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況他見多了。
習慣就好,親民,不幹事被罵,幹事也被罵,總能挑出病來。
他都懶得寫,直接留中不發。
接着,他繼續批閱。
彈劾,彈劾,彈劾……
一連十幾本,都是彈劾李懷恩的,這讓李嘉不住地起了懷疑。
衆口鑠金,不外如是。
“讓劉文來我!”
皇帝輕聲吩咐道。
劉文,是他在邕州市的故人,後來爲邕州監軍,再後來,他登基後,就了皇城司的監,負責整個京城的監控。
所以,在方便而言,吳青是不及隨隨到的劉文的。
很快,着一棉袍的劉文,渾圓溜溜的,胖了不,穿着氣,跑來過來:“給陛下見安!”
“起來吧!”
皇帝看了其一眼,目對着手中的奏本,輕聲問道:“最近的炭火怎麼回事?一炭難求?”
“啓稟陛下,今年的冬天來的早了一些,人丁又多了許多,運送的炭火不足以支撐,所以價格飛漲,往年百斤不過一百來錢,如今卻超過了五百錢……”
“翻了五倍?”
皇帝詫異道:“府就沒有作爲?”
“似乎並沒有!”劉文皺起眉,說道:“許多豪商囤積炭火,變賣高價,但李知府卻並不以爲然,坐視不管。”
“不是,小的好像聽聞,李知府派遣人手河南府各州縣,似乎在打探什麼東西,尤其是其家奴,口嚴的很。”
“恩!”
皇帝微微點頭,頭都不擡地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切監控,有消息就直言,下次遇到這種況,直接與我說,我可懶得問你,明白嗎?”
“小的知曉了!”
劉文後背滿是冷汗,出了房間,整個人打了個冷,這兩年懈怠了,竟然忘了自己的職責,真是該死啊!
心有餘悸而去,劉文腳步輕緩,被嚇得不輕。
“這兩年,天下太平,人心都懈怠了嗎?”
皇帝面無表,自顧自地問着,一旁的田福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時地按腳捶,看看木炭,本就不敢擡頭。
“小小的商賈,竟然敢跟府作對,天子腳下,真是好大的狗膽——”
皇帝冷笑着,眼眸中滿是殺氣,隨即,他又放鬆了許多,殺人驟消,整個人又陷了思索:
“不對勁,商賈的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在某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膽大妄爲,其中必定有所。”
“田福,你去,讓劉文調查一番,那些豪商背後,到底是那些人的影子。”
“是!”田福小心的應下。
李嘉心中,兀自的想着,爲何針對李懷恩?還是意有所指?
其背後,到底有何名堂。
城,某酒樓中,十幾家豪商,聚集一起,氣氛卻頗爲低沉。
他們就是囤積整個的炭火,使得城家家缺炭,但到了這個高價,他們卻沒怎麼出貨,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許多人凍,苦。
“孫掌櫃的,如今囤積了三五日了,民怨四起,我等爲何還不能放?”
某個大腹便便的商賈,忍不住地問道:“我聽聞,宮裡都注意到了,到時候咱們可就難保了!”
其他的商人們也一個個惶恐不安,臉上滿是問詢。
而坐在主位上的瘦個男子,則出筷子,夾了一塊,津津有味地吃着:“最近,聽聞出了一個鐵鍋,圓形的,能做個炒菜出來,味道好的很,大家快吃吧!”
“孫掌櫃,你如果真的想吃的話,過兩天我把整個酒樓包下來,給你吃個舒舒服服的。”
另一個豪商,急切道:“如今快火燒眉了,真的乾等不得,我們只是生意人,跟朝廷對上,跟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這事,真的等不了了。”
“諸位,莫要慌張——”
孫掌櫃看了一眼衆人,彷彿熱鍋上的螞蟻,隨即失笑道:“我既然做出這般決定,你們也願意聽我的,那,自然有分寸的。”
“莫慌,我上面有人。”
面輕鬆自然,讓衆人平靜了些許。
真希能繼續下去做生意。
隨即,就在他們開吃飯之際,突然,某個隨從走進來,在其耳邊述說着什麼,孫掌櫃面驟變:
“諸位,莫要吃了,快,將所有的木炭都放出來,不要再藏着掖着了。”
“這——”
十幾人面慌張,也不敢再問,忙不迭的跑回家去,準備放出木炭。
只是,剛到了家門,就聽見夥計說:“李府尹,從城外運回來許多黑的石頭,說是鄭州挖掘的石炭,可以用火燒,每斤只有兩錢,百姓們家家戶戶都去買……”
“石炭?有多?”
“從城外,一直到城門口,上百車,上十里地呢!”
“該死——”
李淮恩的大招,一經放出,整個城上下震。
忍多日寒冷的底層百姓,忙不迭地拜了拜府尹,然後買上十幾斤石炭,回家燒了起來。
雖然煙霧大,但能取暖就,還將就這個幹嘛。
不到兩個時辰,城的木炭價格,跌到了三錢,但卻無人問津。
豪強們虧,只能含着淚嚥下,都不敢聲張。
“府君,絕了!”通判讚歎道:“如此,倒那些豪商,本無歸。”
“哈哈哈,貪婪無度的下場!”
李懷恩捋了捋鬍鬚,不由得說道:“他們要是前兩日就放出來,也就罷了,但依舊是慾壑難填,如今正好讓他們漲漲記。”
“這般也好!”通判點點頭,說道:“平安無事的度過冬天,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府君解決了的取暖問題,日後再無炭火之困,可謂是功德無量了,日後還得多多提攜一下小弟!”
“你我何須這般見外?”
李懷恩笑了笑,着蜂擁而至的百姓,心中別提多快活了。
皇宮中,皇帝也知曉了炭火問題的圓滿解決,但他依舊是沒有查出來幕後主使。
那些豪商,彷彿真的是爲了賺錢不顧一切。
畢竟,十世紀的探組織,並不是神通廣大的,不風的
“不,越是沒有痕跡,就越代表着有事。”
李嘉疑心病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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