。當年我阿娘要不是為了我，不會委嫁給榮邦安，以至於犧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又是為了我被榮邦安一槍打死，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惱恨。段寒霆，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人拿我的命來威脅你，要你捨棄你的地位，或者江山，我希，你能夠捨棄我，保全你自己。」

段寒霆怔怔地看著，旋即大怒，是真的然大怒，「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薄寡義之人？」

阿力開著車，只覺得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劇烈，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些抖。

乖乖，最怕帥發火了。

「你先別急呀，你聽我說。」

榮音捋了捋段寒霆的胳膊讓他平心靜氣，可看著段寒霆黑沉的臉，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只地嘆一聲，「我胡說八道的，你別放在心上。」

「你我如何不放在心上？」

段寒霆看著榮音，是又生氣又心痛，「你就如此看低自己，不相信我把你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你到現在，還是不肯將你的心完全給我。」

榮音聽著他傷的話，只覺得心如刀絞，走過去抱住他，靠近他懷裏，低低道：「出去了，我早就將心給你了。」

一句話，讓段寒霆在氣憤的同時，卻稍稍平靜了些。

榮音靠在他上，艱難開口，「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只是害怕。」

「害怕什麼？」

「害怕，我無法帶給你幸福；害怕，因為我的存在，會拖累到你。」

榮音聲音著幾分哽咽，啞聲道：「則誠，其實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給我的，你那麼好，可我並幫不上你什麼忙，我……」

「傻瓜，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段寒霆大手的頭，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道：「你都不知道，你在我眼裏有多好。遇見你之前，我從沒想過，我這一生，還能擁有幸福和快樂。」

榮音心一，怔怔地抬頭看著他，「真的嗎？」

「真的。比黃金還真呢。」

段寒霆眼睛裏泛著晶瑩的，地著的臉，「你是老天爺賜給我的妻子，是照進我生命里的一抹亮，唯有你，能夠與我相配。」

他緩緩傾，將額頭抵在榮音的額頭上，兩顆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心在一起，此生都不願分離。

……

許是把話說開了，榮音和段寒霆都覺得靠近了彼此很多，也更懂得了對方的心意。

到了家門口，段寒霆軍營里還有公務要理，不得不趕回去，分別之時兩個人還十指相扣，難捨難分，像新婚的小夫妻似的，小傲捂著臉表示沒眼看。

「好了，乖乖在家等我，晚上回來給你帶醬肘子。」

段寒霆聲哄著榮音。

榮音乖乖點頭。

目送著段寒霆遠去，榮音剛進門，五夫人的丫鬟就神焦急地迎了上來，「，您可回來了。」

「怎麼了？」榮音問道：「五媽媽有事找我嗎？」

「親家公榮老闆來了，在前廳待了許久了，五夫人要我請您趕過去呢。」

榮音臉驀地沉下來。

榮邦安？

他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