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瑜有了。
不用猜也知道會是誰的。
段寒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當即撂了句話,「岳父岳母放心,我段家兒郎向來敢做敢當,我這就提老五來見你們!」
說著,他便跳上車,殺回了段公館。
榮音安了義父義母幾句,同樣於震驚中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馮夫人用手帕抹了一把眼淚,嘆口氣道:「你上去看看吧,不省心的丫頭。」
確實不省心。
往樓上走的時候,榮音滿臉惆悵到失去,怎麼就忘記提醒婉瑜要注意採取防護措施呢?
「咚咚」,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不太好聽的一聲吼,「說了我不吃飯!死我算了,一兩命,正好大家都省心!」
蹙了蹙眉,榮音直接手擰開了房門,馮婉瑜聽到靜猛地回頭,「我說了我……」
見是榮音,話音戛然而止,驚訝,「你怎麼回來了?」
「今天初三,你說呢。」
榮音緩緩將門關上。
馮婉瑜坐在床榻上,懊惱地撓了撓已經被自己了的窩頭,「我都忘了。」
榮音走進去,看著扔了一地的紙糰子,蹲下隨手撈起一個,攤開便瞧見了孕檢報告,孕酮和人絨促進腺激素明明白白,確認懷孕。
「咻!」馮婉瑜一把將紙糰子奪了過去,將其撕碎片,「別看了。」
榮音:「瞧你氣急敗壞的這個樣子。」
馮婉瑜一臉頹喪地倒回去,仰頭著天花板,一臉的生無可,「阿音,我完了。」
榮音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不就懷個孕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怎麼就完了?」
「老娘才十九歲啊!」
馮婉瑜哀嚎一聲,「我的人生不過才走了五分之一而已,這肚子裏怎麼就突然就多了一塊,老天爺這簡直是在整我啊,都怪阿旺那個殺千刀的!」
榮音盤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所以,是老五?」
「不是他還能是誰!」
馮婉瑜現在都恨不得把段寒霆這個兔崽子揪到面前暴打一頓,他快活了,卻給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的,這什麼事啊?!
榮音稍微舒了口氣,「是老五的話,事就好辦了。」
馮婉瑜猛地扭頭看向,不解。
榮音對上的目,笑道:「既然懷了,那就趁著沒顯懷,早點結婚唄。」
「不行!」
馮婉瑜像是被蜂蟄了似的,從床.上「蹭」地彈了起來,嚇得榮音趕扶住,「你老實點,剛懷上胎還不穩呢,再讓你給折騰掉了。」
「這樣能掉嗎?」
馮婉瑜瞪大眼睛,又在床.上蹦了兩下,還一本正經地請教,「怎麼蹦才能讓它掉出來?需要什麼姿勢,多大的運量?」
榮音看著皮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婉瑜,將拉到邊做好,板起臉來,頗為嚴肅道:「現在不想要了,早幹嘛去了?」
馮婉瑜臉耷拉下來,撇了撇,小聲嘟囔道:「這就是個意外。」
「到底怎麼回事?是老五欺負的你?」
馮婉瑜低頭,點了點。
榮音不由變了臉,「難道是他強迫……」
「不是!」
馮婉瑜猛地抬頭,慌忙解釋道:「他沒,是我……我們喝了點酒,在酒店,沒忍住,然後就……」說不下去,一橫心道:「我是心甘願的!」
這一說,才讓榮音鬆了口氣,又白了一眼,「那還說什麼意外。你多大的人了,就算一時沒忍住,不知道回頭要及時吃藥嗎?」
經常被醫科大學請去做演講,每次都會被問到「婚前.行為可不可以」這樣的問題,給學生們普及避孕知識,卻忘記了提醒自己的好姐妹。
「我知道啊,我還吃了呢!」
馮婉瑜振振有詞,「我就怕不小心中招,從酒店出來我就讓阿旺給我買了葯,吃的及時的,所以我就沒想到會懷上。」
聽到這兒榮音也不到疑,「吃了什麼葯,給我看看。」
「我找找,我還留著呢。」
馮婉瑜從床.上跳下去,翻箱倒櫃地拉了半天,找出來一盒葯,回來遞給榮音,「就這個。」
想到那天的經歷,就忍不住罵,「阿旺這個傻子,就知道買葯,連水都不知道買,本小姐乾咽的,卡在嗓子眼裏半天下不去,差點沒噎死。」
榮音看著藥盒倒是沒問題,是急避孕藥,掏出葯板來一看,和市面上賣的不太一樣,摁出一片來瞧了瞧,用手指頭捻了捻,不一會兒臉都黑下來了。
「這葯,在哪兒買的?」
馮婉瑜一愣,「就在酒店附近。阿旺怕被小報記者看到,拐進一個小巷子買的。」
見榮音的臉不太對,「怎麼了,這葯有什麼問題嗎?」
榮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葯,是假的。」
「什麼?」馮婉瑜大驚失,「假的?」
榮音在面前把葯掰碎了,哭笑不得地跟說,「你們是到黑店了,這藥片,應該是麵做的。」
「……」馮婉瑜石化當場。
***
過年期間,段寒江的日子過得無比滋潤又逍遙。
大大小小的聚會、飯局不斷,他有請必應,和狐朋狗友胡吃海塞的,十分愜意,初三陪娘親回門,正好趕上盛家舅舅的小孫滿月酒,家裏熱鬧得很。
盛家門裏,五夫人盛氏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個,段寒江便也了小的,表兄們個個都當爹了,只有他還沒婚,自然了眾人討伐的對象。
「來來來,小十一,過來看看你的小侄子!」
在段家排行老五的段寒江,到了盛家門這裏就了小十一,怎麼算都是兄弟們里的老麼。
段寒江喝了不香檳,面紅潤,滿臉春風地朝席間走過去,很給面子地抱了抱沉甸甸的小侄兒,看著小傢伙皺的眉眼,「六哥,像你啊。」
「廢話,我的兒子,當然得像我!」
看著錶哥得意的模樣,段寒江笑兩下,低頭瞧著綿綿的小東西一個勁兒地往自己的懷裏鑽,像個糰子似的,丑是丑了點,倒真是可的。
「眼饞了吧?喜歡趕結婚,自己生著玩啊。」
表哥鼓他。
這一說不打,像是終於挑起了話頭一樣,表嫂們,舅舅們,姨姨們,七八舌地就開始了催婚催生模式,集圍攻段寒江。
段寒江單難敵眾口,求救的目朝五夫人看去,「媽,您就這麼看著?幫幫兒子啊。」
五夫人從他懷裏把剛滿月的小傢伙接過去,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讓我說什麼,你什麼時候也讓我抱個大胖孫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得,又來了……
段寒江很是無奈,他倒是也想生,看著這些個表兄們一茬一茬的抱孩子,跟母下蛋似的一個接一個,他看著也眼饞,也想趕嘗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滋味,奈何現在連老婆都沒搞定呢,更別提孩子了。他心中有些惆悵,和兄弟們移步牌桌,了幾圈麻將,連輸好幾把,眼睛都殺紅了。
場失意,賭場要是再失意可還得了?
正想著怎麼翻盤,外頭有人急匆匆地前來稟報,「帥來了。」
嗯?帥怎麼來了?
眾人紛紛驚訝,牌也不打了,都站起出門迎客,便見段寒霆在眾目睽睽之下邁步而來,渾帶著凜冽的寒意,眼風直勾勾地朝段寒江掃去。
段寒江被這一眼盯的寒都豎了起來,下意識地站起來,不明所以。
段寒霆和眾人打過招呼,「有點事,找五弟。」
眾人又朝段寒江看過去,段寒江懷揣著一顆跳不安的心走向段寒霆,試探地問道:「二哥,怎麼了,找我什麼事?」
他滿腔疑問,什麼事非得這個時候說,還特意跑來盛家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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