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這……是，弟子知道了。”曹昂聽到李知的話語之后，滿臉尷尬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心中確實對李知有些意見，但是突然被人提起來，他還是有些不自在。

此時，他心中更是在埋怨李知，為何不替他遮蓋一下，非要將他心的那點小心思說出來嗎？一點都不知道維護自己的徒弟，太沒師德了！

如果你知道曹昂心中所想，必然會給他一個大耳！

好嘛，我這心勞力的為你謀劃，到頭來竟然還賺得你埋怨，你這樣的徒弟要來何用？！

好在曹昂也不是傻瓜，他沒敢將自己心中的抱怨之語說出來。

時間就在這尷尬的氣氛中緩緩流逝……

一炷香之后，那老者端著一個破舊的陶罐兒和兩個木碗走了出來。

他將木板放在桌子上，給二人分別倒了一碗水之后，笑呵呵的說道：“小老兒家中貧困，沒有茶水招待二位，二位先生莫要見怪。”

“呵呵……無妨。”李知聽到老人家的話語之后，立刻笑呵呵的搖了搖頭，端起一碗水喝了一大口之后，說道：“此井水清冽如，甚為好喝，可比那些七八糟的茶品強多了，某家就喝著白水。”

說完之后，他又喝了一口，像是真的非常喝，這井水一般。

“呵呵……先生滿意就好。”老者見李知喝得如此香甜，立刻變樂開的花，仿佛就連臉上的皺紋都在微笑一般。

對于他這種貧苦人家來說，很有人會贊賞他們，他們也是人，也急需別人肯定。

就像此時，雖然李知只不過是假意的稱贊了一生，但是卻也能讓著老者心滿意足。

其實這井水有些口，況且這老人家可能是因為太過著急的緣故，并沒有將水燒開，所以喝起來有些土腥味兒。

不過李知喝的不是水，而是一片真誠的心意！

他們與這老人家素不相識，而這老人家不僅沒有嫌棄他們，反而熱的招待他們，這片心意不能辜負！

所以，哪怕是井水難喝，李知也喝得非常香甜，就像真的在喝水一般！

“真的這把好喝嗎？”一旁的曹昂見此，皺了皺眉頭嘟囔了一聲之后，也端起水水喝了一口……

“噗……”水剛口。曹昂立刻便像是喝了什麼毒藥一般，立刻噴了出來。

隨后，他使勁的用手著角，滿是怪異的看著李知問道：“老師，您當真覺得這水好喝？”

“當然好喝！”李知也不理會曹昂那怪異的神，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之后，認真的看著他說道：“相信為師，哪怕你父親在此，喝了這水之后，也一定會大加稱贊，甚至于會將此水當是瓊漿玉釀！”

這話李知說的十分篤定，因為他相信，如果曹看到其治下之民之下如此熱好客，必然也會非常高興。

“……”曹昂聞言，看了看如同飲水一般的李知，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破舊的木碗，神更加怪異了。

隨后他又輕輕的抿了一口水，使勁的咽了下去。

但是在品味了許久之后，他也沒品味出這水到底有什麼好喝之。

所以他只能將手中的水放下，滿臉不解地對著那老者問道：“老先生，你也覺得這水好喝嗎？”

“還行啊”老者點了點頭，說道：“這水小老兒從小喝到大，沒察覺什麼不對呀，還好喝的，非常解。”

“……”曹昂現在有點懷疑人生了，明明這水非常的口，為何這老者說非常解，而李知更是如飲水，難道真的是他口味與其他人不同？

“呵呵……”李知用眼角的余看著懷疑人生的曹昂，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當然知道老者為何會說這水好喝。

廢話，你要將一種難喝的水喝一輩子，你也會覺得水就應該是這個味道。

這井水雖然難喝，但是老者已經喝慣了井水，所以也就覺得水一直都是這個味兒。

而且對于老者來說，水是解之，所以只要能解的水在老者看來都好喝。

而曹昂則不同，曹從來都沒虧待過曹昂，所以他從小到大喝的都是仆人專門去打的山泉水。

而這種山泉水非常的清烈，本沒有任何的苦之味。

并且，有時候曹還會給曹昂的水中加上一些蜂，如此，曹昂當然會覺得這有些口的井水難喝了。

李知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卻不打算揭破他，誰讓曹昂敢質疑他，甚至于忤逆他，所以他打算讓他吃些苦頭再說。

想到這里之后，李知放下碗，對著曹昂使了個眼。

曹昂見此，立刻就想到了李知剛才的那個問題，便認真地對著老者問道：“老先生，某家有一問題想問您。”

“這……”老者聞言，滿臉為難的看了李知一眼之后，苦笑道：“小老兒從小就是一農夫，沒上過學堂，更不識字，如何能教得了小先生？”

“呵呵……”李知輕笑了一聲之后，擺了擺手說道：“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

老先生雖然沒上過學堂，但是老先生活了這麼久，經驗必然富無比，教教我這蠢徒兒還是可以的。”

“……”曹昂雖然對李知這個蠢徒兒的稱呼有些不滿，但是他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說道：“老師說的沒錯，老先生畢竟乃是經驗富之人，必能令某家大有收獲！”

“這…好吧。”老者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之后說道：“只要小先生不嫌小老兒魯，盡管問便是。”

曹昂聞言，立刻急不可耐地問道：“在老先生看來，尊嚴和錢財孰輕孰重？”

“…什麼？”老者聽到曹昂的話語之后，滿臉茫然的反問道：“錢財老夫知道，至于尊嚴……小先生說的是面子吧？

這兩種東西他也不能煮不能蒸啊，怎麼能？”

“……”曹昂聽到此言之后，立刻僵住了。

他從來都沒過，別人竟然本就聽不明白他說的話，他明明已

經將這句話說的非常通俗易懂了。

李知見此，強忍著笑意為老者解釋道：“老先生，我這徒兒是的問您，您覺得面子和金錢哪個重要？”

“嗨！你早這麼說不就行了嗎，你這麼文縐縐的說話，小老兒實在是聽不明白。”

在埋怨了曹昂一句之后，這老者低著頭陷了沉思之中。

“……”曹昂現在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他剛才那句話明明就非常的通俗易懂，這老頭聽不明白怎麼能怪他？

不過李知在這里，他也不敢太過放肆，所以只能強忍著怒火等待著老者的回答。

過了好久，老者才抬起頭，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小先生的這個問題，小老兒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如果是在貧困至極的況下，小老兒愿意放下全部的面，只求活命！

但是只要能讓一家人吃飽肚子的況下，小老兒當然還是要些臉面的。

畢竟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沒到絕境，小老兒還是要臉的。”

“……”曹昂聽到老者的話語之后，陷了沉默中，心中想道：“倉廩實而知禮節，食足而知榮辱，此言果然不假！”

“呵呵……”李知聽到老者的話語之后，倒是沒多慨，因為他早就知道答案，所以便繼續問道：“那老先生現在是于什麼況？是要面子還是先填飽肚子？”

“這……”老者聽到李知的話語之后，滿臉為難，遲疑了許久之后，才一咬牙，紅著老臉說道：“不滿二位先生，小老兒現在還是以填飽自家人的肚子為主！

至于面子什麼的，小老兒實在是顧不上了！

因為家中都快揭不開鍋了，如果再要面子，恐怕真就得死人了。”

說完之后，他臉有些愧，

說實話如果不是家中實在是貧苦，他也不會僅僅只拿出一碗白水來招待客人。

李知見此，立刻便笑呵呵地安道：“呵呵…老先生不必為此到愧。

老先生在如此貧苦的況下，卻依然熱的招待了我等，我等豈敢奢求其他？”

說到這里，他生怕著老者愧疚所以便轉移話題問道：“老先生家中幾口人？”

“六口”說到人口，老者的臉上明顯流出一抹悲傷之，說道：“現如今小老兒家中有小老兒、小老兒的老太婆、兒子、兒媳、還有兩個孫子。”

說到這里，老者的有些悲憤的說道：“原本小老兒有六個兒子，但是在兵荒馬中死了兩個，還有三個被抓了壯丁至今生死不明。

如今只剩下一子為小老兒養老，只希府不要再抓壯丁了，要不然小老兒這一脈恐怕就得滅絕了！”

“……”李知聽到老者的話語之后，臉上有些難看，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他本就沒資格去安老者，因為當初這個老者的這兩個兒子很可能是死于當初的冀州之戰！

換句話說，這老者的兩個兒子很可能就是變相的死在了李知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