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麼會沒有爸爸？陳國強又不是死了，頂多是你沒了丈夫而已，和孩子有什麼關系？你清醒一點，別再自欺欺人了，看看以前你多神，再看看現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看著都心疼。”

孫慧芳嘆了一口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作為旁觀者，再清楚不過，這段婚姻對于喬向秀來說只是一個牢籠而已，繼續維持下去，整個人就廢了。

“你說的倒容易，你看看你現在，丈夫，兒聽話，還有自己的事業，什麼都有。而我呢？什麼都沒有，連小雪都不肯聽我的話，如果離了婚，我還有什麼？”

喬向秀第一次對孫慧芳發火，忍了又忍，知道孫慧芳是為了自己好，可沒有辦法，這些話憋在心里，快把憋炸了。

“我只是在勸你，聽不聽是你的事，自己的事自己做決定，也不必聽別人的建議。”

孫慧芳也來了脾氣，兩個人雖然不是親姐妹，可風風雨雨這麼多年，兩個人的篤深，互相扶持，從沒有紅過臉，今天看到喬向秀冥頑不靈，孫慧芳也生氣了。

“三嬸，二姑，你們兩個人怎麼說著說著急眼了呢？大家好好說。二姑，三嬸也是擔心您，說實話，您確實變化大的。”

喬金實話實說，也為喬向秀到心酸，如果婚姻不能讓一個人變得更好，那麼這段婚姻就是失敗的。

不管承認還是不承認，壞的婚姻關系吸取人的氣神，讓一個人在最好的年華迅速枯萎。

“你們都懂什麼，我自己是沒什麼的，可是我有兒，不能沒有爸爸，要一個完整的家，不然就會去死。”

喬向秀眼淚繃不住，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不是沒有想過離婚，只是兒陳晴雪死活不肯。

巍巍，從包里拿出一封信，這封信皺皺，一看就被反復拆過很多次。

“你們看吧。小雪給我寫的信，在信里求我，讓我不要和爸爸離婚，我不忍心呀，還那麼小，才上小學。”

喬向秀猛然雙手捂住臉，越來越多的眼淚滲出，覺得自己失敗極了，所有人都不理解，兒也不理解。

孫慧芳接過信，看完以后又遞給喬金和喬金靈。喬金靈神凝重，心里滿滿都是一個小孩對于父母婚姻的焦慮，能覺到很害怕。

像所有的孩子一樣，對于大人的事并沒有那麼了解，也不明白什麼是，孩子只知道一個是爸爸，一個是媽媽，想在一個有爸爸和媽媽的家庭里長。

“唉，二姐，都是當媽的人，我怎麼能不理解你的想法呢？孩子就是咱們的命，這件事你自己決定，好好和小雪說一說，等再大一點，肯定就能明白你的苦衷。”

孫慧芳態度下來，大人怎麼都好說，孩子反對，那就沒那麼容易了，當媽媽的總是心。

“別說我了，掃興的，今天是來祝福金的，這丫頭小時候跟過我，雖然沒有你們這麼親，可我也是他親姑姑，真心希和古溪河過得好。”

喬向秀話語誠懇，哪怕現在過得水深火熱，焦頭爛額，也愿意把最誠摯的祝福送給喬金。

“會的。二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喬金眼角也泛著淚，在安慶市的那段時間，和喬向秀相依為命，在仄的飯店后廚，煮面條，其樂融融，喬向秀總是把好吃的留給，給買服，恨不得把心掏一半出來給。

這些事，喬金都記得。所以才格外心疼。

“那就好，等你結了婚，就剩靈靈了，也不知道宋家那個小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怎麼能一直耽誤著咱們的閨吧？”

喬向秀提起這件事就生氣。孩子糊涂就罷了，畢竟年輕，一筋，可是大人怎麼還跟著一起哄？

要是一輩子醒不過來，喬金靈總不能要等一輩子吧？

“對了，你跟我去工作室，最近店里設計了好幾款服，我覺得跟你特別搭配，不然一起去看看吧。”

孫慧芳岔開話題，現在宋益善在這個家屬于忌話題，不能聊，一聊起來，閨晚上一定會抹眼淚。

這個話題嘎然而止。

喬金靈當然明白媽媽的用意，假裝沒有聽懂，嘻嘻哈哈和喬金開玩笑。

每個人都按自己的方式選擇，總覺得自己是對的，無所謂對錯，只要覺得合適就好。

——宋益善啊，你知道我在等你嗎？你一定是知道的，對不對？

——他們都覺得我傻，其實我覺得自己也傻，誰會等另外一個人這麼長時間？誰讓你是這麼好的宋益善呢？

——你要是長得別那麼好看，脾氣別那麼溫，對我別那麼心，我可能不會像現在這麼堅定。

………

出國研學的日子越來越近，為了喬家最重要的話題。

幸好喬金靈申請的學校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離季澄住的地方并不算特別遠，有相的人照顧，喬向前也能放心一點。

孫慧芳恨不得把能裝的東西都給兒裝上，以前一家三口也分開過，可那畢竟都還在國，如今要在不同的國家，想要去看一趟也不是那麼容易。

孩子總是越走越遠，父母只能看著ta的影默默祝福，不求有多麼高深的學問和就，自己在外面一切安康就好。

“爸媽，你們不用擔心我，就兩年而已，很快就過去了，爸爸，你不是一直希我能出人頭地，能有出息，現在我要去更遠的地方學習，咱們要高興，笑一笑嘛～”

喬金靈對著爸爸媽媽撒，也非常不舍得，父母在不遠游，可是想要飛得更高，就必須飛出去。

“就是，老喬，以前你不老念叨著讓孩子上北京大學什麼的，現在孩子都能去國上大學了，你這老頭子不笑罷了，怎麼還皺眉頭了呢？”

孫慧芳也調侃起喬向前，前段時間到跟別人吹牛，事到眼前了，這個男人反而板著臉，夜深人靜的時候，哭過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