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曉心也非常糾結,當然知道石頭砸下去會是什麼樣的結果,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可一想到自己從小就沒了爸爸,憑什麼喬金靈就有爸爸疼,而自己天被媽媽打罵,老天這麼不公平,恨極了!
明白自己的爸爸做出了不好的事,可是再不好的事,那也是自己的爸爸。
一想到爸爸在嚴打中慘死,王曉的心就揪到了一起,怎麼樣也無法舒展。
抱著那塊大石頭躲在叢林里好久,不斷迫自己去想爸爸臨死時候的慘狀,讓自己有勇氣把石頭扔下去。
就當要準備手的時候,發現喬金靈們過來了。
那一瞬間,王曉竟然發現自己慶幸大于憾。
可也只是一瞬間,仇恨又涌了上來,各種復雜的緒席卷著這個六歲的小孩,不知道該怎麼辦。
和媽媽趙大說嗎?
本不可能。
只會著王曉的頭皮,罵王曉沒有本事,連塊石頭都不敢扔,連罵帶踹,罵王曉是個賠錢貨,是克父克母的掃把星,然后再罰不吃晚飯。
想起媽媽趙大,王曉心底的恨意又多了幾分。這個人自從爸爸死了以后,每天都給王曉灌耳朵風。
“王曉,你爸爸就是喬家人害死的,你要是不給你爸爸報仇,你就白姓王了!”
“閨啊,你才6歲,就算做了什麼事,也沒人會追究的,媽都打聽過了,小孩殺人不犯法。”
“來,兒,今天的你來殺,菜刀給你,對著的脖子輕輕劃一刀,晚上媽就獎勵你吃~”
……
王曉還清晰記得,自己拿刀的手在哆嗦,另外一只手上抓著的是自己從小養大的小,正在撲棱棱扇著翅膀,里發出驚恐的聲。
媽媽趙大不斷用著,王曉把鋒利的刀刃抵在小的脖子上,剛磨過的菜刀刃口泛著。
王曉著氣,渾打哆嗦,覺得自己就是那只哀嚎的小,被人死死攥住翅膀,飛不了,逃不走。
“媽媽,我不敢…”
王曉被嚇得鐵青,眼眶里涌出淚水,好害怕,不知道該往哪里逃。
“你這個慫貨,要你有什麼用!吃的時候就你吃得多,現在到你下手了,又了草包一個!今天這只你殺也得殺,不殺也得殺,你要是不殺這只,就滾出這個家!”
趙大眼眶赤紅,咬著后槽牙,恨閨不頂事,連只都不敢殺,怎麼指去殺人?
“媽媽,你不要趕我走,我殺!”
王曉害怕被媽媽棄,因為不止一次聽到媽媽和別人聊天,說自己是個拖油瓶,影響了改嫁,要把送給別人。
王曉能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簡直要跳出天靈蓋了,狠狠心,對著小的嚨“噗嗤”劃上一刀。
噴濺,王曉眼前都是紅的了。
小的嚨被割斷,再也發不出聲,汩汩鮮朝外噴涌,它還沒有完全死,撲扇著翅膀,時不時在地上翻滾。
王曉覺得自己就是這只小,離死不遠了。
“做得真棒,乖兒,就是這樣,下手要利索,別猶豫,它不死,死的人就是你!”
趙大難得把王曉摟在懷里,可王曉卻不到一母,覺得只有按照媽媽的話去做,才能活下去。
誰也不,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回到現實,冷笑一聲,明白這個人就是在嚇唬自己,本不會坐牢,因為是未年,不需要承擔法律責任。
“你不要嚇唬我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而且你說的事,我本不知道,什麼拿石頭砸人頭,你不要看我年輕小,就隨便給我按罪名。”
王曉眼神里明顯有恐慌,可是強作鎮定,只要死活不承認,就沒人拿怎麼辦,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和年齡不符的和鷙。
這是長期高生活下努力生活的證據。所以更加恨喬金靈,憑什麼可以單純無憂活下去,而自己注定是里的老鼠,見不得天日,想要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都是奢。
“王曉,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只是想給你說,其實每個人活得都不容易,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容易就毀了別人。你媽媽對你不好,是不對,這不是你的錯。”
喬金靈甚至有點同眼前的小姑娘,攤上這樣的爸爸和媽媽,從來沒得選擇,帶著大人的仇恨活了一輩子,救了爸爸兩次,對王曉的恨意也淡了。
每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沒得選擇的。
有人幸運能來到父母有的家庭,各種寵,掉在罐里,被包圍,子純良溫。
有人不幸來到飛狗跳的家庭,沒人疼,在一堆玻璃渣子里尋找所剩無幾的,子暗不討喜。
所謂投胎是個技活,說的就是這個吧。
“哼!最討厭你這樣講大道理的人了,你們懂什麼,什麼都不懂,就來勸別人!”
王曉被喬金靈的話,可依舊倔強昂著頭,不肯出一弱。
“你有紙筆嗎?”
喬金靈話語依舊溫,看了王曉的脆弱,不和一般見識,經歷了這麼多,喬金靈比之前很多。
“不給!我沒有!”
王曉還在倔強。
“小花書包里肯定有,不然來上什麼學?”
喬金靈不由分說,從書包里掏出紙筆,墊在青石板上唰唰寫起來。
王曉好奇,翹著頭想看看寫的容,這個生行為很奇怪,可王曉能覺到沒有惡意。
“吶,給你,以后要是臉腫了,自己就用這個辦法。”
喬金靈把紙筆都塞到王曉的手里,臟兮兮的,瘦瘦小小的,只有一層皮在骨頭上。
“這是什麼?我不要。”
王曉想要回手,又有點不舍得,這個生的手,暖暖的,從來沒人這樣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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