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公館的洗手間是西式的設計,比星級酒店裝潢的還要好看,寬敞又乾淨。
榮音對著鑲了一面牆的鏡子補妝,剛塗完口紅抿了下,就聽見裏面傳來一些黏黏、咂咋舌的聲響,伴著俗不堪的話語。
「寶貝兒,你真啊……」
蹙了下眉,雖說年男一時起比較正常,不過大白天的就這麼憋不住在廁所就風生水起了,八是.。
榮音心裏厭惡,卻也沒多加理會,這種事見怪不怪,男人都是這樣,妻不如妾,妾不如。
把口紅放進手包里,剛要走出去,就聽見一聲的笑聲,「我這算什麼,你是沒見過我家小妹,起來,能分分鐘要你的命……」
榮淑貓一樣的聲音,尖銳嗲氣,太有辨識度。
榮音腳步一頓。
男人:「你說的小妹,是帥夫人榮音?」
「是啊,不是還能是誰,別怕外表清純,骨子裏可是個千年小狐貍,那方面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經百戰練出來的。」
榮音聽著這滿腔的胡言語,顛倒黑白,只覺得腔湧上來一怒火,剛要轉,眼前就罩過來一個高大的黑影。
抬起頭來,便見段寒霆走了進來。
方才的話……他都聽到了。
段寒霆踏進洗手間,便聽見這麼一句,見榮音眼眶充斥著憤怒,臉漲得通紅,疑地朝走過去,剛要問一句「怎麼了」。
裏面繼而又響起一記渾濁的咒罵,「,難怪帥這麼寵,合著真是一小妖,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嘗嘗你那小妹的味道。」
這次換段寒霆擰了眉,合著裏面的人罵的是他們兩口子。
榮音已經怒不可遏,罵也就罷了,這次連男人都捎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氣紅著雙眼要衝進廁所里,被段寒霆從後一把抱住,在氣頭上,已經控制不住了,低喝一聲,「別攔我!我揍死丫的!」
段寒霆深沉清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我來。」
他回頭一個眼神,雷震便會意,擋在洗手間門口,掛上了【有故障,正在清理】的牌子。
榮淑被方紹安托著,半個後背抵在牆壁上,兩攀.纏在男人的腰上,半個子懸空著,高開叉的子早就蹭了上去,隨著婉轉低回,極其,方紹安閉上雙眼,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剛到臨界點,快要傾盆的一刻,廁所的門「砰」的一聲被大力地踹開。
方紹安整個後背結結實實地被門砸到,猝不及防朝前撲去,本能地按住了牆,護住了自己。
可隨著他一鬆手,榮淑整個子毫無防備地往下墜去,重重砸在冰冷的馬桶蓋上,當真是將屁.摔了兩瓣,疼得當場尖出聲。
「誰啊,敢壞老子的好事,沒看見裏面有人嗎?!」方紹安不顧榮淑渾的凌不堪,著急地提起子,氣急敗壞罵罵咧咧地轉。
剛轉回頭,還沒看清眼前之人,就被一拳搗在鼻子上,當場噴了鼻。
他整個人朝後仰去,榮淑嚇得蹲在牆角,尖連連,臉一片煞白,待看清楚眼前之人,眸底卻是閃過一道寒芒。
段寒霆來了,說明榮音離的不遠。
臉上害怕,心底卻在冷笑,原本要去整理擺的手了回去,甚至將子又往上摟了摟,以助於的地方都攤在了男人面前。
段寒霆卻看也看不一眼,一雙凜冽的寒眸只盯著仰倒在馬桶上的方紹安,這人看清楚了來人,已經嚇得面如土灰。
「……帥。」
「嗯,還知道我。」
段寒霆點燃一支煙,微瞇了下眸,「既然知道,那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背後詆毀我的夫人?」
「我……」方紹安嚇得皮子都在哆嗦,整個人都懵住了,方才雖然是被榮淑勾著說了幾句輕挑的話,卻也是他心所想。
畢竟,像榮音這樣的人,誰不想要?
段寒霆噴了口煙霧,角微挑,寒星般的眼眸全是殺氣,「方紹倫被誰廢的,你不會不知道吧?你也想嘗嘗那滋味?」
「不!」
方紹安臉瞬間掠得灰白,整個人青蛙一樣撲跪在段寒霆的腳下,「帥,你饒了我,我不是故意冒犯夫人的,是!」
他一指蹲在角落裏的榮淑,上前便給了一個大耳刮子,「都是這個賤人挑唆的我!」
榮淑被打得臉一偏,額頭重重撞在了牆壁上。
腦袋嗡的一聲炸響,心裏苦笑一聲,這兩兄弟還真是打一個娘胎里爬起來的,甩鍋的本事一個比一個練。
眼下這場景,還真是似曾相識。
「帥,話是我說的,想怎麼辦,你說吧。」
榮淑抬起臉,姣好的面容印著清晰指痕,角淌著,眼眶裏泛著熱淚,倒真是我見猶憐,勾一笑,「我賤命一條,不怕死。」
「反正……」眼底下一行淚,咬了咬下,哽咽道:「從你與我退婚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經死了。」
洗手間隔音並不是很好,靜悄悄的氣氛,榮音站在外頭,將榮淑說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沒忍住,「呵」的笑出聲。
好的一句話……這不是陸卿卿在演《風花雪月》電影裏面的一句經典臺詞嗎,倒是被用的得心應手,宛若一個害者。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無過錯方,反而被無男人拋棄的那個。
段寒霆厭惡地皺了皺眉,也是奇怪,明明是姐妹,可他每次看著榮淑,都有一種生理上的噁心和不適。
沒辦法,第一印象很重要。
在游上的第一面,榮淑的形象在他面前就毀的一塌糊塗,在他眼裏,與沒有什麼不同。
「好噁心的一句話,好髒的一張。」
段寒霆目如冰,煙灰在指尖點了點,冰冷無的話輕輕吐出,「我不打人,你代勞。」
方紹安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朝著榮淑的臉左右開弓就是一連串的掌,震得廁所噼里啪啦的響,放鞭炮一樣。
榮淑的頭被打得左右搖擺,耳邊一片嗡鳴,一顆心也重重墜了下去。
怎麼忘了,段寒霆這男人,就是個冷酷無的閻王爺,除了對榮音,他的字典里就沒有「憐香惜玉」這個詞。
榮音,榮音,榮音……到底憑什麼!
段寒霆沒去欣賞那殘的一幕,叼著煙走了出去,見榮音依舊白著一張臉,抬手了,安道:「沒事了,相公替你出氣了。」
榮音抬了抬眼,聽著裏面清脆的耳聲響,抿了下,淡淡道:「我不喜歡打人的男人。」
「嗯,我也不喜歡。」
段寒霆明白什麼意思,攬著出去,對雷震吩咐道:「不用對他客氣,照著他打人的力道,給他也來上一頓。」
雷震早就忍不住了,痛快地頷首應下,「是。」
「不。」
榮音冷道:「打他,用十倍的力道。」
雷震看一眼,又看向帥。
段寒霆大掌了榮音的後腦勺,勾道:「聽夫人的,十倍。」
兩個人款款朝外走去,接著便聽見裏面更響亮的一陣耳聲,伴著男人的慘,榮音聽著,終於舒服了些。
想起榮淑在廁所里對方紹安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在往頭上潑墨,而說的種種,和當初榮玉當著段寒霆污衊的那些話幾乎一模一樣,兩個人口徑一致,說的彷彿是真事兒一樣,而且都是當著段寒霆的面說的……榮音停住腳步,細思極恐,臉瞬間失了。
榮淑和榮玉,是想徹底毀了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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