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需要二姑姑的配合,既然王曉這麼想上位,那就助一臂之力。”
喬金靈把宋益善的計劃和盤托出,老兩口頻頻點頭,只不過喬向前面擔憂之:“閨,這個小宋這麼會算計,會不會有天算計到你的頭上?”
“老喬同志,你看看你,說了不給你聽,你非要聽,你閨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那麼容易被人算計?”
喬金靈不以為然。
記得電影《黑名單》里有一句話說得好:“為什麼別人敢在你上做壞事,是因為你讓人覺得在你上做壞事,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
人不能太善良,不是只要自己掏心掏肺、足夠忍讓,對別人始終保持善意,就能收獲一份真意和恩。
善良是分級別的。低等級的善良只會害了自己,而高等級的善良才是先保護自己再去幫助他人。
所以宋益善的做法和善良本并不沖突。
再善良的人,也要帶上鋒利的爪牙,如果對方是好的,那們有足夠的善意,如果對方充滿惡意和算計,們也有足夠的手段和能力,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
如果因此猜忌宋益善,才真的毀了這一段關系。
另外一邊,喬向秀終于出院了,被喬向前接回來。
回來之后,很沉默,除了和小雪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呆看著窗外,偶爾說話也是沒神,大家只當是沒有恢復,只有喬金靈明白,人的上的創傷可以恢復,可心里的傷害卻無法平。
就像前世王曉的背叛,哪怕已經過去這麼久的時間,那種恨意也揮之不去,同樣一張臉又出現在眼前,那天的屈辱、震驚、憤怒、后悔又涌上心頭。
不是圣母,若是還對年的王曉有一憐憫和同,那麼對年的王曉就是徹底的恨。
那張囂張跋扈的臉依舊著冷笑,上一次傷害了的爸爸和媽媽,這一次是二姑姑,不管怎樣,都不會放過王曉。
“二姑姑,喝點粥吧?爸爸熬的,特別香,小雪喝了一大碗呢。”
喬金靈端來小米粥,每次生病,喬向前都會給煮黏稠香糯的小米粥,總覺得喝粥比吃藥更利于恢復。
“放那邊吧,我待會喝。”
喬向秀有氣無力,臉上的淤青還沒有完全消退,青一塊紫一塊,鼻梁上還包著紗布,眼睛里沒有一點亮。
窗外云布,好像要下起雨了,云層翻滾,借著風力,猶如墨巨龍攪弄著風云。
樹葉被風吹得漫天飛揚,在風中瘋狂搖曳,估計會有一場大雨。
喬金靈想把窗戶關上,可是喬向秀卻不同意,刮進窗戶里的風,把的頭發吹得凌。
“二姑姑,那您待會記得喝。您還記得趙大嗎?”
喬金靈坐在喬向秀的對面,必須要刺激一下喬向秀,想當年在打麥場,那個喬向秀最低谷的時刻,底反彈,才走出不一樣的路。
喬金靈相信這一次,二姑姑一定也能走出來。
“趙大!我當然記得!這輩子都忘不了!”
喬向秀提起這個名字,眼里噌噌冒出一縷小火苗,怎麼能不記得這個名字,就是這個人和史全徳勾搭到一起。
在那個夏季的打麥場,當著全村人的面侮辱,啪啪打的臉,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怨恨,沒有辦法完全釋懷。
喬金靈一看到二姑姑眼里的神,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有時候喚醒一個人的斗志,并不一定要灌心靈湯,反而是仇恨更有作用。
“平白無故,你提起來干什麼?”
喬向秀反應過來,知道喬金靈無緣無故提起這個人的名字,盯著喬金靈的眼睛,仿佛能過清澈純凈的眼神看到答案。
“我不是平白無故。二姑姑,想當年趙大欺負你,掙扎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出來了。的兒王曉和當年的趙大一樣,又在毀您現在的生活。”
喬金靈呼吸促,喬金靈把這個說出來,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也許喬向秀會振作起來,也有可能會徹底頹廢,畢竟被母兩人以相同的方式欺負兩次,簡直是奇恥大辱。
“和趙大一樣?什麼意思?難道王曉也在北京嗎?”
聰明如喬向秀,已經大概猜出結果,只是要親耳聽喬金靈說出答案。
喬金靈抓著喬向秀的手,剛要說什麼,突然一陣大風卷起窗簾,窗外響起了滴滴嗒嗒的雨聲,一道電閃過,霹靂一聲巨響,一個炸雷在耳邊響起,頃刻間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風夾著雨水斜飄進窗,喬金靈趕起,把窗戶關上,而這一次喬向秀沒有拒絕。
耳邊的風雨聲瞬間小了很多。
“二姑姑,其實陳國強邊的人就是王曉,懷孕了,想取而代之,不過跟了陳國強多年,我就不太清楚了。”
喬金靈單刀直,沒有什麼好瞞,就像外面的風雨一樣,直接說出來,反而更加痛快。
“原來是那個小丫頭,真是想不到,們母兩個人兜兜轉轉,害我一個人,真是造化弄人。”
喬向秀忍不住笑起來,聲音越小越大,本來以為會痛哭流涕,可一點眼淚也沒有,喬向秀只覺得特別荒誕,像聽了一個無語的笑話,可能這對母和他們老喬家的人有仇。
“二姑姑,我知道這種覺不好,可是我們總得往前看,總得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喬金靈說這話的時候,窗外的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
“靈靈,你說得對,是得讓他們付出代價,不能平白無故被人欺負了。”
喬向秀目凜然,清楚地聽到心口有什麼東西倏地墜下。仿佛一滴水濺起滿地浮塵,飄忽激間,所有恨仇,都變了一腔憤怒。
“靈靈,把我放在枕頭下面的紙拿過來。”
喬向秀冷冷說道。
喬金靈走到床邊,掀起枕頭,一張發黃的紙靜靜躺在床上,上面字跡娟秀,平平整整寫著那首《致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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