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山沒出十五就正常上班了,因為新添了產業,要比之前的幾年都要忙碌。
馮豔紅過完年在還沒有春耕之前,帶著爸媽到海市做了一次全麵的檢查。
公公婆婆有安保公司,年前的時候,就給員工和自己都做過了檢。
馮豔紅原本是想讓李伯山也來的,可他現在徹底了大忙人,他們臨走之前,他也沒能出空來。
沒辦法,隻能等他什麽時候空閑了,自己跑一趟了。
接下來每年都要給家人安排一次這樣的檢,有些問題早發現、早治療,就有希。
要真等自己發現問題的時候,可能什麽都來不及了。
檢報告是讓人欣的,母親恢複很好,家裏人健康,這就足夠了。
春耕開始,馮豔紅也跟著忙碌起來,帶著兩個小媳婦,在自家院子裏給工人們做飯,一忙就是半個月。
春耕結束也進了五月,天氣漸漸暖和,馮豔紅又馬不停蹄地收拾之前在銀城買的那棟小二樓。
李樂航八月底就要學了,那套房子,離學校很近,打算孩子快學前就搬進去。
之前買這房子是為了帶豔軍養傷,搬進來也沒怎麽收拾,現在自己打算在這裏長住了,家家電肯定是要換新的。
轉眼就進了六月,馮豔紅在市場花的時候,老遠就看到了一道佝僂的影。
是鄭國慶的父親、鄭興邦,他出獄了。
算算時間,應該出獄三四年了,鄭興邦的脖子上掛著一條巾,穿著一件髒兮兮的汗衫,看樣子是剛剛搬過貨,累得直氣。
鄭興邦的歲數要比父親還大幾歲,有了案底,被單位開除,出獄之後不會找工作也是正常的。
“老鄭,送件貨!”
攤位老板大聲鄭興邦,鄭興邦反應極快地轉頭。
馮豔紅見狀連忙背過去,不是怕鄭興邦,這樣見麵誰都會尷尬,尤其是鄭興邦那種脾氣,沒準兒又要跟拉扯起來,怪麻煩的。
鄭興邦完全沒有注意到馮豔紅的存在,從攤主手裏接過貨,哼哧哼哧地搬上三車,不一會兒就走遠了。
“姑娘要什麽花?我這裏品種很全。”
馮豔紅指了幾盆,問了價格,老板見爽快,說了個實在價,馮豔紅覺得還可以,利落地付了錢。
“你們這裏還有其他人送貨嗎?”馮豔紅那車是轎車,裝起來不方便,而且有兩盆大些的,肯定是搬不的。
“有,有的。”
攤主數著手裏的錢,笑嗬嗬地道:“等會兒我親自給您送去,您留個地址就。”
“好。”
馮豔紅留在了自己的地址,又買了些小裝飾,就離開了市場。
原本以為,往後的幾十年都不會再跟鄭家人有集,沒想到這麽快就又到了。
鄭家人過得不好,很不好,這是意料之中的。
前麵二十多年,因為鄭興邦手裏有些技,在廠子裏就算人緣不好,也能做得到技員,拿高工資和補。
一個人養一大家子也能湊合過日子,如今可不一樣了,鄭興邦上案底,再加上工廠不景氣,每天都有下崗,鄭興邦就更不可能回到之前的工作崗位上去了。m.x33xs.com
張麗跟鄭國慶結了婚,那孩子終究還是留下來了,鄭國慶在鐵路上的工作沒保住,因為要養家,也終於站起來了一回。
先是給人看錄像廳,後來又自己弄了個租碟片的小店,生意還算不錯,隻可惜趕不上張麗花錢的速度,還欠著一屁的外債,到現在一家人還在那小房子裏。
這些事馮豔紅沒有刻意去打聽,也並不關心鄭家人過得好不好,是有人專門向的。
沒想著去找鄭家的麻煩,不過他們自己過來找麻煩,還真是讓出呼意料了。
小院的門鈴被按響了,馮豔紅以為是送花的老板來了,打開門,看到的卻是滿髒兮兮,上還帶著魚鱗和漬的鄭巧慧。
鄭興邦的人,心肝脾肺是壞的的,出獄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兒,嫁給了一個比大了二十歲的老鰥夫,隻聽說是個賣魚的。
鄭巧慧這副樣子,出現在家門前,可不就印證了這件事,看樣子這沒頭沒腦的人,又把賬記到這裏來了。
鄭巧慧滿目惡毒地瞪著馮豔紅,像是要把生吞活剝了。
馮豔紅麵對的怒視,不屑一顧的冷笑著,那雙大眼睛也不會幹別的了,真以為所有人都會怕嗎?
真是幾十年都沒長進!
“有什麽事嗎?”
“你居然還敢回來!你知道我們家被你害得有多慘嗎?”
“你知道我被你害得有多慘!”
鄭巧慧尖怒吼,刺得馮豔紅耳朵疼,了耳朵,語氣平淡如水道:
“你知道你們家,把那幾個孩兒還害得有多慘嗎?”
“天道回懂不懂?”
馮豔紅角掛著譏諷的笑意“你家慘不是應該的嗎?來找我是想過得更慘嗎?”
鄭巧慧怒急了,雙手都在抖“你這個人,怎麽能這麽壞!你怎麽可以......嗚嗚嗚~”
馮豔紅蒙了,這是什麽作?
怎麽還哭開了?
依照鄭巧慧的脾氣,不是該罵罵咧咧地撲上來打嗎?
都已經做好了一覺將踹出去的打算了呀!
鄭巧慧站著哭,哭到傷心,又蹲了下去,一邊哭,一邊用那髒袖子鼻涕眼淚。
馮豔紅看著的作,胃裏有些難,從兜裏掏出了幹淨的手絹丟給。
“要哭回家哭去,在我這裏哭我也不會同你。”
馮豔紅扔下一句話,哐當一聲關上了院門,等攤主來送花的時候,人已經不在門口了。
“老板,鄭巧慧是不是跟你們在一個市場?”
馮豔紅的話,讓攤主瞬間心虛,了額頭上的汗水,賠笑道:“是一個市場的,說你們認識。”
果然,地址是從這裏出去的,馮豔紅沒說什麽,相信攤主也不是故意的,但也沒給那攤主什麽好臉。
“是不是找你來借錢了?要說這的過得也不容易,嫁了個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鰥夫,天天家裏家外地忙活,不還要挨打。”
“既然你們都認識,就該幫一把幫一把的了,反正......”
馮豔紅瞬間冷了臉,原本想著大家都不容易,能不計較的就不計較了,他可倒好,還想說教來了。
這次可沒忍著他,冷笑道:“你這業務可夠寬的,不但賣花兒,還販賣同心呢?”
“你那麽有同心,你自己幫呀?你隨便泄顧客地址,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向來說教我了?”
“我跟什麽關係你問了嗎?你見誰家找仇人借錢,好好做你的生意得了,閑事管得寬!”
“東西放下,趕走吧!”
攤主這才琢磨過味兒來,原來不是朋友,而是來是尋麻煩的。
麵紅耳赤地低下了頭,幾趟將花搬進了門,灰溜溜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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