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兒宋子軒也沒法說,畢竟是自己不地道在先,去探路想先拿下冬瓜罐兒,現在說了不等于自己承認了?
這行業也就這樣,你都地道了,東西你也肯定拿不到,所有能撿到的,就沒有明說的。
心里知道被玩兒了,宋子軒還是跟著王承庸走進了回味西餐廳。
這回味西餐廳雖然也是西餐廳,但和流金歲月的檔次差了十萬八千里,如果說王承庸來過這,宋子軒就沒那麼稀奇了。
餐廳不大,一共百八十平米左右,六張餐桌,而且桌子都比較舊,是老木桌,周圍也都是白墻,沒有什麼過多的裝飾。
如果說不看門口的招牌,宋子軒到覺得這里像是個胡同口的狗食館,實在沒有西餐廳的格調。
“小子,你別看這里破啊,這兒的吃的可不簡單。”
“有什麼不簡單的?我就想知道那對冬瓜罐兒在哪?”宋子軒有些急切地問道。
王承庸皺起眉道:“我說你懂不懂啊,哦就像你這樣,一進來就問冬瓜罐兒在哪啦?人家能賣你那是瘋了,連菜都不點,人家肯定知道你來撿啊。”
聞言,宋子軒心想也是,主要還是因為王承庸把自己玩兒了,不然自己也不會心里那麼大氣,這麼著急看那對冬瓜罐兒。
“我跟你說啊,這家最有名的菜是紅菜湯,油雜拌兒和罐兒燜牛,那味兒太地道了!”
“俄餐?”
“行啊你,小子,這也懂?”王承庸臉上出了幾分欣賞。
“倒不是懂,我也沒吃過,就是以前在書上看過,幾十年前,華夏的西餐廳幾乎都是俄餐為主。”宋子軒道。
王承庸點了點頭:“沒錯兒,這是歷史原因,那時候咱們和老子關系不錯,我們那個年代吃西餐,都是這些,面包抹黃油都吃不夠。”
宋子軒一笑:“那應該是列。”
“對對對,行家,哈哈,說起西餐,這家回味西餐廳可就有歷史了,你知道第一家西餐廳嗎?”
“華夏第一家西餐……在渡門吧,德國人干的。”宋子軒道。
“沒錯兒,這家西餐廳是第一個華夏人干的西餐廳,這算是名堂吧?”王承庸笑道。
“嚯,那可是有歷史了,咋沒干火了?”宋子軒問道。
王承庸笑了笑:“火?那得看怎麼火,七八十年代,他們家火得天天滿好幾,這火嗎?”
宋子軒連連點頭。
“后來人家干起來了,就投資其他行業了,這家店就這麼著,不管是賠是賺,人家就圖個懷了,畢竟這可是咱們渡門市的一塊歷史啊。”
“那沒錯兒,不過……我得問一下,為啥我請客?今兒我給你幫忙,不是該你請嗎?”宋子軒道。
“嘿,你這話不靠譜,今兒雖然是你給我當托兒,但是我給你長見識,這沒錯兒吧?憑這一點你請爺一頓怎麼了?”
宋子軒這一個無奈,心說你玩兒了小爺一把,現在還說給我長見識,讓我請客,這老頭兒是真賊啊。
不過他也不在乎,手里倒是不缺錢,請一頓飯能看看那個冬瓜罐兒也算是值了。
對于好件兒的人就是這樣,花了錢未必非得得到寶貝,有的寶貝要是能看上一眼也就知足了。
就好像王承庸眼里的青鐵菜刀,就算是能握著刀切上兩下都值了。
隨后,王承庸服務員點了幾個菜,宋子軒雖然沒吃過,但也聽過這幾個菜名。
不過店雖小,可菜卻是不便宜,每一道菜都是六七十塊往上,點了三個菜,一個紅菜湯,就三百塊錢。
兩個人吃飯三百塊,在哪也是比不小的消費。
很快,幾道菜便擺上了桌,而且此時,周圍又有兩桌坐上了客人。
宋子軒看了看表:“這個時間還上客人,這的生意應該很穩吧?”
“呵呵,來的多是我們這歲數的,來找懷,不過我發現最近也有不年輕人來,味兒好是王道啊,你嘗嘗這個,油雜拌兒好吃!”
宋子軒吃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錯,他說道:“不賴,我不知道正不正宗,但味道當真可以,這里的廚師不簡單啊。”
王承庸聞言一笑:“也不行嘍,畢竟一百多年歷史了,這廚子一代換一代,一代不如一代。”
宋子軒點了點頭,那還真是百年老店了。
王承庸湊近宋子軒,拿手擋著低聲道:“前段時間他家的菜倍兒難吃,我都不打算來了,不過最近味兒又回來了,我聽說啊,他們家搞外包了。”
“搞外包?飯店還能這樣?”
“不新鮮,現在有不飯館兒都是買品的,打開倒進碟子里就賣,這不新鮮。”
宋子軒緩緩點頭:“那倒是,不過這味兒好吃,外包的這家廚師可了不得啊。”
“那是……首先得了解菜,然后得真學過,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呵呵,這東西跟著菜譜學可不,得真上手。”
聞言,宋子軒倒是對這家餐館的外包商有些興趣了,這廚藝……要是能和發財飯店合作,這也能吸引不人啊。
不過只可惜發財飯店的規模還是小了點,不然可以分中餐區和西餐區,這樣就更有噱頭了。
又吃了幾口菜,宋子軒道:“你別老吃啦,趕說那冬瓜罐兒哪呢?”
了解了一下回味西餐的歷史,宋子軒也相信王承庸的話是真的,這種百年老店,尤其是洋味兒老店,有掐琺瑯件兒的可能極大。
現在,很多掐琺瑯的東西都是外國回流,而這種洋店則更容易出現。
王承庸一笑,道:“你小子就是眼瞎,朝上面看!”
宋子軒旋即朝著四周上面看了看,果然,在墻壁偏上的位置都有著展示板,板上擺著不工藝品,有花瓶、畫架,還有一擺放著王承庸口中的那對冬瓜罐兒。
如王承庸所說,這罐子算是宮廷風,無論是掐技還是彩搭配,都著一子貴氣。
而且純銅胎形狀極為完,絕對擔得上大師工藝,最關鍵的是從這一面來看,是全品無暇,沒有任何一殘缺或破損。
看著那罐子,宋子軒覺自己眼睛都拔不出來了,看著那冬瓜罐兒,好像看到了當時宮廷里的畫面,公主和妃子一些人們在那里聊著天,宮則在一旁打掃著地面,著宮燈。
想著這畫面,宋子軒不由出的笑容。
“誒誒誒,小子,想什麼呢,我就怕你笑,我跟你說啊,這倆罐兒已經姓王了。”王承庸趕忙拿筷子點著宋子軒說道。
“嘿,你打算怎麼去拿下?這玩意兒擺那麼高,你說人家知道值錢嗎?”宋子軒笑道。
“廢話,那肯定是不知道啊,不然能擺那?萬一掉下來要是甩了,不心疼死。”
宋子軒緩緩點頭,心說是這個理兒,看著那對冬瓜罐兒,他是打心眼兒里喜歡,不過可惜今兒來,那東西注定是姓王了。
說話間,王承庸起道:“你等著啊,我現在過去聊去,一會兒你看我信號,過去給我幫忙去。”
宋子軒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王承庸便離開了。
看著王承庸在前臺跟那個經理連說帶比劃的,宋子軒不笑了笑,突然想到了自己拿件兒的時候應該也是這樣,不由覺得有些稽。
他又吃了幾口菜,這家菜味兒似乎很合他的口味,不過他沒有再看冬瓜罐兒,他懂規矩,這時候多看兩眼,王承庸也就拿不下了。
很快,他看到了王承庸的信號,便走了過去。
“爸,你結個賬怎麼那麼半天啊。”宋子軒過來直接喊了爸,倒也不吃虧,王承庸的歲數可是要比宋云翰還大上幾歲呢。
“哎喲不是結賬,兒子,我覺得那兩個罐兒好看,你說擺咱家窗臺上好不好?”王承庸指著那對冬瓜罐兒說道。
宋子軒順著王承庸手指的方向看去,道:“那啥破玩意兒啊,買那個干嘛?”
“你不懂,我找人看過風水,說咱家窗臺缺兩個擺設,前幾天我跟你媽去轉了,沒有好看的,我覺得這一對兒好看。”
宋子軒緩緩點頭:“哦……那隨便,多錢啊。”
“人家說這是家傳的,非要兩萬塊錢。”
“多?”宋子軒故作驚訝地喊道。
“兩萬……我也是覺得貴了點。”王承庸一臉為難道。
“你快別玩兒了,兩萬塊錢……買點啥不好,趕回去吃飯。”宋子軒道。
王承庸又看了看那兩個罐子,道:“可是……經理,您不能便宜點啊,兩萬塊……實在有些離譜了。”
“爸,你就別問了,趕回去吃飯,你自己說你買了多假古董了?還來?早晚家都讓你敗了!”宋子軒呵斥道。
此時宋子軒的表就跟真的似的,這也是王承庸為什麼找他的原因,這小子當真機靈……
一聽這話,那經理不樂意了,馬上道:“小伙子,話可不能說啊,這東西是我從自己家里拿來擺的,兒沒打算賣,你們也可以不買,不過這罐兒真可不是假古董。”
宋子軒和王承庸心里都樂了,他們等的就是這句話,經理要不爭,他們還真不好找切點。
王承庸馬上道:“你看我說吧,這東西像真的。”
“得了吧,那您說說,這是什麼朝代的?”宋子軒問道。
“這個是清朝晚期的,絕對錯不了。”經理說道。
宋子軒心中暗笑:“得了,爸,我給您從網上查查,這樣的罐子多錢一個。”
說著,他就拿出手機開始搜索。
正在這時,店門被推開,一個悉的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