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喬金靈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覺得無比絕,因為沒有想到會來月經,所以本就沒有準備衛生巾之類的東西。
坐立難安,一下也不敢。現在還好說,可馬上就要放學了,總不能坐在板凳上不走吧。
真是不巧,蘇有事,提前一節課放學走了,請求助一下都沒有辦法。
喬金靈一分鐘挨著一分鐘過,腦子里飛快旋轉,該怎麼辦?
子肯定已經沾上跡,本來之前還覺得藍白校服好看,現在覺得簡直就是坑人,殷紅鮮沾在白子上,絕對的大型社死現場。
同學們都走得差不多了。
喬金靈還坐在原地,不敢彈,打算等到人的時候,用書包捂著屁離開,到時候天也快黑了,想必能蒙混過關。
“喬金靈,走吧,我們回家吧。”
宋益善準時出現在教室門口。
“嗯,宋益善,今天下午你自己回家吧,我還有一點事,嗯,需要自己理一下。”
喬金靈眼神閃爍,說話支支吾吾,寧愿被別的同學看見,也不想被宋益善看到。
太丟臉了。
“你有什麼事?我可以等你,反正我也不著急回家。”
宋益善沒能明白喬金靈話里的拒絕,反而打算掏出課本準備寫作業。
“你趕走吧!別再等我了。”
喬金靈臉得通紅,該來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而且前世并沒有痛經的病,如今只覺得痛得厲害,像是有人開著挖掘機在小腹里一陣攪。
“喬金靈,你看起來臉不太好,是生病了嗎?”
宋益善察覺到喬金靈臉有點蒼白,額頭上滲出小汗珠,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你不要再問了!宋益善,讓你快點走你就走吧,不要再問這麼多了。”
喬金靈又急又,臉越來越蒼白。
“你…你是不是來那個了?”
宋益善恍然大悟,毫不避諱問道。
“嗯。”
喬金靈也沒得辦法,既然被宋益善看穿了,那也沒有什麼好瞞的。
“肚子疼?”
“嗯。”
“那你需要那個東西嗎?我去給你買。”
“需要。”
喬金靈臉都快要沉到桌里了,不敢看宋益善的眼睛,過了一會,再一抬頭發現宋益善已經不見了。
天吶。
竟然把這麼私的事告訴宋益善,不知道為什麼喬金靈莫名信任宋益善。哪怕是這種事,也覺得宋益善不會笑話。
前世的時候,有一次在學校來了月經,當時的衛生巾都是塑料袋的小包裝,溜溜的,本來想趁著課間的時候去廁所里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衛生巾就這麼掉出來了。
白的,小小正方形,躺在地上,特別扎眼。
最關鍵的是,后面做的一個男同學,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還大聲提醒喬金靈:“你的衛生紙掉了。”
一些早的男同學自然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各種各樣的嗤笑聲,喬金靈得臉紅到脖子。
從此以后,就覺得自己很愧,來月經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
就在喬金靈浮想聯翩的時候,宋益善回來了。
他額頭上冒著汗,估計是一路小跑回來的,汗水濡額前的碎發,兩腮也有些微紅。
“給…給你…”
宋益善遞過來一個小紙包,里面放著衛生巾。
“還有,我聽小賣部的阿姨說,生來這個的時候要喝紅糖水,這樣肚子才不會疼。我又買了一個杯子和紅糖,你先去廁所理一下,我去茶水間打杯熱水。”
宋益善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喬金靈的眼睛。剛要轉離去,他又回來了,二話沒說,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示意喬金靈綁在腰間。
宋益善做完這一切,拿著水杯朝茶水間走去。
喬金靈鼻子發酸,從小到大,這種事都是自己理的,從來沒有人這樣關心過。
哪怕是自己的媽媽,因為疲于奔命,努力掙錢,所以喬金靈從來不拿這些小事麻煩。
等到喬金靈上高中的時候,媽媽還覺得奇怪兒怎麼不來月經?
所以當喬金靈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看到那麼多的,還以為自己要死了,連書都寫好了。
宋益善讓覺得自己是值得被的,是允許在脆弱的時候被保護的。
喬金靈把宋益善校服外套系在腰上,拿著衛生巾,去了廁所。
上已經臟得一塌糊涂,第一次來的時候總是特別多。
幸好喬金靈有經驗,畢竟前世都那麼大了,很快就理好了。
等到回到教室的時候,宋益善已經回來了。
他拿著水杯,用輕輕吹著熱氣,想讓它涼得快一些,他的目虔誠,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謝謝你啊,宋益善!”
喬金靈這句謝謝說的無比誠懇,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個時刻一樣,謝一個人。
這個年正在笨拙照顧自己,沒有一的嫌棄,也沒有半分的嘲諷。
“這有什麼好謝謝的。照顧你是理所應當的。”
“為什麼是理所應當的?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對我這麼好?”
喬金靈一邊質問,眼淚刷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不是一個哭的人,可現在就是忍不住想哭。
“傻丫頭,因為我是你哥哥,你不是都我哥哥了嗎?”
宋益善了喬金靈的額頭碎發,角噙著笑,溫極了。
“可是你不是不愿意讓我嗎?怎麼又承認了呢?”
喬金靈故意揶揄他。
之前他“益善哥哥”,他總是急赤白臉拒絕否認。
“什麼都可以,只要你愿意。乖,把紅糖水喝了。我帶你回家。”
宋益善聲音溫得能滴出水來,又是一片好的夕,把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
這一刻,時停住,最好的人,最難忘的事,最燦爛的景,都停留在這一瞬間。
宋益善把自行車騎得很慢很慢,遇到坑洼的時候,會小心翼翼避開,生怕會產生一顛簸。
微風拂過。
喬金靈想這一刻,如果能定格下來就好了,以后不管和宋益善之間的緣分深淺,這一刻,永遠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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