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漾的水面，讓喬金靈有點恍惚。這里不似大海那般幽深，反而像小時候北河沿村的仙河，清澈見底，能看見各小魚游來游去，多了一份趣味。

陳晴雪還沒有看到，喬金一直切關注著里面，從喬金靈坐在高臺上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妹妹的影。

一頭及腰的黑長發，材纖細婀娜，一條巨大的魚尾末端已經落水中，來去，卷起陣陣波紋，連喬金一時都沒有認出來，這條麗絕倫的人魚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喬金靈顯然看到了喬金的眼神在看向自己，比了一個“ok”的手勢，喬金會意，拍了拍陳晴雪的肩膀，讓去看巨型玻璃水箱。

“哇！”

隨著陳晴雪一聲驚呼，喬金靈也做好準備，“撲通”鉆進水里，姿搖曳，游起來并不吃力，巨大的細紗魚尾一進水，便顯示出它流溢彩的魅力。

喬金靈游到玻璃前，沒有著急做出預訂的作，反而對陳晴雪和喬金做了一個飛吻的作，笑了笑，轉游開。

陳晴雪的眼睛里放著，本來以為喬金靈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有想到這個姐姐竟然真的游進去了，像一條真正的人魚，恣意暢游，發繚繞，讓看起來恍若仙子下凡，魚轉世。

喬金靈游了幾圈以后，重新回到水面，調整呼吸以后，又重新鉆回水底。

這一次，對著陳晴雪出雙手，食指相對，擺出一個心手勢，又吐出一圈圈的泡泡，白的泡泡像一個個小靈，咕嚕嚕朝上冒，畫面太，慢慢聚集了越來越多的游客觀看。

喬金靈看到目的已經達到，便想折回去，就在回去的一瞬間，過厚厚的玻璃層，暼到了一個悉的影。

說是悉，卻又有點模糊，似乎還帶著陌生。

不自著玻璃層，水和玻璃的雙層折，讓有些看不清外面這個人的長相，直直的板像極了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玻璃外的那個人旁邊站著一個人，似乎沒有看到喬金靈。

喬金靈在水中呆呆愣神，寓言故事里小人魚是不是就是這樣看著心的王子和別的人在一起，自己只能在太升起的那一刻，化一堆白的泡沫。

沒人能看到喬金靈的眼淚，因為都已經和水融合在一起，原來在水里還有這樣的好，就是沒有人會發現你在哭。

游客們反而拍手好，有幾個小孩子興地跑來跑去，游來游去的人魚見得多了，可在水里愣神的人魚卻不多見。

喬金靈渾不住有些發抖，可能水有些涼，覺得嗓子像被人死死掐住，回過神，才意識到氧氣不夠了，拼了命朝上游。

頭出水面的那一瞬間，喬金靈從中吐出長長一口氣，剛才那個人是宋益善嗎？

來不及多想，喬金靈趕扯掉魚尾，要追出去看個究竟，也許是自己太過于思念，無數次把別人的影當那個人。

也許這一次也是。

不過不愿意放棄，哪怕只有一點點的相似，也想親眼看一看。

喬金靈來不及換下泳，披著毯就跑出來，著腳丫子，剛才還飄逸的秀發以及答答粘在臉上，水珠順著發落，和剛才那條愜意的人魚形截然對比。

人魚在水里，自然是水中的靈，可若是幻化了，來到了陸地，便失去了滋養。

“金姐，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宋益善？！！他就站在你們不遠，離你很近，你看到他了嗎？”

喬金靈拽著喬金的胳膊，失魂落魄的樣子嚇到了兩個人。

“靈靈…，你怎麼了，你看到誰了？剛才在這邊的人很多，我沒有留意呀。”

喬金趕掏出手絹替妹妹掉臉上的水滴。

“宋益善是誰呀？我怎麼不知道？金靈姐姐，你到底怎麼了？”

陳晴雪也是一臉的狐疑，在里面游得好好的，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喬金靈也顧不得回答兩個人的問題，心得像一團麻繩，雖然知道希渺茫，可是當信念坍塌的那一刻，但終究是忍不住了，抱著雙膝，直接蹲下來，喃喃自語:“宋益善，你是不是在這里？你在這里的話，為什麼看不到我？”

“靈靈，你別這樣，姐姐都快心疼死了，走，我帶你去換服。”

喬金頭滾，眼里閃著淚水，陳晴雪也不敢再問什麼，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個姐姐如此失態。

那個宋益善是誰？

怎麼讓喬金靈像瘋了一樣？

喬金靈像提線木偶，讓換服就換服，的大腦現在一片空白，只停留在那個悉的影上。

“咱們出去吃飯吧，也許…也許是你眼花了，咱們去吃好吃的，聽說有自助餐，就是想拿什麼就拿什麼，咱們三個好好去吃一頓。”

喬金死死拽著喬金靈的手，一下也不肯放開，等到出了海洋館門口，去開車，再三叮囑陳清雪要看好姐姐。

刺眼。

喬金靈不住瞇上眼睛，久違的新鮮空氣讓沉醉，只要不提到那個人，喬金靈都是冷靜自持的。

那三個字就像烙印在心底，一提起來，就像揭掉傷疤上的結痂，很疼，又忍不住想去扣。

“金靈姐姐，你沒事吧？剛才好嚇人。”

陳晴雪怯生生出小手，勾住喬金靈的胳膊。

“不好意思，小雪，剛才姐姐嚇到你了吧？我只是遇到一個人，很多很多年沒有見過了，剛才以為是他，姐姐沒事的，咱們去車庫出口等金姐姐吧，別讓繞路過來接我們了。”

喬金靈稍稍恢復了冷靜，牽起小雪的手，來到車庫門口附近，待會兒喬金就會開車出來。

“吱嘎！”

一輛車突然失控般撞過來，喬金靈猛然反應，把陳晴雪推到一邊，幾乎就在一秒之發生的，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猛然間，喬金靈覺得猛然失重，整個人摔倒，一個高大的黑影撲過，兩個人滾落一團。

沒有被扯撞飛。

被一個男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