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曉琳沒去看他們老兩口臉上彩的表演，進屋后，跟王桂芬也說了：“媽，你看我們村來買餅干的人，誰每次來批發餅干最多？”

王桂芬皺著眉頭：“你問這個做啥？”

施曉琳跟王桂芬說：“媽，我從村口回來時看了一眼，我們的廠房已經修建好了，接下來就是打水泥，把地面抹平整，等干了，等機到了，全部進廠后，就要開工了！我給大家的工資、福利也不會差的，所以，村里更多的人要進廠做餅干，我想挑選幾個人出來，拿著我們的餅干，去做銷售！”

王桂芬聽不懂施曉琳的話，施曉琳就跟解釋了一遍：“我們廠子效益要好的話，這銷售人員一定要選好，所以，我給銷售開更高的工資，起碼是賣餅干不能比的！”

王桂芬大概聽懂了，仔細想了想，跟施曉琳說：“英子這孩子，你別聽說生意不好做什麼的，這段時間，在我們家批發餅干都快一百斤了，每天都是這麼多喲！我后來聽說，把餅干賣給附近幾個鎮上的小店了！”

施曉琳聽了，忍不住點頭，難怪英子比較閑，這姑娘是個人才。

“還有剛這孩子，他每天也差不多五十斤！他有自行車，還肯吃苦，他現在也不去紙廠干活了，給你表叔氣得半死！”

吳剛腦子不太好，但為人老實本分、吃苦耐勞，施曉琳本來不考慮他的，可轉念想到他的份，還有他本分的優點，也暗暗將他記在了銷售的名單上。

最后，王桂芬說到了施曉軍：“曉軍這孩子就是年紀太小了，我跟巧珍說過，我覺得曉軍應該去讀書，可你大嫂說，曉軍死活不愿意，說讀書浪費時間。這孩子機靈，肯鉆營！”

施曉軍的確機靈，可是，他年紀太小了，施曉琳還沒要用工的想法，就給pass了！

才兩個銷售，如果餅干一旦量產，出路太了！

施曉琳不有些發愁，難道自己還要在縣城再開一間店鋪，專門賣餅干？

搖搖頭，的服裝生意，二哥他們的裝修事業，忙不過來，施曉琳深吸一口氣，“媽，還有別人嗎？”

王桂芬想了想，搖搖頭：“沒了，就他們還算出，別人……也都二三十斤！”

施曉琳想了想，等廠房東西齊全了，再考慮要不要招人。

傍晚，施耀和施曉偉從瓦窯那邊回來，施老漢又說起讓施強來干活的事，施耀不說話，施強吃不得苦不說，還一肚子壞心眼，施耀是孝順，可又不蠢，他不接話。

施曉琳再一次說起施曉芳來，“爺，我在縣城看到過曉芳好幾次呢，上次大伯還說，想去投奔曉芳，曉芳男人好像升職了，在軋鋼廠里，大小也是個兒，大伯要是去了軋鋼廠，不用干什麼重活兒，有工資拿，將來年紀大了，干不了，國家也管，多好呀，對吧？”

大房現在兩個人，一個是施強，地里的莊稼收進屋了，無事可做，還有一個是施曉磊，他媳婦兒和孩子都去賣餅干了，可他拉不下這個臉來，自己有沒什麼本事，更沒什麼存在。

施老漢來施耀家養老，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施強和施曉磊。

施老太皺著眉頭：“真的這麼好？”

施曉磊挑了挑眉：“好不好我倒是沒問曉芳，我在軋鋼廠門口遠遠的看到過和男人，兩人上穿得鮮亮麗，我聽到他們廠子里的人說，說他們現在有房子了，工資也可以，又當上了什麼科長……爺，你也知道的，我讀書也不多，不懂！”

施曉琳越是這麼說，施老漢就越是相信。

本來打算讓施耀帶帶施強的，可現在想來，瓦窯、磚窯的活兒多辛苦啊，當然還是進國營的廠子最好了！

晚上，施曉琳和王桂芬在廚房做飯，施曉琳跟王桂芬說：“陶子媽要結婚了！”

王桂芬嚇得差點沒拿住碗，震驚極了：“怎麼要結婚？先前沒聽到說啊，對了，上哪兒去了？好久沒看到了，倩倩那丫頭也是，先前來賣餅干，掙了點錢，我以為能堅持，你看我們村里那些孩子，掙了錢，都愿意來賣餅干，可倒好，干了幾天，就不干了……”

“媽，快八點鐘了，我先給陶子哥送點吃的去，等會兒回來我再跟你說！”

施曉琳給陶子煮了一大碗條，他們這兒的更吃條，用豆瓣醬炒了個臊子，一大勺臊子放到條上，再來一勺紅油辣椒，加上蔥、醬油、醋和鹽，食滿滿。

施曉琳怕燙，施曉偉見東西太多了，就來幫忙。

兄妹倆出了院子，施曉琳就說起在鎮上看到王明福賣餅干的事：“大哥，大嫂回去也這麼長時間了，去把接回來吧，別讓自己后悔！”

“曉琳，你不生氣嗎？”

施曉偉忽然問了施曉琳這樣一句話。

施曉琳想了想，搖搖頭：“不生氣啊，要是王明福能早點娶媳婦兒，嫂子也不用掛念著娘家，就能跟你好好過日子了！”

施曉偉搖搖頭：“不會的，丟不下娘家！”

施曉琳看了看施曉偉，張了張，最后卻什麼都沒說。

陶子正在屋里打掃，灶臺里燃起了藍幽幽的煤火，他了一鍋水，見施曉琳和施曉偉進來，他急忙搬了凳子。

施曉琳把碗遞給他：“家里還有條，你先吃，不夠我等會兒再給你下一碗來！”

陶子眼里倒映著施曉琳的影，那幸福的模樣，讓施曉偉沒眼看，他別開臉：“曉琳，我還沒吃飽，你也給我下一碗吧！”

施曉琳站起來：“那行，我去給你下一碗，陶子哥，你等我啊，我一會兒給你送來！”

陶子端著碗：“不用你來回跑，我去你家！”

施曉偉看了陶子一眼，兄妹二人往回走，后跟著一個陶子。

施老太和施老漢吃了飯就回老房子去了，施曉琳今天差點給他們氣壞了，晚上又聽說了施曉芳的事，估計是回去商量這事去了。

王桂芬看到陶子，熱極了，抱著裝臊子的大碗就出來，給陶子盛了幾大勺子，陶子一個勁跟道謝，坐下來拿著筷子吃了起來。

施曉琳給施曉偉煮條，王桂芬坐在陶子邊，等施曉琳走后，才小聲問陶子：“陶子，你媽怎麼回事啊？先前沒聽說啊，怎麼突然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