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聽到外麵的吵鬧聲，走出來一看，發現沈馳直翻白眼。

“韓昭哥，你做什麽？有話好好說。”

“小，你別管，是他該死，他不肯救我大哥！”

霍小何等聰慧，知道韓昭對他大哥的，恐怕因為韓擒虎的病太重，沈馳也沒辦法，才讓韓昭失去理智。

“沈馳，你想想辦法，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治好韓大哥的。”

沈馳拍了拍韓昭的手臂，韓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戲過了。

他輕輕鬆開一點，沈馳大口氣，“我……我就算有辦法也沒用，他……他本撐不下來。”

韓擒虎一怔，“你什麽意思？你有辦法？”

“誰說我沒辦法了，我隻是不看好你，你吃不了苦。”

韓擒虎冷笑，“既然你能喊出水鬼他們幾個人的名字，就證明你曾經也是那裏的人，你應該知道，我們都經曆過什麽，天底下，還沒有我韓擒虎不過來的事。”

沈馳掙開，狠狠給了韓昭一下。

“你個混蛋，差點要了我的命。”

韓昭心裏委屈，還不是你導演的這場戲，現在反倒怪我了。

沈馳倒了一碗茶，一口氣灌下去，然後冷冷地看著韓擒虎。

“我信不過你，好歹我現在也是小神醫，要是把你弄死了，對我名聲有損，我幹嘛做這種沒把握的事。”

韓昭冷哼，“我看你在自吹自擂，你本沒辦法。”

沈馳借坡下驢，一拍桌子，“誰說我沒辦法，他現在不是頑疾纏，最重要的是心裏那一關。”

“心關？”霍破軍也納悶，“沈馳，你說清楚點。”

“好，說白了，我有八的把握，治好他的病，但沒有一點把握讓他活下來。”

“你這是什麽屁話。”

霍破軍揚起手打斷韓昭的話，“沈馳，你的意思是，他的病在心？”

沈馳豎起大拇指，“到底是霍老，就比那些年輕人看得清，沒錯，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人，患此疾，雖然費些功夫，吃些苦頭，隻要意誌堅定之後，肯定沒問題，但是他不行，為什麽？他太優秀了，太自傲的，不僅是別人認為他是天之驕子，連他自己也這麽認為，韓擒虎，我說的沒錯吧。”

韓擒虎冷哼一聲，把頭轉到一邊。

“你還別不願意聽，霍老把我請來給你治病，可你小子呢，連霍老都不相信，可見你傲慢到何種程度。”

韓擒虎瞪著他，眼神幾殺人。

“瞪什麽眼，我說錯了嗎？你這種格就了你，也會害死你，你現在看似正常，實際上已經無比仇恨這個世界，仇恨將你弄現在這副德行的一切，包括安排你任務的上級，對嗎？”

“我沒有！”韓擒虎灌瞳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你有，你現在已經產生心魔，他是你另外一個分，同樣強大，卻是充滿了仇恨。”

“這就是我為什麽救不活你，也不想救你的原因，有這個心魔在，你的本將無比弱小，我救活的，不過是個韓擒虎的軀殼，甚至，拯救了一個惡魔。”

小院子裏的溫度忽然驟降，每個人的心頭都蒙上一層寒冰，那些警衛不打冷。

沈馳說的話很拗口，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都覺得是真的。

霍破軍緩緩坐下來，握著茶杯，卻沒有端起來。

韓擒虎著氣，就像疲力盡的野……

韓昭張了張，嗓子卻幹啞到說不出話來。

沈馳端起茶杯，在韓擒虎嗜的目中，靜靜品著滋味。

韓擒虎的手忽然一涼，轉頭看見霍小的夷覆蓋其上。

“韓大哥，你別怪沈馳，他是真心為你好。”

“從爺爺把你接過來這幾天，我就一直想跟你說這些話，在你上發生的這一切，誰也不願意看到，可已經發生了，我們隻能去麵對，沈馳可以治好你的病，可沒辦法走進你的心，你心中的怒火，怨恨，殺意，這些負麵緒就如同沸油一般，無時無刻不折磨你，稍微點火星子，就會炸，燃燒，將你焚毀飛灰。”

“韓大哥，我們都想你好起來，尤其是韓昭哥，你可是他的神偶像啊。”

韓擒虎眼神當中多了一清明，他轉看著一直以來有些忽略的弟弟。

“昭兒，我不是一個好大哥。”

韓昭瞬間淚崩，直接撲過去抱著韓擒虎，“大哥，你是一個好大哥，一直都是，我知道你心裏有家人，也知道你一直都希我才，是我不爭氣。”

韓擒虎饒是鐵漢，現在眼眶也潤了，“想想這麽多年，我自認為做的足夠好，沒想到，一直忽略自己親兄弟的，也忽略了跟我出生死的戰友，悔之晚矣。”

“不晚！”

沈馳笑瞇瞇看著韓擒虎，“有我在，不晚，我就等你這句話呢，別老把自己擱在天上，俯視眾生，累不累，你現在就是個普通人，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心態也要隨之調整。”

韓昭了眼淚，有些抱怨，“沈馳，你說話就不能不夾槍帶棒嗎？”

“韓昭，隻有你把他當回事，他又不是我大哥，我幹嘛慣他病，他現在是個死瘸子，以後就算是站起來，武功也廢了大半，本打不過我，我幹嘛怕他。”

“你……”

霍破軍一開始心裏也不滿，可他也納悶，沈馳並不是喜歡逞口舌之利的人，他跟韓昭兩人出去之後，回來就變了樣，定然有鬼。

他越看越明白，兩個人好像在演戲。

韓擒虎扶著石桌，好想要站起來，韓昭趕上前攙扶，被韓擒虎拒絕。

他雙無力，雙手也有些萎，隻能靠肩膀夾著上肢，撐起子。

不能再簡單的作，卻讓他滿頭大汗，氣籲籲。

“小神醫……”稱呼都換了。

“剛才你的一番話，罵醒了我，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麽好驕傲的，還有什麽不能失去。”

“我現在不奢以後還會有何等就，隻希不為家人的累贅，國家的負擔，我不想領著傷殘津，每天泡在自己的屎尿裏，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小神醫，我隻求你保住我的命，讓我能彌補之前對家人的冷漠，在父母跟前盡點孝心！”

韓擒虎說完，深深鞠了一躬。

沈馳沒有讓開，神肅穆，“我必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