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呢，阿音怎麼樣了？」

一陣急喚從外面傳來，制止了段寒霆覆上來的作，眼看他不悅的蹙起眉，榮音按了按他的膛，「聽這聲，應該是婉瑜。」

果然，蓮兒敲門，在外頭小心翼翼地稟道：「帥，夫人，五和馮小姐來了。」

「請他們進來吧。」

榮音應了一聲，順了順段寒霆炸起來的將他安住，便想起迎客。

門應聲推開，馮婉瑜風風火火地闖進來，臉上佈滿焦，「阿音，我聽說你傷了，有沒有事啊？」

段寒江在後面小步跟著，嚇都嚇死了，不住道：「哎呦我說祖宗，你慢點……」

「我沒事。」

榮音從簾子裏探出頭來，剛看清人，馮婉瑜就驚呼一聲，「天吶，這怎麼直接傷了臉，破相了嗎，毀容了沒有？」

把段寒霆到一邊，大喇喇地就往床上坐，去查看榮音的傷勢。

段寒霆劍眉皺起，冷冷朝段寒江瞪去。

段寒江訕訕一笑，攤了攤手。

「沒事，就了下腦袋。」

榮音按住作的手不讓，到風.塵僕僕的寒氣，皺了下眉頭，「你不是在醫院嗎，大晚上的怎麼跑過來了？」

「嗨，甭提了。我在醫院待著無聊死了，好不容易溜出來想找你玩，就聽說你被打了。」

馮婉瑜說著便將鞋子蹬掉，上了他們的床，鑽進了被窩裏。

段寒霆看著的舉，剛將眉心擰了個「川」字，便被馮婉瑜一個冷眼瞧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問呢，我們家阿音這是又哪兒惹了帥不痛快，天天手打人可還行？這次還直接打臉了，當阿音娘家沒人是嗎？我平生最討厭打人的男人了，都是他娘的廢、孬種！這日子如果帥不想過了，趁早離！我們阿音年輕貌，又會行醫又能經商，就算離開你們段家照樣搶手，我還就不信了，你當天底下只你們段家有男人不？」

馮婉瑜罵的義憤填膺，全然未見在場的三人都齊齊變了臉。

榮音一臉懵，段寒霆臉鐵青，段寒江則是嚇的臉都白了，趕撲上前去捂住的，「乖乖，你別說了！」

馮婉瑜嗚嗚兩聲。

段寒江忙道：「打人的不是我哥，嫂子額頭上的傷，是我爹打的。」

什麼？！

馮婉瑜震驚地瞪大眼睛，卻是不嗚了。

段寒江見終於消停了，這才鬆開了的，下一刻馮婉瑜「嗷」的一聲驚呼，「是大帥打的你？」

榮音神尷尬，真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段寒霆憋了半天的氣，一腳蹬在段寒江屁上，怒道：「你都跟胡說了些什麼？」

段寒江捂著腚，「我……我沒說什麼。」

他委屈死了，「這丫頭溜出來，說要找嫂子玩。我剛說嫂子了傷，還沒來得及說下文呢，就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了。」

榮音無奈地笑一聲，見馮婉瑜一臉赧然地呆愣在那裏，抬手了下的腦門，「你啊。」

「真的不是帥打的你？」馮婉瑜暗地問。

榮音失笑，「當然不是，怎麼會呢。」

段寒霆是欺負過，但這男人也只會在床上「欺負」，私下裏沒有打人的習慣，跟他那個不就掌摑人的蠻橫父親可不一樣。

想起段大帥的暴戾和無，榮音眼底暗了幾分。

「對不起帥，是我誤會了。」

馮婉瑜跟段寒霆道歉，段寒江嬉皮笑臉地對自家二哥說，「哥，別生氣啊，這小妮子就這樣，向來咋咋呼呼沒心沒肺的，也是張嫂子，你別介意。」

話音剛落，他「嗷嗚」一聲差點蹦起來，捂著后腰回頭瞪馮婉瑜，「你掐我幹嘛。」

馮婉瑜惱怒地瞪他，「都怪你，話也不說清楚。」

「我……」段寒江指著自己，鼻子差點氣歪。

榮音看著冷著臉的段寒霆，手扯了扯他的擺，給了他一個安的眼神，輕聲道：「你和老五齣去待會兒，我和婉瑜聊會兒天。」

段寒霆看了榮音一眼，到底是強忍著沒發脾氣，扯著段寒江的后脖領就將人拽了出去。

他們一走，馮婉瑜就急不可耐地問榮音，「真是段大帥的手？」

榮音沉著臉，點了下頭，「誤傷。他想打則誠，被我擋了一下。」

「為什麼呀？」

馮婉瑜擰起眉，卻旋即想到了什麼，「是因為最近鬧出來的風波？那個月樓的頭牌？」

「嗯。」

榮音神有些疲憊，頭也有些暈，便拿一個枕頭墊在後，輕嘆一聲，「公公嫌我鬧出來的風波丟了段家的面，也影響了你和老五的婚禮。」

滿是愧疚地看著馮婉瑜，「真對不住，在你大喜日子即將來臨之日，卻搞這個樣子。」

「嗨，這哪兒跟哪兒，本就是兩碼事嘛。」

馮婉瑜毫不以為然，一向歡悅的神卻變得格外嚴肅，「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事兒。我在醫院，將所有關於此事的報道都看了，有一些大報社的報道還是比較中肯的，構陷你是殺人兇手的還有言辭含糊跟著興風作浪的就是那幾家小報社，我跟他們打過道，他們專門靠替人寫文章賺錢，沒底線，只認錢。」

這年頭，記者的門檻不高，以至於魚龍混雜，世最不缺的就是新聞。很多靠販賣新聞和不雅照賺不義之財，靠筆桿子和拍發家。

「我知道，我也差人調查過了。」

榮音神一片清寒，「他們詆毀我，不過是為了賺錢。我的份，他們不可能不顧忌，這樣大篇幅地往我上潑髒水，很有可能是人指使。」

「你懷疑是誰？」

榮音角挑起一譏諷，「我的仇人不多，用腳指頭想也想的出來。」

本念在姐妹之想放們一馬，可們偏偏不肯善罷甘休，都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可仇恨這個東西，本就至死方休，除非有一方真的願意放下。

而，並不願意。

……

客廳里，段寒霆將一支煙放進裏，遞給段寒江，後者搖頭，「婉瑜懷著呢，不得。」

段寒霆不勉強，自顧點上，吸了兩口。

他煙癮不大，尤其在和榮音結婚之後，很大一部分癮都轉移到了的上，只特別心煩意之時才會上一支。

「哥，我聽說，你今天對老爺子撂槍了。」

段寒霆一臉漠然，「他先打我人的。」

「那你也不能拿槍對著他啊，那是咱爹，更是奉軍統帥，你這是大不敬。這要是讓軍中知道可還得了？孟六叔他們就先不放過你。」

段寒江驚魂甫定，滿臉擔憂。

「知道就知道，大不了革我職，老子求之不得。」

段寒霆依舊淡漠，波瀾不驚。

段寒江看著自家二哥，一臉無奈，「哥，不是我說你。自從有了嫂子之後，我覺得你真唐玄宗了，你要是也變得人不要江山，真就危險了。」

「別拿我跟唐玄宗比。」

段寒霆斜睨他一眼，「比起楊玉環，他更他的江山。」

段寒江瞪大眼睛，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蹲到他面前，「不會吧，你真的要為了嫂子，放棄帥之位？」

「為何要放棄？這兩者，並不衝突。」

「還不衝突？你為了嫂子都揚言要從家裏搬出去了，這不明擺著要和咱爹分家麼。」

段寒霆坐在火爐邊的矮幾上，叼著煙，漫不經心地撥弄了兩下爐火，淡淡道：「先搬出去再說。等婚禮忙完，你幫我一下北平周邊的房子。」

「不是吧，這搬啊？」段寒江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火跳躍，段寒霆的眼底卻沉寒一片。

「還有件事，幫我去理一下。詆毀音音的那幾家報社，名單已經整理出來了。明天，我不想在北平再看到他們。還有，問出幕後主使。

老虎不發威，他們怕是真忘了，北平是誰在當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