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有意思的。”

宋益善笑了笑，別的爸爸都是擔心有人欺負自己的兒，而喬向前則是在擔心喬金靈會不會欺負他。

喬金靈埋頭干飯，爸爸當著宋益善的面揭的短，疾惡如仇，該出手時就出手，有話就說，難道有問題嗎，非要藏著掖著，事后再懊惱嗎？

“你會怎麼欺負我呢？”

宋益善目含笑意著喬金靈。

喬金靈一怔，四周驀然安靜下來，能聽到院落里各種各樣的聲音，有意料之中的喧鬧，也有藏匿在心底的聲音。

“還能怎麼欺負你？我又打不過你，爸爸也太夸張了，粥和饅頭一般般嘛。”

喬金靈轉移話題，曖昧期里的“欺負”這兩個字總是被賦予了特別的意義。

“我也是這麼覺得。你爸有趣的。”

宋益善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爸爸呢？以前也很聽你講起他。”

喬金靈見過宋璟行，接不多，總覺得頗有威嚴，不敢接，自帶不怒自威的神。

“他人是好的，只不過不像爸爸，也不像朋友，我們兩人之間是一種怎樣的相關系，我也弄不清楚。”

宋益善長睫微，他對爸爸是敬重的，從小就把宋璟行當做神一般的偶像，哪怕把外當作自己的職業理想，也是有想超越爸爸的不甘分在里面。

他們兩個人雖然是父子關系，可說話中規中矩，更像領導和下屬，客客氣氣，并沒有什麼煙火氣，他反而和大姑宋璟之間的關系要更和諧。

“哦，這沒有什麼，每個父母表達的方法不一樣，不過你可以試著和爸爸通一下，也許他也想和你更親近一點，只是不會而已。誰也不是生下來天生就會做父母的？”

重生以后，喬金靈變得通，本來人活著就已經不容易了，至親的人可以抱團取暖，彼此藉。當然也不是所有的親人都可以報團，有些親人傷人最深。

“我明白。道理都懂，可是做不到。這麼多年都習慣了，想要對那張臉吐心事，總覺說不出口。”

宋益善為難笑笑，這些話他也只敢和喬金靈說。在外人看來，他是無所不能、冷靜自持、睿智從容的宋益善，再棘手的問題也能解決，怎麼會在這種小事上為難呢？

他只有在喬金靈面前，才敢當一個真實的人，有喜怒哀樂，有害怕恐懼，這是一種絕對的信任，認識時間不長，卻敢把后背放心給對方。

“嘿嘿，謝謝你對我的坦誠。其實我也這樣，好多事知道該怎麼做，可事到臨頭，我也做不到。不必為難自己，順其自然就好，對了，對付陳國強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喬金靈想聽一聽宋益善的看法。

“你想讓他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他的結局。他畢竟是你的二姑父，是小雪的爸爸，要做到什麼程度？我是把握不住的。”

宋益善在這件問題上，知道自己是一個局外人。他可以出主意，但畢竟不是一家人，理稍有不慎，會影響關系。

“也是，你提醒我了。這件事往細里說，我也是局外人，還得看二姑姑的意思，我總是這麼莽撞，有些事不過腦子，就直接去做了。”

喬金靈心里琢磨了上百種報仇方法，按照嫉惡如仇的子，非要讓陳國強凈出戶，卷鋪蓋滾蛋。

“所以我才在你的邊啊。”

宋益善看到喬金靈已經吃完了飯，邊說邊收拾桌子。

“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刷碗呢？”

喬金靈連忙阻止，這要是讓喬向前知道了，肯定要怪不懂事。

“刷碗而已，又不累，我順手就刷出來了。以后這些事，都由我來做，榮幸之至。”

宋益善這樣清雋驕傲又深藏溫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角帶著笑。

喬金靈有些恍惚，似乎在浮掠影里看到曾經那個年郎，虛實難辨，朦朧心頭的一抹微。

時并沒有將一切殘忍吞噬。

喬金靈只覺得口有什麼東西麻麻，倏忽墜下，繼而卷起，猶如一滴水濺落，飛起點點水花，原來最浪漫的話不是“我你”，而是“我來做。”

“那麻煩你了。”

喬金靈突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眼神不敢直視宋益善，隨手抓起涼白開水壺，咕咚咕咚，一飲而盡，頓時腹中一片清涼，燥熱稍稍緩解。

活了兩輩子了，從來沒有這樣的覺。

宋益善不明就里，只是笑了笑，提醒慢點喝，手腳利索把碗筷收拾干凈。

廚房里水聲、碗碟撞聲里似乎還夾雜著清唱聲。

宋益善在唱歌嗎？

從來都沒有聽他唱過歌。

喬金靈坐在客廳里，耳朵卻豎起來，明明兩個人算是親的人關系，卻如竇初開的男。

對方的一舉一，落進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里，都會無限放大。

……

“看，以前我們就在這張桌子上，你輔導我功課，我的數學不好，都是你在幫我。”

喬金靈領著宋益善來到的臥室，和窗戶正對著的那棵大樹已經壯了不，樹蔭遮蓋，見證了曾經的時。

“可我都不記得了。”

宋益善看著眼前的一切，悉又陌生，似曾相識，卻又尋找不到和它有關的記憶。

“沒關系啊，不過你得慶幸一點，幸虧你學過的知識點還能記得，不然連大學也考不上嘍。”

喬金靈故意讓氛圍不那麼沉重，總是忍不住想和宋益善回憶之前的事，可又忘了宋益善不記得了，有的時候跑在腦子前面，說完了又后悔。

“那倒也是。”

宋益善忍不住笑了。

“這是那天你給我看的鐵皮盒子吧？”

宋益善一眼就看到架子上的盒子，里面裝著214封信，那天沒有仔細看完，他便手想去拿。

“呃，下次再給你看吧。”

喬金靈隨便找了個借口，因為里邊還有寫過的213封信，關于重生的那一堆，如今的宋益善并不知道，還是不說為好。

“對了，你知道我家電話號碼嗎？以后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要是有手機就好了，隨時都能聯系。”

喬金靈漸漸明白“以前車馬慢，書信只給一個人”那種，只是外人覺得浪漫，如果是當事人的話，不得天天能看到。

“手機是什麼？”

宋益善好奇問道。

“手機就是小版的大哥大，可以隨時拿在手里，想打電話就打，不過用不了多年了，到時候每個人都會有一部手機，如果想看到某一個人，可以直接給視頻說語音，就好像那個人在邊一樣。”

喬金靈覺得憾，邊如果有人懂科技就好了，中關村科技正在蓬發展，移通訊將會迅速崛起。

不如重新復制海南的老路子，闖一闖中關村，讓爸爸投資幾個未來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