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嗚咽了幾聲,退後幾步。嚇得拉起嚇得臉慘白的於胖子,解釋道:「哦,我忘了說,我的……狗,跟我一起來的,沒嚇到你吧?」
「狗?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這明明是一條狼,一條野狼,你稱這麼大一隻的,狗嗎?」
「對啊,沒錯,它不是什麼狼,就是我養的一條……土狗,旺財!」
許多風輕雲淡地解釋,可是於胖子哪裏肯信,躲得遠遠的,仔細打量著旺財,旺財瞇起雙眼,懶得搭理他,抖了抖上的鬃,穩穩蹲坐在一旁。於胖子壯著膽子手去拿一隻紅的蛇皮袋子,心裏依舊的怕得要命,不抬眼瞟了一眼旺財。
旺財咧開,出滿口尖銳的牙齒,對著於胖子努力表現出友好的微笑。於胖子嚇得雙打,瞪著許多問道:「你,確信,你養的是一條土狗?」
「當然,我養的我會不知道?」
於胖子不得不強迫自己相信許多的話,戒備地盯著旺財,把袋子拿到卡車后掛上,打開袋子,把魚倒進他事先準備好的,裝滿清水的大箱子。一條條歡騰的鯽魚,黑滿整個水箱。於胖子抹了一把迸濺到臉上的水漬,指著魚大聲說道:「許多,你養的鯽魚個頭真大啊,我賣了這麼多年的魚,還是第一次見到個頭這麼大,這麼的鯽魚呢!」
許多笑而不語,把另一隻袋子遞了過去,於胖子打開袋子,吃力地把袋子提到另一隻水箱上,把魚全部倒了進去。
「哇,許哥,這麼多魚,這次真的要發了!」
許多翻翻白眼,這麼快就從直呼姓名到喊哥,於胖子還真是能屈能。許多把另一隻袋子提到車上,拍了拍,「這裏是給賣菜大姐捎的蓮藕和蓮蓬,你給帶回去。」
「好,多斤?」
「呃,魚和蓮藕我都沒稱重……」
「沒稱重我怎麼帶回去,到時候賣多賣的怎麼算?」
「沒關係,你先拉回去,賣了多,你們到時候給我個數據就行。」
「你不怕我們黑你的稱?」
「呵呵,我相信你們。咱們是合作夥伴,也不是一鎚子買賣,以後還會繼續合作,我相信你們也不會自斷財路的!」
「好嘞,許老闆,是個做大買賣的人!兄弟我最佩服你這樣的人,放心,咱是守信的人,把買賣給我們倆,您就等著數錢吧!」
許多尷尬地笑笑,幾分鐘的功夫,自己的份和地位直線上升。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輕咳一聲,「咳,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哎,不是還有一袋子魚嗎?」
許多擺擺手,「那袋子魚是聖海的,我得親自送去。」
「嘿嘿,許老闆是惦記著聖海的那個小妞吧?有眼,那小妞長得橫看嶺側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標準的人兒啊!」
「嘖,瞎扯什麼呢,是我的同學,再說了我跟聖海有約在先,我是他們的源頭客戶,黃金大鯉魚要確保第一時間先供給他們,做人得講誠信!」
「對對,對,有道理,要麼怎麼說許老闆是做大買賣的人,有格局!」
於胖子滿出口章,倒讓許多刮目相看,頻頻點頭,「沒錯,就是這個理。」
「好,那您忙著,從我出發到現在,我這手機鈴聲就沒消停過,先走了!」
於胖子跳下車斗,繞到駕駛室,駕車離開。許多把鯉魚袋子綁在車後座上,拍了拍車座,車子是借來的,已經用了幾天了,總這樣借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許多了兜,銀行卡上已經有了幾萬塊錢,雖然還買不起汽車,但是一輛托是有餘了,眼下養場里只有魚和,他還想留一部分錢再購買一些其他的家禽飼養,這點錢還得打細算。
剛要騎上車,兜里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許多掏出來一看,是哥哥許滿的電話,連忙接通。
「喂,哥!」
「許多,你跟哥說實話,你這兩天到底在哪,我問過翰林父母了,你本沒住那!」
電話里,許滿的聲音得很低,裏面還傳出群咯咯,噠噠的聲,作一鍋粥,不時還傳來桂花嫂子跟櫻桃的嚷聲。
「櫻桃,你再跟許大虎混在一起沒什麼好果子吃!許大虎喜歡那個城裏來的技員,這事兒全莊子人都知道!」
「我是去學習養技,還能賺工資,有什麼不好的?許大虎是不是喜歡韓娟,都是你們這些嚼舌頭的傳言,你啊,就知道守著你這個小破舍,和一個沒用的男人,目短淺,沒出息!」
「不許你這麼說你姐夫,你再不聽話,我跟媽說,讓把你弄回去!」
「你說,你說,你去說,看咱媽向著誰?媽早就跟我說過很多次了,讓我勸你跟許滿離婚,我都沒好意思的跟你提,你倒先編排我了,我將來絕不會像你一樣,找一個三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男人!」
「你,早晚有你哭的一天,許大虎是什麼人,他能看上你?」
「切,你當初偏要我到你家來做客,不就是想利用我跟許大虎套關係嗎,別把自己說的那麼清高!」
「滾,你滾,沒良心的東西,嗚嗚……」
「咳,這一天天沒個消停的時候,許多啊,你到底在哪,哥擔心你,想你了……」
許滿的聲音有些哽咽,許多眼圈一紅,雖然離開家只有兩天,可是他覺得跟哥哥好像有很久沒見過面了。心裏酸酸的,連忙安哥哥,「哥,我有落腳的地方,還……很大,很漂亮,等我收拾好了,接你過來住幾天!」
「許多,我昨晚去荷塘那邊了,那邊有……有鬼啊!」
「啊?呃……你去那趕什麼,天黑很危險,以後不要跑了。」
「我以為你又跑那躲著去了,你千萬別去那個地方,那裏很邪門的!」
「我知道了哥,我要去送貨了,等我有時間了,就回去看你和嫂子!」
許多聽到電話里有泣的聲音,哥哥許滿向來比自己要弱,原來倆兄弟在一起,凡事還有個人商量,互相支撐,可是現在……許多也不免惦記起哥哥的腰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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