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益善站在一邊，眉眼里帶笑，并不多說什麼。喬向前不經意阻斷了兩個孩子的眼神流。他醋溜溜的，自家閨眼瞅著就要被這個小子拐走了。

“喬先生，不如中午一起吃個飯？”

宋璟行禮貌問道。

喬向前第一次被人“先生”，寵若驚，連連擺手，他不習慣那種飯局，拘謹得很。

“不用了，宋…宋先生，我和閨回去隨便吃一點就行了。”

“先生來先生去的，真是有些別扭，我是53年的，您多大？”

“我54年的。”

“哦，那我虛長您一歲，就自稱為哥了。”

“哎，好嘞，宋大哥，您我向前就行。”

喬向前覺得第一次見這麼大的，也不知道能有多大，手腳拘束得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頭發，可他又覺得在閨面前應該撐住勁。

“既然以兄弟相稱，那就一起吃飯吧，況且兩個孩子是舊相識，讓他們敘敘舊也是好的。”

宋璟行的話沉穩有力，理由充分，喬向前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得點頭答應。

這頓飯吃得非常簡單，當地家常菜而已，并沒有什麼太過于奢華的食。這讓喬向前有點吃驚，大不都是吃得很好的嗎？

“向前，聽說你在這邊拍下了幾塊地，是有什麼打算嗎？”

宋璟行開口問道。

“宋大哥，不瞞您說，我拍下這幾塊地，完全都是腦袋一熱，本就沒想太多，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

喬向前適應了環境，覺得宋璟行也不是那麼高高在上，反而十分親切。

“需不需要我找人打招呼？幫你把地退了？”

宋璟行本來好心的話，讓喬向前到刺激，他倔強說道:“宋大哥，不用了，一人做事一人當，雖然我是沖做的決定，但是也會為自己的沖負責任，至于這些地該怎麼辦，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呵呵，好的，有什麼困難你盡管說，只要在職責范圍之的事，我都會盡量幫你。”

宋璟行也不再強人所難。

“宋司，您放心，對于大力扶持我們海南發展的外地投資客，當地政府都會盡最大的能力來幫助他們。”

剛才說話的領導趕補上一句，他也看出了喬向前和宋璟行之間關系不錯。

“好，職責范圍之就可以，我們海南的發展離不開全國的支持。經濟想要騰飛，絕對不是一個地方就能做到的。”

宋璟行一說起公事，神便嚴肅起來。

“那是自然。這次多虧宋司親自跑一趟，為我們海南引進了多家優質外資企業，這對于海南的發展有很大的幫助。”

……

喬金靈對這些公事公辦的談話，興趣并不是很大。喬向前以前對這些談話也不興趣，本來以為爸爸會坐立難安，沒想到卻瞪大了眼睛聽他們聊天。

以前他對這些事毫不關心，總覺得是離自己特別遙遠的事，如今自己無意中為了這些大事的親經歷者，這讓他有一種心澎湃的覺。

“喬金靈，你出來一下。”

宋益善小聲對喬金靈說道。

兩個人來到走廊里，宋益善卻一句話也不說。

“宋益善，不是你我出來的嗎？怎麼沒話啦？”

喬金靈歪著頭，忍不住逗宋益善。

“你怎麼還是這麼矮？”

宋益善憋了半天，說出這麼一句。

“哼！肯定是你長得太高了。我在學校里已經不坐第一排了。”

喬金靈翹起腳，也就到宋益善的下。

“你來海南，怎麼不寫信告訴我呢？”

宋益善嘆了一口氣，轉趴在走廊上，看著遠的大海。

“大過年的來海南，我怕你覺得我瘋了。”

“是你帶你爸爸來的？”

“對啊，不然他絕對不會大過年來的。”

“果然是瘋的。”

宋益善說這話的時候，扭臉看喬金靈，長長的睫在他的臉上投下影，像跳的蝴蝶。

“哈哈，你現在才知道我瘋嗎？告訴你，我瘋的地方多著呢，我和這個時代的人不一樣，和你們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喬金靈的子趴在走廊上，下墊在上面，出神著眼前的大海椰樹。

也沒有撒謊，自己確實不屬于這個時代，就好像系統出了一個，不小心重新又把丟回來一次，會不會突然有一天，系統修復好了，又把不知道甩到哪里了。

的話說得落寞，臉上帶著和年齡不符的冷靜。也很激上天，給了一個彌補的機會，能和爸爸相這麼久，已經很知足了。

“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宋益善莫名其妙來了一句。

“小朋友啊，你還是太小，小的時候都盼著長大，等到長大以后你就知道小時候無憂無慮，多幸福了。”

喬金靈說得老氣橫秋，其實小時候也并不是沒有憂愁，只不過很多事都有大人在前面扛著，替自己承擔下歲月的重擔，而長大以后，父母漸漸老去，沒有人替自己承擔，以前的孩子為了家庭的頂梁柱。

“呵呵，你這話說的，好像自己長大過一樣。”

宋益善眼睛亮亮的，他的聲音干凈、清澈溫暖，似夜里新月，皎皎而亮。

“你聲音真好聽。”

喬金靈冷不丁的一句，讓宋益善一愣，繼而微紅了臉，卻依舊昂著頭。

“你什麼時候回安慶？”

“不知道，可能就這幾天吧，媽媽還在家等我們過年呢。”

“你爸爸買了很多地，他會留在海南嗎？”

“不知道。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學習好嗎？還會來北京參加比賽嗎？”

“不知道哎，也許吧。”

宋益善抿輕笑，說道:“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沒想到是個一問三不知。”

“哼！你在笑話我？就像我問你有多頭發，你肯定也不知道，拿這些問題來戲弄我。”

喬金靈很快反擊。

“這不是同一個問題。我問的是正常問題，你問的不是。”

宋益善腦子倒是不糊涂，沒被喬金靈繞進去。

“科研問題怎麼能不是正常問題呢？你思想有問題，我去告訴你爸爸，看他怎麼說你。”

“去吧。反正他喜歡你，肯定會向著你。”

……

兩個人第一次認真聊了很久，也不用刻意起話題，總是你說完，我接上，一個話題接著一個話題，兩個人像是有說不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