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善文雖然上疏皇帝,言語浙江三弊,但實際上的作,卻是十分保守的。
在中了榜眼了,觀政三載,就任縣令,之後又去吏部任郎中(正五品),再一步越,到了知府。
可以說,他不僅擁有地方與中央的經歷,而且在三年的觀政中,更是磨練了不的見識。
治一府,數百萬百姓,可得再小心謹慎。
所以,剛上任不久,蕭善文就親自拜見了錢王廟,對於錢鏐這位吳越先王,表面上是非常的尊崇的。
這個一下子,就讓整個浙江府放寬了心,鬆了口氣。
隨即,這位知府又閒不下來,帶領的手底下的一番屬吏,去往各個州縣進行巡查,名其曰勘察農耕,實際上這只是糊弄那些豪族的。
蕭善文實際上卻是在各州縣巡察錢氏支系,只要是勢力極深,樹大深的,都被他記錄在本子上,等待着未來的遷徙。
行政之事,必須小心謹慎。
在夏收前,他是不準備手的,春耕不能有毫的差錯,這是他上任以來第一次賦稅徵收,再小心也不爲過。
“等着吧,浙江府,將煥然一新。”
蕭善文心中下定了決心。
……
對於朝廷來說,今年最重要的,就是春試了。
三年一次的春試,中了萬千舉人的心。
神武十一年這一次,算得上是第四次了,而對於地方的舉人秀才來說,幾乎是兩年一次,也是四次。
而舉人的名額,是據地方州數來的,由於神武十年,開疆擴土,幽雲十六州,外加北庭都護六州,和隴右四州,外加一個涼州,所以去年秋試,錄取的舉人達到了四百四十七人。
爲歷年來之冠。
再加上前幾年累積的舉人,此次春試,報名人數,超過了兩千人的大關。
但,進士的名額,卻只有六十人,
這個是什麼概念?
幾乎是四十取一,其中的機率太小了。
以至於,當科舉人數一出,朝廷上下一片譁然。
要知道這些舉人,可是從秀才裡面選拔出來的,本來就是英了,如此再優中選優,實在是太過於誇張。
一時間,京城中的進士雲集,客棧人滿爲患,就連借住的寺廟,道觀,也是一房難求。
對於此事,皇城司一向是關注京城的,對於人才的重要,已然知曉,忙不迭地彙報給皇帝。
皇帝思慮片刻,就有竹,決定將城中空曠的廢棄房屋修整一番,免費與舉子居住,其中的耗費,不到一百貫。
不過,這般問題,只是此次春試的小問題罷了,實際上,進士名額纔是最關鍵的。
如首相孫釗所言:“大唐南北九千里,東西萬里,所囊括的百姓,數以千萬計,六十名進士,實在是太了。”
不過,有支持就有反對,進士名額增多了,那不就相當於注水了嗎?
東西多了,就不值錢,這是人所共知的道理。
所以反對者也毫無尊重地說道:“進士本就是天下粹所在,相公所言,實在是大謬,若是增添了名額,豈不是讓那些鄙之輩有機可乘?”
今天是初一十五的朝會,六品以上的吏都可以參加,整個大殿中麻麻站滿了人,如此公然頂撞手首相的,自然是史臺的人。
這一羣剛觀政結束的進士們,依舊充滿着熱和激昂,對於宰相們,也毫不畏懼。
相反,作爲首相,孫釗卻不能針鋒相對,宰相肚裡能撐船,爲了名聲,他甚至只能忍氣吞聲。
因爲,他餘已經看到,皇帝正看着笑話,角帶着笑。
無論輸贏,都是他輸了。
只見他回到隊列,眼睛都沒看,末尾就有一個小出來,忙不迭地懟道:“在陛下的英明神武下,大唐這幾年來開疆拓土無數,不知多的位,正在被舊臣貪所把控,這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如今,正待是選拔英才,任用賢能的時機,進士一科才六十,朝廷一年所空缺的位,豈止六百?”
這番話堵的年輕史說不出話來,後者洋洋得意,孫釗角也微微翹起。
“荒唐!”這時,另有一人走出,拱手道:“朝廷任用科舉,本就是選賢與能,即使位有空缺,也不能濫竽充數,殊不知,一一吏,其治下的百姓,數以萬計,稍有差錯,禍及尤深,豈能這般隨意?”
“若是你能擔保,增添進士後,不會有這樣的貪污民之,我等纔會略微信之。”
誰能擔保?一樣米,百樣人,出了差錯得背鍋,小憤憤不平地歸去。
兩個年輕史拱手而列,一時間,朝野矚目,可謂是名聲鵲起,前途不可限量。
此次,史臺大勝。
而在此期間,皇帝就高坐在龍椅上,不聞不問,任由他們表演。
看見孫釗吃了個悶虧,李嘉心頭曬笑,這才說道:“天下的東西,越辯越明白。”
百紛紛頷首,表示認可。
實際上,這一番辯論,只是開胃菜罷了。
其所爲的,就是主考的位置。
衆所周知,科舉主考,雖然相比於前唐時那種一言定名,皇帝拂過的境況大大不如,但是依舊擁有極大的力。
別的不提,錄取那六十進士,哪個不是他的人脈?
雖然自己一時間用不了,但作爲場澤,再適合不過。
畢竟,以如今的況來看,從進士到宰相,沒有一二十年的磨練,是到達不了的,而天底下何曾有十數年的宰相?
李嘉看的分明,孫釗已經歷任一屆主考了,所以知曉自己並沒有機會,所以就想着增加名額的進言,爲自己撈取威。
換句話來說,某個人作爲主考,進士增添了,結果泰半的進士同樣激孫釗。
至於那些沒有考中的舉人,激之溢於言表,下一科就多出來機會了。
這是澤數代人的,豈能這般讓其得逞?
宰相中,趙普和鄧斌還不曾擔任主考。
這兩個人,不難選擇。
畢竟,上一次主考,是王溥。
“鄧斌——”
“微臣在!”
“今科春試,就由你來擔任主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