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金靈抬眼一看，一個扎著小辮的男人，眉眼帶笑，氣質清冷，他的臉生得窄，一雙好看的丹眼，眉尾上挑，鼻梁高，皮白皙，一雙飽滿紅潤的，中和了他上的疏離之。

“這是飯卡，里面錢不多，你隨便用吧。”

喬金靈把飯卡朝前一推，埋頭吃飯，等了那麼久，得都有點胃疼了。

“這麼大方？不過也是，你向來都是如此。”

男人推回了飯卡，坐在喬金靈的對面，靜靜看著大口吃飯，而喬金靈沒有一的不適應，先填飽肚子再說。

“呼～總算吃飽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吃飽飯的喬金靈有了斗志，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雙手抱，一副慷慨的架勢。

“哦，原來你第一眼就認出我來了，怎麼這麼冷漠呢？好歹小時候也一起長大過？你說是吧，喬金靈？”

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可這種笑到不了心底，浮在表面，更像是捕獵者對待獵的神。

“季澄？”

“嗯。”

“果然是你。”

“不然呢？你希是那個人？”

季澄挑挑眉，眼神挑釁，眉目之間依稀能看到小時候的模樣，只不過眼神不再敦厚溫和，多了凌厲，桀驁不馴，不過倒是搭配他藝家的氣質。

“哪個人？”

喬金靈手托著下，面對季澄這樣的眼神，毫不打怵，迎上他的眼。

“你說是誰？還不就是他，從小就纏著你的那個人，可惜我聽說他植人，會變什麼植呢？茄子還是黃瓜？”

季澄被自己逗笑了，本來以為能激怒喬金靈，可是喬金靈不悲不喜，一點反應都沒有，在看來，季澄還是以前那個小男孩兒，炫耀著他的大皮鞋，現在同樣在炫耀。

“你真是還和以前一樣，一模一樣，從來都沒有變過。總是那麼冷靜，那雙眼睛像是能看未來，別人的眼里都閃著懵懂，只有你的眼睛，總是那麼亮。”

季澄收斂了笑容，歪著頭，仔細打量著喬金靈。

“在國外那麼多年，我一直都記著你這雙眼睛，當年你從人販子手里救了我，我就記住了這雙眼睛，好像只要有這雙眼睛在，就什麼都不用怕。”

季澄苦笑一聲，什麼清冷氣質，生人勿近，拒人千里之外，都是演給外人看的，只有在喬金靈面前，一個眼神而已，就讓他無所遁形。

他已經多年沒有說出“怕”這個字了，哪怕他已經怕了很多年。

“你有什麼好怕的？青年才俊，優秀畫家，還能拿出50萬刀捐款，又有錢，簡直是人生贏家，要是你這樣的還發愁，那其他人還活不活了？”

喬金靈角終于有了笑容，這樣的對話才是和季澄之間的對話。

“也是啊！我應該高興才對，可我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呢？”

季澄垂眸沉默，剛才還飛揚明的神采，一下子又黯淡下來，喬金靈覺得無奈，可能藝家都是這樣晴不定。

“對不起，早上的采訪是我故意的，我想看看你能等我多長時間？”

季澄眼神又變得直白熱烈，像是要從喬金靈臉上燒出一個窟窿才肯甘心。

“你說我等了你多久？肚子都快扁了，耍我很好玩是嗎？”

喬金靈一想起早上的事，有些氣憤，連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果然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你才等了我這麼久，就不耐煩了，可是我等了你那麼久，一直到現在還在等著。”

季澄喃喃自語，像是在對喬金靈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不是要采訪我嗎？給你個機會，帶你去看我的畫展，想要采訪我，總得先了解我一下吧。”

季澄不等喬金靈答應，戴上墨鏡，直接走過來拽住的胳膊，朝門外走。

“你等一下，餐盤都沒有放到回收…”

……

喬金靈和季澄并肩走在校園里，生們的眼睛都直了，季澄值太高，一米九的個子，配上一雙逆天大長，走路帶風，偏偏他還一副帥而自知的樣子，故意裝出很酷。

“怎麼樣？和我走在一起，回頭率都變高了吧？”

季澄用胳膊蹭了蹭喬金靈的肩膀，喬金靈下意識閃躲，不想和季澄有肢接。

“呵～”

季澄輕喝一聲，復雜，雙手兜，邁開大長，喬金靈只能一路小跑，跟在他后面，等跑到季澄車邊的時候，喬金靈已經氣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太短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矮？小短。”

季澄比劃了一下高，喬金靈也就到他下附近，以前他到喬金靈的下，風水流轉，徹底轉不回來了。

“不許我小短，我的短嗎？一點都不短，快點去吧，年紀輕輕，學姑娘這一套，要不是老師讓我來采訪，我才不想來呢。”

喬金靈打開后座車門，直接坐進去，才不想坐在副駕駛座上。

季澄無奈搖搖頭，坐到了駕駛位，拍了拍副駕駛座:“過來，不然我什麼都不會說，你要是完不了學校的任務，應該會很難辦吧！”

絕對是威脅！

喬金靈猶豫了一下，坐在副駕駛座上也沒什麼，這小子明擺著心里有氣，故意耍著自己玩，不讓他把心里話都說出來，他肯定還會繼續搗。

“好，我坐。”

喬金靈回到了副駕駛座，系上安全帶，努努，說道:“季澄，我已經坐在副駕駛座上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金靈姐姐，對我溫一點好不好？”

季澄神突然暗淡下來，像一個犯錯的孩子，祈求媽媽能和悅一點。

喬金靈嘆了一口氣，語氣放緩:“季澄，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終究還是不忍心，那個小時候跟在自己后面姐姐的那個小男孩，曾幾何時，他們也是很親的。

“謝謝你，喬金靈。”

季澄話里帶著苦笑，突然眼神一凜，摘檔起步，一氣呵，跑車“嗖”地一聲竄出去，留下滿地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