癟老太在后吧嗒了一口水煙。
若有所思,自言自語,“修德鐲啊,十安之地的重寶。我都好久沒見過十安之地的人嘍,這是要重出玄門,整肅風氣了?”
以前過十安之地的大恩,東西既然是十安之地的人買,不要錢也無所謂。
只希……
十安之地的裁決者們,能搞死宗門世家那些狗東西!
曾經的十安之地,在所有玄門心中,意味著至高無上的正義。
而今,正義已經黯淡太久太久了。玄門,不僅僅有宗派世家,還有那些小有天賦卻不隸屬于任何宗派任何家族的散人。他們分散在世界各地,分散在各行各業,被宗派世家不斷打排。只等著正義重臨之日,能有機會重見天日!
慕寶兒將買好的東西全都先帶回學校宿舍。
而爽,已經兢兢業業上課,從上午一直上到下午。聽課聽得比誰都認真,甚至連課后作業都在休息間隙做好了。
但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不是跟寶兒一起來學校,什麼學習氛圍的嗎?
為什麼現在氛圍的只剩下一個人了?
宿舍。
慕寶兒將朱砂黃紙和狼毫筆準備好,閉上眼,腦海中回想著之前看到的吉老頭拿出來的瞬移符。為什麼要買上了年月的?因為之前用普通黃紙朱砂和筆,本就畫不出瞬移符來。它們承載不了瞬移符繁復的圖形里,所蘊藏的磅礴力量。
畫著畫著,那些黃紙就會自燃燒起來。
甚至筆桿都炸裂掉。
這次新買的這些,應該能夠一筆畫就!
慕寶兒在心里細細勾勒著瞬移符的筆劃,驀的,圓潤雙眸睜開,眸子里著專注冷凝之意,拿起旁邊的狼毫筆開始畫。
與此同時,醫院病房。
“老人家,你現在覺還好嗎?”鄒南音跟助理將人送來醫院后,就另外去忙自己的事了,直到下午才有時間來看看。
雖然萍水相逢,雖然素不相識,但好歹是他送進醫院的,聊表關心也是應該。
吉從簡又是一把將人手拉住,重重了,“年輕人啊,你是個見義勇為的好孩子,大爺謝你!”
來,讓他!
他怎麼覺得,這孩子命相這麼奇怪呢?
真的,明明應該是福緣深厚才對,為什麼無論從面相來看,還是手相來看,都像個不折不扣的倒霉仔,短命鬼呢?
不應該啊!
他還擔心面相出錯,所以特意骨。
鄒南音覺得這老頭子是在恩將仇報,口口聲聲謝他,卻將他手得生疼!還有,他討厭被陌生人,偏這老頭子一點都不見外,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逮著他就是一頓胡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癖好!
“老人家,我看你好像沒事,我就先走了。”鄒南音特別不適應的強行將手從吉從簡糙的大掌里出來,“我看你也一把年紀了,以后還是多保重吧,做些不太靠譜的事。”
比如說到人門口去堵門什麼的,一看就不太正經,也不太靠譜。
還有這麼大年紀了,就坐點小電驢吧,還要不要命了?
“年輕人,先別走啊,我跟你有緣。”
“我們有緣再見吧。”鄒南音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趕堵上吉從簡要說的話。
“嘖,別著急走,你家里父母是老來得子吧?父母宮黯淡,應當是你父親出事了吧?”
鄒南音腳步頓住。
“來來來,先坐下,聽我跟你嘮嘮。”
年輕人跟他相遇,確實相逢即是有緣。而且又這麼好心將他送到醫院,有善因就結善果,怎麼著他也得滿足他一個愿。
鄒南音鬼使神差的,還當真就坐下了,“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有本事啊。”吉從簡夸起自己來毫不覺得臉紅,“而且你也夠幸運,你要是將那司徒白桃請過去幫忙,估計不出一個月,你家里就會辦喪事。結果你遇上我了,你說你幸運不幸運?”
老頭子說話毫不客氣,一開口就說他家里會辦喪事,鄒南音自己本該是生氣的。
但也不知為何,莫名覺得眼前這看似不靠譜的老人家,說的是真的。
“我是江南鄒家,鄒南音。老先生,不知道能否問您的名諱?”
“吉從簡。”
“吉老先生。”鄒南音尊稱了一聲。
吉從簡咂了兩句:“江南鄒家,我好像有聽說過。江南地區特別富裕,幾個大家族都赫赫有名,鄒家是其中之一。年輕人,你出不低啊。”
“都是祖上榮。”鄒南音謙虛一句。
心里想著,老人家似乎還有點眼界。
然后吉從簡下一句就將濾鏡打得碎——
“出這麼不錯,救你爹,能給多錢啊?”
隔壁病床的丁修:……師父真是一如既往的充滿銅臭味。
可憐鄒南音,被炸得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什……什麼?
我好不容易把對你的印象,從不靠譜的老頭子扭轉仙風道骨的老先生,你就是這麼不自重的?
“只要誰有本事讓家父痊愈,鄒家重禮。”不管是司徒白桃,還是眼前的老人家,只要能治他父親,那就是鄒家以禮相待的恩人。
“好,給我說說你家里的事。”
江南鄒家,江南幾大豪門穩居前三的大家族。
結果到了鄒南音這一輩,嫡支就只剩下他一個。但凡大家族都注重開枝散葉,問題是,鄒南音他家里五個叔伯養了無數人,都沒能得個一子半。唯有他爸,得了他這鄒家獨苗。
“我父親向來注重養生,沒有暗疾,這次突然重病,鄒家相識的大師說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說實話,他本來以為鄒家結識的大師已經足夠有本事,這次出事才知道,原來玄門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這種豪門相識的大師,其實在真正的高人面前就是小嘍啰,本當不起事。
“你父親什麼癥狀?”吉從簡隨手扔了個蘋果給隔壁病床的丁修,讓他削。不肖徒弟,豎起耳朵聽八卦,也不知道給師父削水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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