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國吏的選拔,自然是暗中進行,屬於半自願的範疇。
李嘉發覺,此時的民風,與前唐時,極爲不同,
在書本詩集中,前唐時期的文人都喜歡往邊疆跑,於是就誕生了邊塞詩人。
但如今的讀書人,吏,都崇尚福,繁華的生活而畏懼苦寒。
像李賓,李覆文叔侄,就不怎麼想去吐蕃,哪怕在當個閒散親王,也比那裡強。
例如,歷史上北宋,有的員爲了留在汴梁,甚至殺了父母,只爲貪汴梁的繁華。
仔細調查,其實就會發覺,這與長達上百年的戰有關係。
長時間的戰,讓百姓苦不堪言,自然而然人生苦短,及時樂,也是佛教興盛的原因之一。
厭惡戰爭,甚至會拒絕戰爭。
這種風氣好嗎?
某種意義來說,還是好的,至不用在擔驚怕改朝換代了。
但對於開拓進取的大唐來說,就又屬於不合時宜了。
如此,皇帝某種況覺,頗有些蛋疼。
這種社會風氣問題,有很大的社會,一時間還真的難以扭轉。
斂,保守。
像是北宋,一百多年,豪放派也只有蘇軾一人而已,其風氣可見一斑。
不過,與之相反的是,前唐時期的豪放卻並沒有杜絕多,坊市中,子摔跤也是屢見不鮮,人們樂於去看。
士大夫們的底線,也越發的低下,對於青樓也是家常便飯,甚至爲談,這一行,是不輸與前唐的。
皇帝則在中秋後,又回到了老君山,躲避最後的秋老虎,直到十月底,秋稅的徵收完,他纔回到了。
那麼多的錢糧,可得仔細的勘察。
而,值得誇讚的是,河南知府黃德彰,經過數個月的專研,終於弄出了一條長約三十里的木軌。
松木,蒸乾,刷油,固定,幾乎可以堅持一個月,承擔千餘次的奔波。
如此,勉強也算是收回本。
而實驗的範圍,就是從化軍到鄧州,這數十里的距離。
在馬伕的控下,兩匹駿馬在木軌兩邊奔走,而馬車,則在他們的帶下,不斷地向前進發。
由於是兩匹馬,載重自然多了些,達到了十五石,接近一千六百斤。
駿馬奔馳的速度極快,馬伕幾乎是沒有控,馬車就瞬間地奔跑而去,似乎並沒有什麼重力一般。
三十里,幾乎不到半個時辰。
這一番實驗,吸引了數千百姓觀看,地方的鄉紳豪強也紛紛側目以視。
按照這個速度,不需兩日,即可到達,這可比走路快多了。
“地上鋪枕木,上面放木軌,陛下可謂是天縱奇才,如此自然就穩當了。”
黃德彰親自送皇帝回京,在路上,他連連說道:“只是可惜,木軌還不算堅韌,還需要鑽研一些法子,想想籍,才能算是真正的弄好。”
“這東西,並不能太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皇帝全程看完了實驗,他可以說是最激的人了,如今這個木軌,雖然說,運送糧食有些力有所逮,但別的方面卻有極大的意義:
“千次,對於運糧來說不值一提,但卻對於運人,可是極好的。”
皇帝頗有些興,他拍了拍黃德彰的肩膀,說道:“一年三百六十天,即使每天兩趟,也足以堅持一年。”
“百姓們進京城格外的方便,自然而然,咱們出兵用兵,也是很快的。”
次數上的限制,對於運糧這種重勞力來說,有些不划算,但對於戰爭,或者戰略上來說,反而是極爲適宜的。
自古以來,那些起義軍之所以能夠不斷壯大,就是因爲朝廷調控不當,無法及時鎮的緣故。
亦或者說,多年來的腐敗,讓中樞腐朽,耗加劇,很難及時出兵。
想到這裡,李嘉的興竟然突然就消退了。
即使有那麼好的運輸工,等到了王朝末期,恐怕就已經被廢止了,或許還存在,但腐朽的中樞,也很難利用上了。
該死還得死。
“陛下聖明!”黃德彰此時恍然大悟,他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這等利,對於中央來說,運人更比運糧重要,
“你去辦吧!”
皇帝輕聲嘆了口氣,在黃德彰一臉迷糊中,慢慢離去。
回到了,因爲秋稅到達的緣故,所以此時的格外的繁榮,讓人目不暇接。
這種刺激的繁榮,每年總有兩次,皇帝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出意外,附近的十幾口糧倉,又紛紛滿了。
這就是盛世的煩惱吧!
不過,在這種常年所見的喜悅中,還是有所驚喜的。
“陛下,今年秋,河南府,山西府兩地,共繳納近百萬石的小麥,以麥替粟,顯得頗爲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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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釗忙不迭地訴說道,他最喜歡的,就是稅賦的增長了,對於小麥更是歡喜:“冬小麥的普及,能增養活不的人呢!”
“是啊,這在關鍵時刻,是救命的。”
皇帝輕聲道,然後又擡手說道:“像是山西府,十幾州,竟然只有數十萬人,雖說是戰的緣故,但土地也頗爲貧瘠,小麥的推廣刻不容緩!”
“是!”幾位宰相連忙應下。
隨即,就是討論明年的一應預算問題了。
由於錢糧充沛,所以大家並不怎麼爭吵,算來算去,秋糧還是能多餘下不。
“各倉儲存滿矣,錢糧足以支持明年的支出還能落下個五六百萬石。”
孫釗頗有些炫耀道。
一年兩稅,夏秋這般多的錢糧,讓朝廷極爲妥當,寬裕,自然而然,這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當然了,這也是王朝初年,價比較低的緣故!
李嘉也是微微頷首,這也是他爲何支持黃德彰的底氣所在,大唐,不差錢。
突然,有宦急匆匆地跑來,拱手慌張道:“啓稟陛下,魏相公,已經快不行了。”
“什麼?”李嘉頗爲吃驚,纏綿病榻小半年的魏仁浦,眼看就要痊癒了,如今竟然急轉直下,快不行了!
“走——”李嘉揮了揮手,直接選擇離去。
宰相們也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