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郎君,也是爲了看病?腎氣不足吧!”
剛下馬車,一個老頭子就笑著問道。
“是啊,不是,你別瞎說。”李嘉錯愕地點點頭。
“你這可是來對地方了,整個城,平安醫館可算是最好的醫館了。”
老頭穿著普通的嘉襖,黑乎乎的,裡面恐怕就是鴨,鵝填充的,與稻草填充的貧民相比,倒是屬於生活過不錯的類型。
說著,他不由得讚歎道:“聽聞這座醫館,是由皇宮中的聖人,親自督促修建的,裡面的大夫,整個天下一等一的厲害,但就是不收診金,說是皇帝補了錢,咱們平頭百姓,就不用付了。”
“這樣很好吧!”李嘉附和道。
“豈止是好,簡直是好的很啊!”
老頭一臉的高興,彷彿上的傷,並不存在一般,他跳躍著,指著自己的大,說道:“你看我這個,走路時倒,如今有名醫看病,不消一刻鐘,就接好了,大夫說只要在將養個兩三個月,就能完好如初了。”
“而且,連醫帶藥,只要個五六百錢,這要在往日,沒個十貫八貫的,肯定下不來。”
說著,老頭不由得低聲道:“說來也不怕笑話,真要是十貫,咱這條老命,也就罷了,丟了算了,不值得,拖累兒子。”
說聊了幾句,不一會兒,一個年輕人拖家帶口,將老頭子接走了。
見到此,李嘉不由得扭頭,對著田福道:“一場疾病,就能讓一箇中等之家一貧如洗,甚至家破人亡,看來這個平安醫館,沒有建錯啊!”
“郎君仁慈!”田福低聲奉承道,笑道:“一間平安醫館,每個月兩百貫,這要是來個十間,一年萬貫都不止呢,恐怕聖人的庫,也是難以支撐吧!”
“這……”
李嘉噎住了,這錢還真算是比較多了,但也不可能讓人白白的坐診吧,
“五都,必須都要有吧,可不能厚此薄彼!”
李嘉無奈道,然後也不再言語了。
一個醫館就那麼難,像濟慈院,這種收養孤寡老人以及孩的機構,更是難以施行了。
封建時代,這些機構,只是好的設想罷了,地方上沒有足夠的財政支持,朝廷對此,也無以爲繼!
更何況,以封建王朝的尿,除了開國那幾十年,財政比較充足外,一般都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本就徒勞無功。
所以,就是無爲而治,順其自然吧!
嘆了口氣,皇帝輕聲漫步地走醫館,嗅到了一濃厚的藥味。
中草藥,苦難聞,還有大量的煙火氣息。
當然,那些骨瘦如柴,疾病纏的病人,一眼去,讓人不寒而慄。
索,他直接進裡,瞧見了正在爲普通病人診斷的王懷。
這位大夫,正低頭診脈,似乎過了快一刻鐘,才擡起頭,對著病人嘀咕了一聲,然後開了方子,就讓其離去。
看也不看李嘉,就直接下一位病人,並且還隨口說道:“這位郎君腳步聲音輕緩,可見雙弱無力,是否,平日裡神不佳,難以睡?”
“是啊,怎麼了?”
田福滿臉關切道,這大夫簡直是神了,聽腳步聲就能看出來。
“失衡,腎氣不足,牀榻之事,還得節制啊!”
王懷嘆了一句,繼續低頭診脈。
這不就是腎虛咯?
李嘉氣急,狠狠地瞪了一眼還要再問的田福,不由得找個位置坐下,排起隊來。
王懷看病,從不拘於份,男老,富貴貧賤,都會認真看。
長則一刻鐘,短則幾個呼吸,他總能詳細的說出病狀,並且開出針對的藥方。
等了近一個時辰,終於到了李嘉。
“這位郎君,你其實並無什麼大病,就像我之前說的,節制一些就行了,況且您本來就強——”
王懷突然啞了,看著這張面孔,他言又止。
“莫要聲張,我找你有事!”
皇帝笑著,低聲道。
王懷瞭然,連忙吩咐自己的徒弟代班,那些病人很不滿,徒弟哪有王懷看病好。
但不滿,有什麼辦法呢?
好在王懷威高,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麼紈絝子弟,勳貴衙出來找,李嘉算是鬆了口氣。
尼瑪,這要是真的有人出來了被打臉,他還真的以爲自己在一本小說裡,被計劃的明明白白呢!
隨即,王懷揹著藥箱,來到了城外的一別院,蔽而寬闊。
“我的一個人在這裡,肚子不小了,過一段時間就會宮,你看看如何了!”
李嘉在馬車上,認真地叮囑道:“記住,朕這是相信你,回去之後不要說,一個字也不要出來!”
“草民明白!”
王懷鄭重的點點頭,果然,自己攝到了一段皇室之中,家命危險了。
院落層層,樹木雜落,著實一副生怕他人知曉的模樣,王懷心中一沉。
八九不離十了。
自己沒猜錯。
來到一院落。
皇帝讓其在後等待,然後他孤一人進,裡面傳開人的哭泣聲,滴滴的,想必是個人了!
王懷心想。
隨即,皇帝帶他進,廳中,隔著簾子,子又遮住了臉,只出一隻胳膊。
“大夫,看看吧!”
皇帝輕聲道。
“是!”
王懷看著這隻白的胳膊,瞇著眼睛開始診脈,半刻鐘後,他才擡起頭,說道:
“陛下,胎兒約五個月左右,不過娘子年歲長了些,又不走,所以子有些弱,胎較多,草民開點安胎藥,就沒多事了。”
這時,王懷聽到裡面的人鬆了口氣。
“這就好,開吧!”皇帝鬆了口氣,說道。
對於這種皇室子,王懷不敢大膽用藥,只是開了一味尋常,且四平八穩的安胎藥,這才鬆了口氣。
“你先回去吧!”
皇帝擺了擺手,說道:“朕這是相信你,回去之後莫要說,去罷!”
“草民告退——”王懷額頭出現一冷汗,忙不得揹著藥箱而去。
腳步飛快,似乎後面有猛在追他。
上了馬車,他才鬆了口氣:“哎,這般危險了,有了第一次,就會有兩次三次,老夫接下來又能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