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也不是外人，就算說出什麽，也不用擔心被泄。

喬中將看著沈馳，“你是戰鬥軍醫，這麽年輕就有這麽大本事，你的師傅是誰？”

沈馳有些為難，這本是機，自己不能犯紀律。

“放心，在座的都是老朋友，我以人格擔保，沒人會泄出去。”

沈馳朝喬杉那桌掃了一眼，然後用筷子沾著酒，在桌麵上寫了兩個字。

淳於……

“是他？”

霍破軍還是都一次知道沈馳的師傅竟然是他。

喬中將更是激不已，“他怎麽養了，這麽多年他就跟空氣似的，沒人知道他在那裏，那些老領導對他的去向也是緘默其口。”

沈馳苦笑，“我也不知道，我還沒退伍的時候，他就悄悄離開了，我也在尋找他的下落。”

“那你小子為什麽會退役，你繼承他的缽。”

喬中將忽然激起來，毫無征兆。

霍老還以為他針對沈馳，臉冷下來，“老喬，你幹什麽？這點麵子都不給我嗎？”

喬中將咬著牙坐下來，“霍老，你不知道，我是生氣啊，這小子要是他徒弟，那可是一本事啊，不好好待在軍隊為國家做貢獻，跑出來幹什麽？我是氣他不分孰輕孰重。”

霍老這才明白，的確，他一開始知道沈馳是戰鬥軍醫，現在跑到中醫館當中醫，也有些不爽，不過他想得開，人各有誌，不能強求。

沈馳苦笑，“喬中將，我不明白，退不退役，是我個人的選擇，就算你是中將，也不能幹涉我個人的人權啊。”

“你小子懂個屁，你師傅要是知道你年紀輕輕就退伍，他非了你的皮。”

沈馳眉頭微皺，聽喬中將言語中，很維護他師傅。

這就奇怪了，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中將，一個是垂垂老矣的軍醫，著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過去嗎？

喬中將歎口氣，也不說話，隻是一味的灌酒，很快，一瓶老白幹見底了。

“老喬，你慢點！”

喬中將依舊沒聽，自顧喝著酒，霍老無奈，隻能給小遞了個眼，小帶著英輝他們離開了正堂。

其他人也都借故離開，偌大的正堂，隻剩下幾個人。

“老喬，你到底怎麽了。”

喬中將抬著頭，眼睛裏麵有淚花翻。

“小子，你給我說說他的事。”

沈馳雖然疑，但這些並不涉及到，他也不好推辭，隻能把跟師傅在一起的日常說出來。

尤其是說到自己被的時候，喬中將臉上出久違的笑容，“他就是這樣，訓得越狠，就代表越喜歡你，你小子被他看中了。”

沈馳心裏直翻白眼，你隻知皮，換做是你，肯定早就罵街了。

那老家夥訓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花樣繁多，有時候自己做得太好，同樣挨，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想找個理由練你怎麽那麽難呢。

“喬中將，你認識我師傅？”

沈馳小心翼翼問道，喬中將一聲長歎，“我喬守山，憑我跟你師傅的關係，你我一聲喬叔叔，也不算占我便宜，我跟你師傅何止認識，我們是生死兄弟。”

喬守山打開話匣子，整個人也陷對過去的回憶。

“那是五六年，我和他第一次見麵，我們因為某項特殊任務集結，當時我覺得這小子太狂，很不喜歡他，總是跟他對著幹，我比他大兩歲，一直想讓他喊我大哥，可他那個臭脾氣，死活不幹，所以我倆無論做什麽，都在比，誰輸了，誰就是大哥……”

喬守山仰頭幹了一杯酒，“很快，我倆都發現對方上的優點，也開始心心相惜，了莫逆之，後來，我當了幹部，他選擇軍醫，當時的軍醫職責可沒有現在這麽明確，拿起槍那就是戰士，遇到傷兵，那就是軍醫，當時，他無論是技戰，還是醫，都是首屈一指的，也是從他開始，特戰隊有了戰鬥軍醫的設置，我還問他，為什麽選擇這麽個苦差事，軍醫可不是打槍，那可真是要吃苦，他當時笑著看著我，說可以救我！”

喬守山覺得用杯子不過癮，直接對瓶吹，“我們也算是第一代特戰隊員，那一批沒有孬種，都了國家的棟梁，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也沒剩下來幾個，我是真想他們啊。”

不當兵，不明白那種，就算在天南地北，這種也不會淡薄。

“後來咱們組建了那幾個地方，基礎骨幹都是我們那批人，大家不得不分開，當時消息也不通暢，慢慢的，我就失去了他們的消息。”

霍老能夠明白喬守山心裏的憾，“這麽多年，你就沒見過他？”

“見過，見過一次。”

這倒是讓沈馳有了興趣，“我師傅從來沒有提起過有中將的朋友。”

“他才不稀罕這個稱謂，如果他想要，哪還得上我，你子跟他很像，年紀輕輕就這麽穩重，而我那個不氣的兒子，跟你比，差多了，兄弟啊，我還是不如你啊。”

喬守山已經醉了，可他仍舊倒酒，沒人阻攔他，大家都被他們之間的兄弟染。

“提到我那個不的兒子，要是沒有你師傅，也不會有他，哎，我年輕時戰鬥傷，留下病，這輩子都不能有後，我本來已經釋然了，可他卻一直記在心裏，到尋找診治的辦法，沒想到，還真的把我治好了，我這才老來得子，對喬杉也有些縱容，今天遇到沈馳，我才知道，自己這些年真失敗啊，喬杉跟他比，差太遠了。”

這些事，沈馳都沒聽過，師傅跟他說過很多以前的事，可他確定沒有喬守山這個名字。

“喬中將，我不是懷疑你這些話的真實，隻是，你跟我師傅關係這麽好，他不可能不提到你，他跟我講起很多之前的兄弟，馬三眼，範大炮……可是唯獨沒有你的名字。”

喬守山打了個酒嗝，“不可能，絕不可能，你師傅沒跟你提過我的名字？那我的外號呢？山炮。”

“什麽？你是山炮？”

沈馳一臉驚訝，也沒有注意到這個詞匯帶有一定的侮辱。

“現在聽到了吧，我名字裏麵有一個山字，我的炮兵績是最好的，他們就給我起了這麽個外號，除了那些兄弟之外，沒人知道這個，你小子可不能告訴別人。”

沈馳怎麽敢說出去，誰能想到堂堂中將，還有這麽個接地氣的外號。

現在對上了，喬守山的確是師傅的好兄弟。

能在這裏遇到師傅的好兄弟，也算是圓了他的願吧。

“我說了這麽多，也該問問你了，你為什麽退役？”

沈馳苦笑，“我也不想，這是師傅代的，我敢不聽嗎？”

“啪。”喬守山拍案而起，用手指著沈馳，“這不可能，你小子敢撒謊，我你。”

“真的是師傅代的。”

喬守山瞇著眼睛，形有些晃，但是腦子還沒糊塗，“你退役多久了。”

“不到一年。”

“撒謊，你剛才還說他早就不見了，你現在說自己是聽了他的話，才退役的，全是扯淡。”

霍老也朝沈馳這邊過來，這的確不合理。

沈馳沒有說話，而是從服裏麵掏出一個小包，裏麵有一張皺皺的紙，他小心翼翼展開，把紙遞給喬守山。

“你肯定認識我師傅的筆跡，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