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金靈愣住了，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錦玉食的妹妹心底有這樣的。

“小雪，你不用擔心，有我們兩個姐姐在，肯定不會讓你過得很慘，我們不能因為自己，讓你媽媽過得水深火熱，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對不對？在為我們媽媽之前，也曾經年輕過，我們都希媽媽們能笑。”

喬金靈著陳晴雪的后背，安著這個痛苦的小姑娘，任何一個孩子可能都無法第一時間接父母離婚。

“是啊，小雪，他們離婚以后，也會是你的爸爸媽媽，不管怎麼樣，你都是他們的孩子，試著去接這一點，回家好好和媽媽聊一聊，好不好？”

喬金話語溫，這種事必須當事人能夠理解，不然別人說再多的話也沒有用。

“好吧，我試一試。”

陳晴雪搭搭，慢慢接了這個現實。在這一刻，長了很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更媽媽，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媽媽更。

不能為了自己，讓媽媽每天活在煎熬里。知道喬向秀不愿意離婚有一大半原因是自己，如果自己說開了，放下了，釋然了，那媽媽應該也會放手吧。

喬金靈著急回家找爸爸媽媽問清楚宋益善的況，沒有和們一起出去吃飯。

進家門的時候，喬金靈深呼吸，不希用質問的口氣去問他們。

孫慧芳和喬向前聽到兒的問題，還是慌張了，本來還想掩飾，可以看兒篤定的眼神，就知道已經沒有可言了。

“唉！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瞞的，這是我們大人共同決定的結果，你也不用去找宋大夫，宋叔叔問了。”

喬向前垂著頭，面上不聲，心里翻江倒海。

“爸爸媽媽，我并不怪你們，你們也是為了我好。”

喬金靈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只有自己才知道，這個笑容背后的心酸。

被所有人瞞了兩年，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只有不知道，甚至連在國的季時節都知道，怪不得有一段時間他積極撮合自己和季澄，最后是季澄發飆生氣，這才了結。

“宋益善回來以后，不記得和你有關的事，不過依舊很聰明，直接跳級參加高考，現在是外學院大二的學生。”

孫慧芳把知道的事都告訴了兒，至于接下來該怎麼做，也不知道。

外學院？

是了，宋益善一直夢想就是從一名優秀的外，考外學院也是實現了夢想。

喬金靈若無其事隨便和爸爸媽媽聊了幾句，的淡定冷靜驚呆了這對老夫妻，本來以為兒會大吵大，沒想到和預想的反應完全不一樣。

喬金靈說是要出去氣，知道自己再繼續待下去，肯定會忍不住在父母面前流淚。

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都在為各自的事而忙碌。

喬金靈只覺得頭暈眼花，該往哪邊走，并不知道，和宋益善又該如何繼續下去，也不明白。

一切都好像和昨天一樣，又好像什麼都不一樣了。

長久以來支撐在頭腦里的信念突然坍塌。

等的是這個人嗎？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剮蹭到你了……”

一個人從自行車上跳下來，連連道歉，喬金靈抬頭一看，竟然是蘇！

的初中同桌。

那個說話伶牙俐齒，做事利利索索的北京大妞，全上下只要能掛東西的地方，全都掛滿了各種各樣的串兒。

“喬金靈！”

“蘇！”

們幾乎是同一時間認出對方，自從喬金靈去了國以后，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

“怎麼在這里遇到你了？什麼時候從國回來的？一個人失魂落魄，在大街上瞎溜達什麼呢？”

蘇快人快語，手撐著自行車，現在是北京外國語學院的大三學生，本來應該和喬金靈一樣過了暑假升大四，無奈高考復讀了一年。

“蘇，你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喬金靈看到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心里還是高興。

“你也是和以前一樣，看起來呆呆笨笨的，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天，再往前是西單，好吃的東西多。”

蘇也不顧喬金靈同意不同意，直接挽上的胳膊，真正的好朋友哪怕多年不見，再次相見，也沒有別扭的覺。

“來，咱們一個！為了久別重逢！”

蘇拿起北冰洋汽水，了喬金靈的瓶口，自顧自喝掉了小半瓶。

“嘶～真爽快！”

“你慢點喝，冰鎮的，小心刺激腸胃。”

“這有什麼？要不是你，我就直接點冰啤酒了，再找個地方擼串，要多有多。”

說話間，蘇又干掉了半瓶。

兩個人隨意聊了半天，果然胃里是滿的，腦子就容易空，都去消化食了，顧不得想那些煩心的事。喬金靈暫時嘻嘻哈哈，沒心沒肺。

“我告訴你啊，姐們兒我現在可厲害了，我是我宿舍的大神。”

蘇拍著脯，牛氣哄哄的。

“得了吧？還大神，小心把你當作封建余孽抓起來。”

“我當然是不行，可我有個師傅，算命特牛，人的前世今生，統統都知道，所以說人有點瘋癲，可架不住說得準呀。”

“哈哈，那你的前世是什麼呀？”

“我的前世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公主，所以這輩子為了補償我，讓我特別說話。”

蘇一本正經，神嚴肅，好像在說一個不能說的。

“噗嗤！”

喬金靈忍不住笑了，這年頭誰穿越重生，最低標準都得是公主。

“你別不信呀，不信你自己去算算，我把地址給你，信不信？”

蘇從包里掏出紙和筆，刷刷幾下寫下地址，遞給喬金靈。

——東城區北兵馬司胡同**號院歲寒

這里倒是一藏著歷史的地方。

喬金靈隨手一折疊，放進口袋里，也許可以去看一看，權當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